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瑤一愣,這算什麼問題?
她一雙美眸盯著高陽,眼底帶著一抹不解,但既然高陽開口了,她也是第一時間回道。
「回稟大人,這冰涼井水奴家自是能喝。」
「只是大人此話,雪瑤有些不解。」
她總感覺,高陽的這句話飽含深意。
高陽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本官並無他意,就是關心關心你的身體,畢竟你一個弱女子從趙國來到我大乾,孤苦伶仃,本官平日還太忙,忽略了你的感受,今晚本官前去找你談談心。」
說完,高陽心情極好的邁開步子離去。
趙縞之計尚未爆發前,沐雪瑤對他而言,真乃趙國天然的饋贈!
此話一出,吳廣和陳勝嘴角一抽,就連一向憨厚的趙大,打量沐雪瑤的眼神也變的曖昧起來。
這眼神,看的沐雪瑤一陣發毛。
高陽分明關心她,為何這幾人眼神怪怪的?
沐雪瑤盯著高陽離去的背影,眼神一陣複雜。
高陽這人雖名聲不好,但還挺細心的,竟注意到她一人孤苦伶仃,忽略了她的感受。
此人,倒也沒有傳言那般卑劣!
她的眸子微暖。
但想到趙玉衡的囑咐,以及趙縞現在的價格,沐雪瑤深吸一口氣,看向高陽離去的眸子逐漸變的冷冽。
「高大人,倒是我的手段過於卑劣了。」
很快。
高陽便來到了高長文的小院外,院門沒有上鎖,高陽直接一步走了進去,高長文一臉鼻青臉腫,正背對著他,極為專注,仿佛在研究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嘿嘿,我高長文可真是個了不得的天才!」
「強力噴射王炸裂版,延遲噴射,簡直坑蒙拐騙害人必備之選,待會兒偷偷加一點到兄長的茶水中,不敢想,簡直不敢想啊!」
「縱然兄長大乾第一毒士又如何?只怕始作俑者是誰都不知道,還單純以為吃壞了肚子!」
「高長文啊高長文,你可真是大乾第一天才!」
高陽聞言,眉頭一挑。
這高長文的反骨,很有點多啊!
居然還搞出了延遲噴射!
他對福伯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兩人小心的退了出去。
而後,高陽在院外一聲大喝的道,「長文,可在院內?為兄找你共商大事!」
這瞬間將高長文嚇了一哆嗦,他連忙將手中的白色藥瓶放下,轉而站了起來。
「兄長,你怎麼來了?」
高長文心臟怦怦直跳,很有些心虛的道。
高陽走近高長文,笑著道:「長文,為兄聽聞你最近幾日一直在鑽研春秋,真是令為兄欣慰啊!」
高長文看了看高陽臉上的表情,暗自鬆了一口氣,他說的那么小聲,高陽定然什麼都沒聽清。
他拍了拍胸口,傲然的道,「兄長,你知道的,我高長文一向好學,對知識一向如饑似渴!」
「兄長現在的壓力太大了,我身為定國公府的二公子,必須幫兄長分擔一下。」
「不錯,你能有這樣的想法,為兄很是欣慰。」
高陽先是拍了拍高長文的肩膀,接著朝一旁的福伯道,「去命府上的下人泡點茶水,本官有些渴了。」
福伯瞅了瞅高陽,目光一動。
但他還是前去吩咐了下去,很快,一壺上好的茶水端了上來,還拿了幾個茶杯。
高長文盯著這一壺茶,目光閃動。
隨後,高陽繼續的道,「長文啊,為兄此行前來,還有一件事,要特地和你商議一番。」
高長文回過神,一臉好奇的道,「兄長,何事竟讓你親自前來一番?」
高陽剛要說話,接著就捂著肚子,表情一陣扭曲。
「嘶!」
「為兄肚子有點疼,先去趟茅房,待會兒再來找你。」
高陽說著話,捂著肚子就朝外走去。
高陽一走,福伯等人紛紛跟了上去,院內很快空無一人。
高長文看了看空蕩蕩的院子,又看了看面前的茶水,這一刻,一個巨大的誘惑擺在他的面前。
「兄長吃多了,拉肚子也很合理吧?」
高長文賊眉鼠眼的瞧了瞧院外,隨後掏出白色的小瓷瓶,他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接著就將白色的粉末倒入了這一整壺茶中。
「嘿嘿,強力噴射王炸裂版,倒一點算了,倒多了怕兄長晚上受不了。」
高長文露出奸詐的笑容,隨後坐直身子,一臉正經,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院外,不遠處。
福伯滿臉擔憂的道,「大公子,您忽然出來,老奴只怕二公子惡向膽邊生,做一些錯事啊!」
高陽沒說話,只是朝著福伯開口道,「壯陽一事,事關重大,有著極高的利潤,這等大事,豈能不告訴父親大人?」
「你去知會一聲父親大人,令他前來。」
福伯眼珠子都瞪圓了,他小心的道。
「大公子,這不太好吧?」
「二公子會很慘的。」
高陽眉頭一挑,立刻訓斥的道:「福伯,你在胡思亂想什麼,長文豈是那種人?正所謂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此次乃我們父子幾人共商大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福伯見狀,掃了掃高陽,當觸及到高陽眼底的那一抹危險時,他立刻渾身一顫。
「大公子,您說的對,我這就去!」
他邊走邊苦笑的搖頭,他就說上官府一行,高峰該跟過去為高陽說說話的。
今日,怕是熱鬧了。
高陽又等了一小會兒,隨後重新走了進去。
「兄長,可是昨夜受了風寒,身體不舒服,這可千萬別涼著了,快坐下喝杯熱茶吧。」
高長文滿臉殷切,擔憂的道。
高陽揮揮手,「無妨,喝兩口熱茶就好了!」
高陽倒了一杯熱茶,熱茶冒著絲絲熱氣,他端起茶杯,放到嘴邊,一雙眼睛不著痕跡的觀察著高長文。
高長文死死盯著高陽手上的茶水,渾身繃緊,他內心在吶喊。
喝,喝下去,保准讓你爽歪歪!
「長文,你去將這幾日研讀的書拿來,為兄來看看!」
忽然,高陽放下手中的茶杯,朝著高長文開口道。
高長文當即就愣住了。
「書?」
「你這幾日不是熟讀春秋嗎?正所謂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為兄也想讀一讀春秋。」
高陽開口道。
高長文臉色變了,他哪裡熟讀春秋,這書中的黃金屋他沒看到,書中有關於人體的知識,倒是學了不少。
但這東西,可都是他的珍藏。
這豈能拿給高陽看?
「兄長,我這就去找一找。」
高長文盯了盯高陽面前的熱茶,猶豫片刻,但還是朝屋內走去。
「草?」
「春秋呢?我給丟哪了?」
高長文在房間四處翻找,額頭滲出汗漬。
高陽則在高長文離去之後,十分從容的將兩人的茶杯調換。
以他的判斷,高長文應當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性子。
「找到了!」
「兄長,春秋來了!」
高長文找到春秋,趕忙拿了出來。
高陽接過幾乎封皮都有些落灰的春秋,一陣端詳。
「不錯,這書一看就時常翻閱,汲取裡面的知識!」
高長文老臉一紅,「兄長之言,愚弟自然是時刻謹記,這以後自當多讀!」
「兄長,來,喝茶!」
這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孽子,找老夫有何事?」
高峰背負雙手,從院外滿臉淡然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