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金色帝袍翻飛，一道威嚴身影無聲出現在眾人身旁，手中玄妙寶塔猛地放大，朝著黑王罩去。
寶塔中爆發出一股吸力，要將黑王直接納入其中。
黑王抬手托住塔底，想要抵抗，卻最終不敵，只能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被吸入其中，只剩細微的黑色火苗在空中飄散。
那身影將昊天塔收回，指尖輕點，昏迷的曹淵自其中飛出，落在眾人面前。
「多謝玉皇大帝出手相助。」
百里胖胖朝玉皇大帝拱拱手。
眾人皆神色驚異，沒想到這個威嚴的中年男子就是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微微點頭，目光在百里胖胖身上掃過，又很快收回，轉身離去。
眾人面面相覷，林軒沒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動用鍊金權柄，尤其還是對一個神明動用，帶來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
「老趙，隊長。」
林七夜看向趙空城和陳牧野，心中百感交集。
「七夜，答應我一件事。」
陳牧野神色嚴肅，
「我們復活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我們從沒出現過，你也並不認識我們。」
此時趙空城已經重新戴上面具，他看向林軒：「這小子身上秘密太多，如果暴露，很可能會引來覬覦，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明白。」
林七夜點點頭，鄭重道。
「我們也一樣，是吧拽哥，額……拽哥？」
百里胖胖看向沈青竹，卻發現他神色不對，正望著鎮國神碑的方向發呆。
「我沒事。」
沈青竹低著頭，掩飾著臉上的表情，雙拳緊攥。
精神紫霧對付一般的對手還行，但對付神明就有些捉襟見肘，他需要更高位格的，能侵蝕精神的東西，只有突破神明的精神防禦，他才能發揮出自己的【氣閩】，對對方的神軀造成影響。
他感覺自己一點用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林軒他們在那裡拼命。
百里胖胖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大概能明白沈青竹在想什麼，但他也沒法提供幫助。
趙空城一把摟住林七夜肩膀。
「你小子不賴啊，竟然都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連他也沒想到，曾經那個稚嫩的少年，如今卻成了第五特殊小隊的隊長。
「七夜。」
「隊長，怎麼了？」
林七夜轉頭看向陳牧野。
「我記得你參加守夜人的初衷，是替趙空城守護這個世界十年，現在趙空城還活著，你的想法又是怎樣？」
林七夜忽的愣住。
他一直沒思考這個問題。
從一開始，林七夜就覺得自己加入守夜人的目的並不純，甚至可以說自私，只是為了報答趙空城。
在這場戰鬥開始之前，他依舊是這麼想的。
但現在，那個理由沒了，也不能說沒了，趙空城確實為他付出了生命，無論對方有沒有再復活，他報答對方都是應該的。
但……總歸是有些不同。
林七夜再次站在這個問題前，如果沒有趙空城的恩情，如果十年之期結束，他真的會離開守夜人嗎？
不可能。
林七夜掃視四周，江洱、老曹、拽哥、卿魚、胖胖，以及……欠打的林軒，他們正看向他，等待著他的回覆。
那是他的隊友，他的同伴，他不可能放下他們。
他又轉頭，看向那座鎮國神碑，神色有些恍惚。
只有真正直面一些東西的時候，才能真正看清自己的本心。
為了守護鎮國神碑，他幾乎想都不想就掏出鬼神引，想要誓死捍衛大夏。
曾經的他，絕不可能這麼做，他可是很惜命的。
「七夜，人都是在成長的，沒有人生來偉大，我們都是些普通人，都會有私心，但任何不普通的事，都是普通人做出來的，不是嗎？」
陳牧野的聲音帶上一些笑意，他知道，對方已經有答案了。
「我明白了。」
林七夜望著鎮國神碑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清明。
他想到了為了大夏犧牲自己的神明，想到了滄南市紅纓為趙空城立起的墓碑，想到了守護滄南十年，無怨無悔的陳牧野，想到了一代代前赴後繼，不惜燃燒自己守衛大夏的守夜人。
若黯夜終臨，
吾必立於萬萬人前；
橫刀向淵，
血染天穹。
林七夜再次回想起過去的誓言，那一字字，仿佛雷霆在心中炸響，振聾發聵。
陳牧野與趙空城對視一眼，從林七夜身邊離開，任由他在那裡思考，不去打擾。
「胖胖，你剛才那副樣子是怎麼回事，感覺有點帥啊！」
江洱看向百里胖胖，眼中滿是好奇。
對方剛才那副樣子，如果放到外界，絕對會有許多小姑娘犯花痴，想要從莫莉手裡搶百里胖胖。
「難不成，你也是哪個大夏神的轉世，是哪個？」
百里胖胖一愣，神情複雜。
剛才為了守護鎮國神碑，他來不及去掩飾自己，就他那副樣子，再加上眾人剛看了大夏神以身如輪迴的幻象，自然會有所聯想。
說實話，他也很迷茫。
他張了張嘴，剛要說點什麼，卻聽一道聲音在耳畔響起。
「不重要，不管胖胖是哪個大夏神，都還是我們夜幕小隊的百里胖胖，不是嗎？」
林軒隨口道，似乎絲毫不關心百里胖胖的身份。
「不說這個了，你們看，老曹這是什麼情況？」
曹淵已經醒來，但他只是坐在地上，嘿嘿傻笑，嘴角還在冒火星子。
眾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到曹淵身上。
百里胖胖感激地看了林軒一眼，卻見對方已經從懷裡掏出相機，準備記錄美好瞬間。
江洱抬手，在曹淵眼前揮了揮，對方卻並沒反應。
「老曹這是什麼情況？」
「此子體內鎖住黑王的宿命鎖已經斷了大半，黑王在與他爭搶身體的控制權，所以才會是這幅痴傻模樣。」
西王母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身旁。
「黑王，曾是一位企圖突破至高的凡人，在失敗後化作黑色巨人，天尊為了不讓對方為禍四方，將他困在一位位命格特殊的人類體內，歷經千年輪迴，直至現在。」
「企圖突破至高的凡人？」
眾人雙眼瞪大，不明白至高境和凡人兩個詞是怎麼聯繫在一起的。
「很無可思議是不是，但事實確實如此，對方當時距離成功只差一步之遙。」
「您是說，黑王差點就從凡人直接跨入至高？」
「對。」
沈青竹看向坐在地上，嘿嘿傻笑的曹淵，神色擔憂。
照西王母的說法，黑王過去強的離譜，曹淵真的能在身體的爭奪中占上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