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的直播出現在大阪熒幕上那一刻,林軒就明白,安卿魚已經成功了。
坐進轎車,無形的領域將眾人籠罩,在熒幕中,他們就仿佛憑空消失一般。
名古屋,一位身披黑袍的神諭使靜靜立在一座大廈頂端,深深看了眼前方的巨大熒幕。
他轉身,朝著東京的方向快速離去。
心災和兵災已死,已經沒有去的必要了。
更重要的是,從剛才開始,獄災就感覺有些不對。
外來者如此張揚的展示自己的存在,甚至能繞過羽津,控制各地的大熒幕,這讓他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羽津?」
「我在。」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對方的影像出現在熒幕上。」
「回復,已開啟針對黑殺組大組長、玄皇組大組長的全國通緝,遂公布實時影像,便於辨認。」
獄災沉默了下,全國通緝公布實時影像,確實是之前定下的規定。
他也沒法跟一個人工智慧解釋,對方這麼做,更像是在幫他們。
「羽津,淨土是否出事?」
「無。」
「其他人現在在哪?」
「回答,二號神諭使心災、三號神諭兵災使失去生命體徵,四號神諭使火災正在複製,預計時間,48小時三十二分十九秒,其餘三位神諭使分別前往廣島、石川、秋田鎮壓瀆神者。
您目前所在區域仍存在叛亂,建議進行阻止。」
「不必,讓他們幾個來就好,我現在需要立刻趕回去。」
一路上,他能聽到,有人在不斷地打砸神社,眼見著火光沖天,但他沒有任何停下的心思。
區區幾間神社,燒了就燒了。
但他們的實驗體,絕對不容有失!
隨著接近淨土,獄災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不知為何,他竟感到有些不安。
忽的,一聲巨響貫穿長空。
獄災隔著遙遠的距離極目遠眺,他看到,天空上的那個籠罩整個東京的小點,似乎,裂開了!
另一邊,一輛加長版黑色轎車當中。
林軒懷中的通訊器發出聲響。
是安卿魚發來的。
「老曹救下來了。」
林軒讀完消息,看向身後眾人。
「嗯,我們也收到了。」
眾人全都收到了安卿魚發送的消息。
裡面講述了老曹的具體情況,以及他們在淨土的一些驚人發現。
首先,老曹確實如林軒所說,被囚禁了兩年。
這兩年他無時無刻不受到蝕骨鎖的侵蝕。
不得不說,曹淵對自己非常狠。
他竟然藉助蝕骨鎖的侵蝕磨礪自身,讓自己更上一層。
看到這,林七夜忽然沉默了。
迦藍成了大富婆,林軒和沈青竹成了黑道皇帝,安卿魚掌控了淨土,胖胖還不知道在哪。
而他,卻成了個吃軟飯的牛郎……
一時之間,林七夜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倒也不是嫉妒,只是感覺有點荒誕。
林七夜正想著,忽然感覺有一隻溫潤的手掌將他的手牢牢握住。
迦藍將頭靠在林七夜肩膀上,沒有說話,只是那樣握住林七夜的手。
這下子,輪到坐在車裡的其他人沉默了。
「柚梨瀧白已經被放出去了。
那傢伙似乎被神諭使養歪了,在他眼中一切都是遊戲數據。
根據柚梨瀧白給出的等級判定,卿魚推斷,柚梨瀧白應該是人類天花板級別的。」
「人類天花板嗎……」
林七夜楠楠一句,如果能把這人拐回大夏,葉司令應該會很高興吧。
也不知道劍聖前輩怎樣了,有沒有事。
林七夜看向林軒,他想問下對方,但又止住。
他不認為,林軒的預言是沒有代價的。
畢竟,就連預言與魔法之神,梅林叔,如果要動用語言,都會損失大片大片的頭髮。
更不要說林軒了。
說不定,他每次預言都是在透支自己,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林七夜覺得還是儘可能不讓林軒預言比較好。
江洱的講述還在繼續。
「另外,卿魚在淨土發現了一些很特別的東西。
從柚梨瀧白四歲起,他們就給他注射各種各樣的藥劑,一方面將他的潛能逼到極致,幾乎要將他逼死,另一方面,又用活性藥劑吊著他一口氣。
卿魚猜測,他們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造神。
我們準備把老曹送出去,我倆則準備在淨土裡多待一會兒,研究一下裡面的資料。」
江洱說完,忽然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林軒和沈青竹怎麼都一臉沉默,什麼話都不說。
沈青竹嘴角微微抽搐。
後方有林七夜和迦藍秀恩愛,通訊器里還要聽江洱和安卿魚秀。
真是蓋倫出輕語,沉默又破防。
江洱最後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以為兩人只是戰鬥太累,不想說話,於是接著說道,
「卿魚已經安排好了,等老曹離開淨土,會有猛鬼眾的人前來接他,你們不用擔心。」
「好,我知道了。」
林軒點點頭。
安卿魚,正是玄皇組和猛鬼眾真正意義上的二把手,他自然能隨意調動猛鬼眾,林軒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只是提醒了句。
「江洱,告訴安卿魚,柚梨瀧白需要淨土產的藥劑維持生命,否則會迅速走向死亡。
還有,最近讓卿魚注意一下北海道那邊的情況,如果有人購買潛水器材立刻告訴我。」
林軒說道,柚梨瀧白這一點,和龍族中的某位小怪獸很像。
「我知道了,我會讓卿魚注意的。」
江洱回應一句,旋即掛斷電話。
另一邊,柚梨瀧白漫無目的地在東京中閒逛起來。
在淨土中,他遇到一位大哥哥和大姐姐,他們告訴他,淨土下面有很多有意思的遊戲,所以他就下來了。
看著小地圖,柚梨瀧白在東京錯綜複雜的街道中七拐八拐。
最終,在小地圖中,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那個感嘆號還在朝這邊移動。
柚梨瀧白順著感嘆號的方向走去,最終看到一位長相略微潦草的大叔。
但他能看出來,大叔是做了某種偽裝,用遊戲術語來說,就是開了匿名。
兩人四目相對,那中年大叔率先開口。
「小子,要不要去遊戲廳打會遊戲?」
柚梨瀧白眼睛一亮。
遠處,曹淵路過街道,遙遙一望,就見一位面容滄桑的中年大叔和奇怪的白髮青年遙遙對望,那大叔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像極了老父親在關心自己叛逆而孤僻的兒子,小心翼翼,擔心惹到兒子生氣。
他轉過頭,不再關注。
可沒等他走出幾步,眼前忽然有人攔住去路。
那人手中舉著一張警察證。
「你,報上姓名,編號。」
警察說著,右手摸向腰間,一臉警惕。
似乎只要曹淵有一絲異動,他就會立刻拔槍射擊。
曹淵:……
他長得,就這麼像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