第418章 入城式
經過連日的清剿,武昌城內清軍或死或降。赤軍在城內開設粥廠,賑濟災民,發動軍民收斂屍體,清理街道。
六月十日巳時,岑丹初在親兵的護衛下,經文昌門進入武昌,並組織了簡單而不失莊重的入城式。
騎兵走在最前,約有千騎,全都騎著大西馬,披明甲。戰馬多由繳獲而來,高頭、健腿、膘肥。騎兵皆持定虜式燧發槍,約有三百騎持馬槍,佩腰刀,來自虎賁鎮騎兵協。另有六百餘騎持步槍,上佩刀,來自虎賁鎮親兵協。
戰馬的的,騎兵威武,槍口黝黑,刺刀雪亮。騎兵從文昌門穿過月城,進入西關大街。
街道兩旁已經圍觀了不少武昌百姓,見到赤軍騎兵的雄姿,不禁嘖嘖稱嘆:
「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尚能見到漢家天威!」
「這等英武之騎兵、健壯之戰馬、精利之火器,恐怕是太祖、成祖在世,也難見此風采!」
「今日見到赤軍騎兵,才知漢家恢復有望。我們苟活至今,再也不必受韃子的荼毒了!」
……
一群小兒追著赤軍騎兵,前後追逐,眼神中儘是崇拜的神情。
另有幾個倖存下來的青壯年,見狀羨慕不已,紛紛左顧右盼,說道:
「好男兒,當投軍,今生若能做上赤軍騎兵,騎良馬,持神器,殺盡韃子,建功立業,死而無憾矣!」
「不說建功立業,我只想投軍,為我父母姊妹報仇!」
「赤軍殲除韃子,入城後秋毫無犯。我家老頭子終於鬆口,許我投軍。明日,我便去洪山大營報名!」
「兄文武雙全,若能投入赤軍,必能殺虜立功!」
「真羨慕你,我家還有老母奉養,暫時還走不脫。」
……
騎兵走得快,不到兩刻鐘功夫就已通過文昌門。之後是虎賁鎮炮兵,先是三門十成炮,接著是三門紅夷大炮、三門衝天炮,最後是六門重型劈山炮。
赤軍重視火炮,尤其重視火炮的機動性,每門火炮都配有炮車。十成炮、紅夷大炮、衝天炮皆為重炮,需用四輪炮車,車輪用鐵圈做外套,以提高強度。十成炮、紅夷大炮極重,用四匹挽馬。衝天炮稍輕,用兩匹挽馬。重型劈山炮名字中雖有重字,實際比衝天炮輕得多,只用一匹挽馬便可牽引。
火炮、炮車都經過了擦拭,炮兵和挽馬也都在江邊擦洗過,顯得甚是精神。
十成炮、紅夷大炮走在前列,甚是雄壯。炮車經過石板路,震得石板格格作響。車輪與磚石碰撞,不時閃出火星,磚石稜角都被車輪磨碎。
炮兵協協統費雷拉為歐洲人,紅髮藍眼,騎馬走在最前。隊伍中還有十來個歐洲炮手,令武昌百姓大開眼界。
岑丹初騎一匹白色玉花驄,頭戴金盔,身披金甲,跟在炮兵後列入城。
赤軍不興轎輿,提倡騎馬。上行下效,達官貴人皆善騎馬。此次入城,丹初亦不坐轎,身後跟著兩百騎手持定虜式步槍的親兵,顯得格外英武。
武昌百姓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赤王岑丹初,竟然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老少婦孺爭相圍觀,唯恐落在人後。
丹初向眾人揮手致意,一邊留意觀察著周圍環境。赤軍在文昌門穴地攻城,從文昌門破城。因此,文昌門戰事最為激烈,周圍民居破壞最為嚴重。
現在看來,不少民居建築毀於戰火,但城市秩序已經基本恢復。老百姓個個面黃肌瘦,但眼中有光,熱烈歡迎赤軍入城。
赤軍圍城三月,對武昌破壞很大。但民心在我,接下來還要戰後重建,料想應無問題。
親兵之後,則為步兵,從步兵第四鎮中挑選而來。步兵威武不如虎賁鎮騎兵、炮兵、親兵,卻也足以展示軍威,令人耳目一新。
夾在步兵中間的,則是清軍俘虜。武昌城破後,赤軍俘斬無數,其中佐領以上武將有七十多名。
清軍據守武昌期間,破人房屋,殺人取食,罄竹難書。老百姓恨之入骨,岑丹初特意下令,滿蒙韃子一個不留,漢軍甄別處理,綠營爭取收用。
鰲拜的屍首已經找到,因是初夏天熱,屍體已經腐臭。赤軍將其焚燒,拾其骨骸,置入大炮,放在長江邊上轟射,渣滓無遺。
其餘這七十多名滿蒙軍官,本想全部凌遲處死,一時間找不到足夠多的劊子手。赤軍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幾十個屠夫,準備把他們剝皮萱草。
這七十多個俘虜代表都由麻繩穿著,雙手背在身後。為了防止他們亂嚷,每人嘴裡都塞了木頭,再用布條勒緊。
老百姓見到俘虜,早已恨得牙痒痒,隨手撿起磚石、木塊投擲俘虜。
這些原本趾高氣揚的滿蒙將領,此刻都哭喪著臉,就像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地挪著腳步。卻沒人敢拖拉一步,赤軍就在一旁,誰敢落後一步,必受鞭打。
「禽獸!畜生!把你們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狗韃子,我要為父母姊妹報仇!」
人群中突然闖進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手持木棒,對著邊上一名韃子擊打起來。
一旁的赤軍小校連忙勸道:「老鄉,克制一下,這些韃子一個也活不成,赤軍馬上就要重罰他們!」
他深知老百姓對清軍恨之入骨,雖然出言勸阻,卻並不動手制止。
那中年人面黃肌瘦,沒什麼力氣,打在韃子身上沒什麼傷害。那韃子挨了一棍,扭頭望向中年人,面目兇惡,目光中帶著一絲輕蔑。
中年百姓為之一駭,手中的木棒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他自知無能,向一旁的赤軍哭訴道:
「軍爺,我本是武昌一家海貨商戶。這韃子領隊到我鋪中搶劫,先考稍加勸阻,就被他一刀劈死。小人只恨自己無能,不能為先考報仇血恨。軍爺,懇求您為小人報仇!」
入城式還未結束,赤軍小校不敢耽擱。看那韃子不知悔改,臨死之前還如此囂張,著實可恨。
他取過一柄匕首,喊來兩個士卒架住俘虜,手法熟練地剝去韃子的頭皮,連辮子一道扔給中年人,說道:「這頭皮你先留著,一會兒到了校場,赤軍再為你報仇。」
入城式結束後,丹初率親信下榻總督衙門。第四鎮一千步兵入駐校場周圍,一面維持秩序,一面處置這七十多名「顯貴」戰俘。
有兩人最為引人注意,一曰李國英,乃滿清湖廣四川總督,原系左良玉麾下總兵,降清後編入漢軍正紅旗。李國英一門心思投降滿清,作惡多端,城破時尤想抵抗,被赤軍生擒。另一個名叫班布爾善,乃愛新覺羅宗室,官爵輔國公,破城後力戰不降,力竭被執。
這兩人自然要千刀萬剮了。千刀萬剮的難度很大,得交由專門的劊子手執行。
老百姓對他們恨之入骨,劊子手每割一刀,必有百姓搶奪肉塊,性急者當場咀嚼,性緩者留入家中烹食。為防止兩人暈死過去,劊子手每割一刀,就用鹽水淋澆。
都說剮刑殘忍,老百姓卻覺得大快人心。李國英、班布爾善自詡英烈,義不投降,卻最終忍受不了剮刑,拼命搖晃腦袋,想向赤軍投降。
劊子手不理不睬,繼續不緊不慢地割肉。
其餘俘虜大多剝皮萱草,屍體投入長江,順江而下,警醒沿途韃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