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2024-12-14 04:26:43 作者: 純潔滴小龍
  第102章

  皮肉完全脫落,骨架化為粉。

  余婆婆,被徹底鎮殺了。

  當年那位龍王開了個頭,如今李追遠來收了個尾。

  她死得,應該很憋屈。

  在完整復甦前、而且全程瘋癲,幾乎沒什麼施展,前期像頭瘋牛,後期似條敗犬。

  但她,真的沒什麼好共情的。

  李追遠更不會有絲毫覺得自己勝之不武,

  當初,是她提著兩盞特意為阿璃寫的詛咒燈籠,站在了門檻外。

  一個就只會欺負孩童的玩意兒,有什麼資格談配不配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李追遠在旁邊撿起一根樹權,開始扒拉余婆婆的屍灰。

  不在乎有沒有東西掉落,光是這個扒拉的過程,就是一種享受獎勵。

  「砰!」

  白鶴童子一拳,打爆了老女人的腦袋,徹底了結了其最後一口氣。

  他故意的。

  他控制了節奏,故意讓老女人晚一步走,讓她能看見余婆婆的結束。

  這會兒,童子面朝李追遠,看著李追遠的舉動,眼裡再度流露出鄙夷,似乎沒料到他居然還會做出這種低級的舉動。

  李追遠壓根就懶得搭理,繼續享受著自己的摸屍快樂。

  每一份能升騰起的情緒,對少年來說都十分珍貴,而且是這種快樂正向的。

  他能快速學會很多東西,唯獨這種情緒情感,他努力了很久,只能體會卻無法自我複製。

  沒有內在空有外在的那種,叫表演。

  「嗯。」

  還真被李追遠扒出一個東西。

  藏匿於一層層厚重的屍灰之下,勾出來,是一塊骨頭,大小形狀如同一枚象棋,質地古樸圓潤,四周帶有均勻的骨節凹凸,極具對稱美感。

  李追遠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自己畫的符紙。

  阿璃畫的符紙都有針對性效果,少年自己畫的,更像是pH試紙,

  好在,它是真的靈敏。

  將符紙貼上那塊骨頭,符紙沒有變色。

  余婆婆是真的死了,沒有意外,更沒有留存。

  伸手觸摸,能感知到清晰的滑膩流暢,好似擁有著某種可增幅情緒的特性,因為觸碰它後,李追遠心裡的愉悅,一下子就多了些。

  這是真實功效,絕不是什麼心理作用,因為少年這一作用缺失。

  李追遠將這塊骨頭包好,放入自己口袋。

  等回去後,可以把它交給阿璃,送給女孩當手工材料,也算自已幫秦柳兩家的祖宗們減減負。

  側過身,面朝水庫,蹲下來,李追遠開始洗手,隨後又掬起一捧水往臉上拍,開始洗臉。

  平....—·

  舒服了。

  雖然沒到透支的地步,但累也是真的累。

  月光下的水面倒映中,白鶴童子出現了自己身側。

  他知道他很氣,但他真的不在意。


  現如今的他,正式走江,秦柳兩家傳承在身,代表天道鎮殺邪祟。

  不是學校操場那一晚了,那時他還能以自己養鬼為藉口對自己出手。

  現在,但凡敢這麼做,那就得冒著失去現有一切的風險,天道,在看著呢。

  官方編制身份,多寶貴啊,得珍惜。

  李追遠甩了甩手中的水珠,轉向白鶴童子時,童子略微低下頭,豎瞳死死盯著李追遠,似是在進行警告。

  「抱歉,這次是個意外,下次不會了。」

  童子聞言,重新站直了身子。

  清楚有些事他不能做,既然眼前少年改了先前的態度,那自己也就見好就收,維繫一下體面可實際上,李追遠話語裡的意思是,這次的活兒幹得太糙了,原因是作為臨時操作員的壯壯對業務不熟悉。

  下次,由他來親自操作,肯定能逐級加碼,實現可持續性的涸澤而漁。

  當然,前提是,林書友還能有救。

  李追遠伸手,先將四根破煞符針拔了出來。

  符紙已經變色,針頭也已鏽蝕,不能再二次回收使用了,乾脆直接丟棄。

  在拔封禁符針時,李追遠猶豫了一下,但在瞧見遠處譚文彬正在趕來的身影后,他不再遲疑,

  直接拔出。

  剎那間,林書友眼裡的豎瞳消散,整個人癱軟在地,如同一隻破了洞快速下去的氣球。

  好消息是,他沒有再流血出來:

  壞消息是,他體內沒多少血了。

  其膚色呈現出極為嚴重的蠟黃,一般家裡老人出現這種情況時,家裡人要是還沒準備白布黑紗,都得被親戚鄰里說不孝,讓老人走前不放心。

  譚文彬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見林書友都這個樣子了,以為人已經走了。

  「人沒了?」

  李追遠淡淡道:「還沒。」

  「這意思是快了?」

  李追遠扯開林書友的袖口,在其手腕上看見了兩根紅繩。

  「死不了,有人在幫他祈福。」

  譚文彬異道:「祈福真有用?」

  「他身上有沒有紋身?」

  「有的,上次送他去醫務室換病號服時我看見了,在肋骨下面肚臍眼上那裡,畫著一個臉譜,

  我還說他看起來木訥老實,沒想到私下裡還挺有情趣。

  他告訴我,是他爺爺親自幫他紋的,紋的時候他痛了好久。」

  「嗯,那就沒錯了,不僅僅是祈福,受病受難時,只要不是一口氣直接死掉,另一端都有機會為他續命。」

  「這麼厲害,還能續命?」

  「應該是官將首這一脈的特性吧,他們,確實太容易出事故了。

  李追遠覺得那些被請下來的,都在按照他們自己的風格在戰鬥,不是太在乎戰童的身體狀況,

  久而久之,也倒逼了戰童不得不研究出一些保命續命的手段。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似乎有些續不上了。

  李追遠雙目一凝,指尖先抓住林書友手腕上的兩根紅繩,輕輕揉搓之下,兩根紅繩變得更加鮮亮。


  「彬彬哥,擼起他上衣。」

  「好嘞。」

  林書友上衣被擼起,肚臍上方顯露出一張破損的臉譜。

  李追遠指尖按壓下去,順著筆畫將臉譜補齊,他的指尖其實沒有顏料,但伴隨著他的描摹,原本位置的臉譜色澤暗淡了下去,被分潤進了裂紋處,算是拆一點東牆補一點西牆。

  雖說整體都變淡了許多,但確實是被補完整能用了。

  做完這些後,林書友雖然依舊面容蠟黃如同重疾纏身,可氣息,總算是恢復平順。

  李追遠重新回到水庫邊洗手,問道:「彬彬哥,你還能背得動人嗎?」

  「沒問題。」

  譚文彬今晚已經累慘了,但這時候他不背難道讓小遠哥背?

  一咬牙,譚文彬雙手下抓,將林書友背在了身上,雖說身形有些跟跪,可好歹穩了下來。

  三人一路慢慢走,回到了雜技團所在地,

  內圈陣法中,那些人還被困在那兒。

  外圈陣法還在,可以有效阻止先前這裡動靜的傳播,也能阻止無關人員靠近。

  社會上流傳的很多鬼打牆故事,都是深夜去僻靜的地方遭遇的,有些時候其實不是遇到髒東西了,而是你誤入了某個人剛布置好的陣法。

  李追遠原本是回來拿包的,可包剛提起來,就察覺到前方有動靜。

  「噗通!」

  譚文彬直接把林書友丟到地上。

  然後他抄起黃河鏟,緩緩靠近。

  懷疑是雜技團里的漏網之魚,沒踩進陣法,或者各種機緣巧合之下,得以從陣法里脫離。

  這時候,就沒必要留情了,反正是人販子團伙的,殺了就殺了。

  可剛撥開前方草叢,一個小男孩就探出頭,一雙大眼晴盯著舉起鏟子的譚文彬。

  「咦,是個孩子?」

  譚文彬放下鏟子。

  良良被譚文彬嚇到了,這時候,他本能地將目光投向年齡小一些的李追遠,他覺得眼前的大哥哥好兇,那位小哥哥肯定很溫柔。

  「哥哥,救救我爸爸,我爸爸在裡頭,我爸爸在裡面。」

  李追遠沒搭理他,自顧自地整理起登山包。

  譚文彬問道:「小朋友,你爸爸在哪裡?」

  「在那裡。」良良手指向雜技團物資帳篷,「我爸爸用牙齒幫我咬開了繩子,他讓我跑。」

  「小遠哥,看來不是人販子的同夥,要不要幫一把?」

  「彬彬哥,你開心就好。」

  李追遠從登山包里取出一罐健力寶,打開,喝了起來。

  譚文彬拿著鏟子,帶著良良前往物資帳篷,掀開帘子,看見裡頭有極誇張的戰鬥痕跡,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白鶴童子和老女人留下的。

  裡頭有一批鐵籠子,籠子早已變形,一個男人雙手雙腳都被捆縛著,嘴角全是血,趴在地上。

  綁小孩子的繩子沒那麼粗也沒那麼緊,所以他能用牙齒咬開,可他自己身上的繩索,就不是小孩子能幫忙的了,而且他也不敢讓孩子繼續留在這裡,先前一個勁催促孩子趕緊跑。


  譚文彬蹲下來,用黃河鏟鋒銳的一側,幫他割開繩子。

  「爸爸,爸爸。」良良撲到許東身前。

  「良良,不是叫你走了麼?」

  「爸爸,我帶彬彬哥哥來救你了。」

  「警察來了?」許東長舒一口氣,「警察同志,我有罪。」

  「等真正的警察來了,你再和他們說吧。」

  幫人解開繩子後,譚文彬就沒再耽擱,回去找到遠子哥,和遠子哥一起離開了這裡。

  經過路邊電話亭時,彬彬先將背上的林書友放下,讓他靠著電話亭柱子坐著,緊接著自己走了進去,給親爹傳呼機打去電話。

  掛了電話後,譚文彬對李追遠說道:「小遠哥,背包給我來背吧。」

  此時,李追遠背著碩大的登山包,右手提著林書友的包,左手還端著一瓶喝了一半的健力寶。

  「不用,我背得動。」

  從這裡也能瞧出來,少年的身體底子已經打下來了。

  不過,平日裡有潤生在,不需要他幹活兒,而且他也更喜歡在潤生背上,因為這樣省事。

  「背人時真不累的,等於在休息了,呵呵,背人都累,那還當個什麼撈屍人呢。」

  譚文彬邊說著邊想從李追遠那裡把包接過來。

  這時,原本背靠電話亭柱子坐著的林書友,身體側斜倒下,路上恰好有塊石頭,「咚」的一聲,腦袋直接磕了上去。

  李追遠用健力寶指了指林書友,說道:

  「彬彬哥,你還是照顧好他吧,別那邊費盡心血正舉行儀式給他續著命呢,你這裡給他搞死了「哦,對對對。」

  譚文彬將林書友重新扶好,同時一腳端開那塊敢於主動攻擊林書友的石頭。

  「我想,不用過多久,林書友老家應該會有人來學校。」

  「小遠哥,我曉得。」

  林書友短時間內,連續受兩次重傷,這次更是離譜誇張。

  他老家那邊,事後肯定會派人過來查看情況。

  估摸著那邊也正納悶著呢,怎麼自家孩子跑這兒上大學隔三差五地就得起戰和邪祟死磕?你這金陵城到底是怎樣的龍潭虎穴?

  李追遠的意思是,讓譚文彬穩住林書友,以應付其老家來人,不要生出事端。

  譚文彬示意自己聽懂了,自己會負責「照顧」好他。

  雖然林書友昏迷著聽不見,可有些話說太透也就沒意思了。

  不過,這件事的問題並不大,李追遠相信譚文彬能處理好那邊的事,而且純粹的林書友也挺好哄的。

  估計等他醒來時,第一句話不是質問,而是自責:對不起,是我的錯,沒能及時解決那個老女人。

  「叮鈴鈴!」

  電話亭里的電話響起,是收到傳呼的譚雲龍回電話了。

  譚文彬重新進去接了電話:

  「喂,請問您是譚警官麼?」

  「是你爹。」

  「譚警官,我們談正事呢,請您莊重一點。』


  「姓名。」

  「譚文彬。」

  「性別。」

  「男。」

  「家庭情況。」

  「由母親撫養長大。」

  「呵。

  譚文彬捂著話筒,對站在外頭的李追遠喊道:「我爸喝酒了,喝了不少。」

  譚雲龍確實喝酒了,是部門為他舉辦的慶功宴,他喝得很多。

  這時,譚文彬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連續的幾下巴掌聲。

  緊接著,電話里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鎮定風格:

  「譚文彬同志,是發現余婆婆犯罪團伙位置了麼?」

  「是的,譚警官,在同安鎮,西郊廣場的雜技團駐地這裡,這整個雜技團上下都是人販子。「

  「好,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掛斷了,譚文彬聳了聳肩,走出電話亭,恰好看見林書友向另一側倒去,他一個箭步上去將那裡地上的一塊石頭端飛。

  「砰。」

  林書友腦袋只是撞在了地上。

  「呼,小遠哥,我這次反應快吧,哈哈。」

  「你為什麼不直接扶住他?」

  「額.

  「你累壞了,趕緊打車回去好好休息吧。」

  「小遠哥,咱真得搞輛自己的車了,哪怕是二手的。」

  這後半夜郊區打車,是真的不方便。

  「你們先去考駕照吧。」

  「對哦,還真忘了這一茬了,那我先去考吧,他們倆現在沒空。對了,小遠哥,那些陣法不需要去處理麼?」

  「不需要,天亮前效果就消散了,而那時警察肯定早就到了。」

  「可要是把我爸他們給困進去了,那—...」

  「不會,那點殘餘陣法效力,警徽一衝就破了。」

  「還有這效果呢?」

  「官將首,說白了不也是陰間的派出所麼?」

  「咦,來車了,今天運氣不錯。」

  計程車來了,靠邊停下,搖下車窗,居然是中午送他們過來的那位司機。

  「嘿,居然真是你們。」

  「那可不,巧了不是,這都是緣分,講究個有始有終,才能福運長久,師傅你說對不?「

  譚文彬瞧出來司機是下班要回家了,他說過自己家就在這鎮上,所以得提前堵住他的嘴。

  司機臉上明顯流露出為難的神色,但考慮到譚文彬說的吉祥話,也就揮手道:「成,上車吧,

  我送你們回學校,那咱就不打表了?」

  「行,那就不打表了,白天多少錢來的,晚上多少錢送回去。」

  「我不是這意思」

  「那師傅你意思是免費送我們回去,也行啊。「

  「那就按原價吧,白天原價。」

  晚上車少,計程車一路奔馳,最後將三人在校門口放下,譚文彬結了車費。


  司機數了數,說了聲:「唉,得放空車回去嘍。」

  說完,司機重新發動車子,剛啟動,也不知是操作失誤走神還是車子出了什麼問題,居然直接衝上了花壇,車頭高高翹起。

  動靜有點大,校門口的保安也出來了,上去幫忙。

  譚文彬開口道:「小遠哥,是不是因為他真的不該收我們車費?」

  司機白天說過,他明天會帶自己家小孩去看雜技團表演,要不是今晚李追遠等人先去解決了,

  那麼明天他的那個聰明兒子,就有極大的被拐風險。

  這一報,沒能很好地還回去,那就會從其它方面丟出去。

  小孩打壞碗碟,老人會念一句「碎碎平安」,也是這個理。

  「或許吧。」

  譚文彬繼續道:「但他正常打表送我們回來,已經算很可以了,正常人誰知道該怎麼做啊,這也太難了。」

  李追遠:「所以現實里,又有誰能一直福運旺盛呢?」

  少年說完,就想到了自家太爺。

  走入校園,來到宿舍樓下,新來的宿管阿姨已鎖了門。

  「小遠哥,我翻進去。」

  「不用了,反正天也快亮了,你送林書友去醫務室吧,我去那邊睡覺。」

  「好嘞。」

  譚文彬背著林書友向醫務室走去,李追遠則背著大包小包走向家屬樓。

  推開院門,裡頭很安靜。

  一直到李追遠走到落地窗前,裡頭也沒有動靜。

  女孩並未如以前那般,主動打開窗,赤著腳站在那裡。

  落地窗沒鎖,李追遠輕輕將其打開,走了進去。

  女孩躺在床上,正在睡覺。

  李追遠站在床邊,借著透進來的月光,看了一會兒。

  被子在旁邊。

  李追遠伸手拿起被子,感知到裡面殘餘的溫度,知曉女孩原本是蓋著被子的,剛剛她也起了床想開窗像往常一樣迎接自己。

  但她記起了自己說過的話,就又躺了回去,扮演起了睡覺。

  只是這被子,她是按照少年的習慣摺疊蓋肚子上的,當時已來不及重新折起。

  李追遠把被子摺疊好後,輕輕蓋在女孩肚子上。

  然後他將身上的包都放下來,躺在床下地毯上,閉上眼。

  他累了,他想睡覺了。

  余婆婆被提前解決,意味著自己接下來會有一陣子安穩期,可以心無旁鶩地睡覺。

  過了一會兒,女孩緩緩坐起身,將身上由少年為自己摺疊好的被子小心翼翼抬起,擱到一邊。

  然後她側身來到床邊,左手撐著自己下巴,就這麼看著地毯上熟睡的少年。

  月光同樣灑在他身上,像是染上了一層輝。

  至於星星,則都在女孩眼裡。

  警車大規模出動,進入同安鎮西郊,更有好多輛綠色卡車,上面下來了荷槍實彈的武警。

  先完成包圍後,再進行突進抓捕。


  整個過程,比想像中要順利得多。

  因為所有雜技團成員都是坐在原地等待抓捕,一個個比秋後的螞蚱還吧,完全蹦不動了。

  整個雜技團,除了老女人和柔姐外,其餘都是普通人,是地地道道的人販子。

  因此,不少人在「鬼打牆」中,已出現精神崩潰的症狀,見到沖至自己面前的警察,像是見到了「救星」,一邊痛哭流涕一邊主動訴說起自己的犯罪事實。

  譚雲龍站在警車旁,點了一根煙,他現在很困,正在強打精神。

  因為明天上午有假,所以才放開了喝了點酒,誰知道又出了事。

  慶功宴上,領導還在誇獎自己表現優異,剛到新的工作崗位就連續破獲懸案,號召大家向自己學習。

  等自己收到傳呼,出去打了電話喊大家集合出動時,領導自己都異了,竟來了句:「又要破案了?」

  他倒沒想那麼顯眼,可誰叫他兒子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地不停打來,把他老子點得跟個燈泡似的。

  「譚隊,那個表演棚里發現了一具屍體。」

  「男屍女屍?」

  「我.·我看不出來。」」

  「帶我去看看。」

  譚雲龍走入表演棚,看見了那具造型十分奇特的屍體,骨肉分離。

  且人肉那部分,明顯經過長時間大面積地擊打,已完全血肉模糊。

  譚雲龍走近觀察了一下,說道:「是女屍。」

  身邊的小周好奇地問道:「這是怎麼弄的?」

  「用石頭砸的。」

  「啊?」

  譚雲龍指了指屍體附近,大量沾血的石塊小周咂舌道:「這到底是有多大仇啊,人死了還在不停地砸。」

  「除非兇手殺人後還重新布置了現場,否則看地上石頭的分布,以及地板上鮮血痕跡,砸的時候,死者應該還沒死,她還在移動。」

  「砸這麼多石頭還不死,這死者也太離譜了吧?」

  「先保護好現場吧。」

  譚雲龍等人走出表演棚,外面,武警正押著一個個雜技團成員上車。

  同部門的小芸警官好奇地問道:「譚隊,您這是又怎麼知道這裡是人販子集團的?」

  「我兒子在金陵念大學。」

  眾人都是原本一個辦公室,現在都是譚雲龍隊裡的,都覺得這個開頭有點耳熟。

  譚雲龍繼續道:「彬彬你們是見過的,上次來過我們辦公室還給你們帶了早餐,他今天和同學到這裡玩,瞧出了這個雜技團的不對勁,就跟我說了。」

  大家都點點頭。

  只有小周,應該是酒喝多了的緣故,居然敢大著膽子道:「譚隊,又是您兒子——-我不太信呢。」

  都是警察,幹這一行的,沒那麼好敷衍糊弄,只不過以前不好意思說。

  這時,有位武警走了過來,指著遠處站著的一個男的一個小孩說道:「那個人要自首。」

  小周:「也是人販子?」

  「不是,他說他原本想來這裡賣兒子,但後悔了,想要回兒子時被拒絕,對方把他打了,然後將他和兒子一起關進了籠子。


  那小孩子說,是個叫彬彬的哥哥,救了他們。」

  大家聞言,神色都變了變,居然還真是這樣,譚隊沒說謊。

  小周馬上道:「譚隊,我錯了。」

  「呵呵,沒事。」

  譚雲龍擺擺手,表現出一副:你們看,我說的就是事實的神情。

  可心裡想的是:

  兔崽子這次手腳怎麼這麼不乾淨,救人還能被人看見。

  到時候得來警局走一趟流程了,可別耽擱了小遠的事。

  這章七千字,加上中午那章,今天也算更新了一萬四五了,主要是每天更新基礎字數一上萬,

  再往上加就比較難了,我碼字速度不快,還得想著加點樂趣點什麼的,就更需要耗時間找感覺,所以不是把原本的一萬字分開發裝兩章的,請大家明鑑。

  明天這個副本收尾劇情,我會多寫一點,

  最後再求一下月票,我會努力多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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