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面向留下的匈奴人,聲音響起的同時,臉上還湧出一抹變態般的笑容。
不知為何,趙不識和朴多見到高陽臉上的這抹笑容,齊齊打了個冷顫。
就仿佛,他們想的還是太單純了點。
趙不識等人身子立的筆直,一言不發,等待著高陽的下文。
「今夜你們可好好歇息一夜,養足精神,明日正午,本官會對你們進行嚴苛的訓練!」
「你們將背負半石(三十斤)重物,跑十里路,且要在一定的時間內回來!」
「優勝劣汰,去弱留強!」
「弱者,不配為本官效力,本官也不需要廢物!」
高陽嘴角咧開,舔了舔乾裂的唇,朝著眾人變態開口。
一番話,令一眾匈奴人齊齊面帶畏懼。
一股莫大的恐懼,驟然籠罩了他們。
「解散!」
高陽一聲令下,下達了命令。
等一眾匈奴人走後,陳勝忍不住的問道,「大人,一日之計在於晨,為何不是早上考核這幫匈奴人?」
高陽聞言,直接翻了個白眼道,「廢話,這還用問?大清早的本官起得來嗎?」
陳勝:「……」
吳廣:「……」
說完後,高陽便打算離開,但他還沒走出幾步,一道高大的人影便擋在了他的身前。
高陽定睛一看,有些印象。
此人應當叫王大牛,一名校尉,之前看他的眼神很有些輕蔑。
「王校尉,你這是?」
王大牛深吸一口氣,一雙眸子嚴肅的看向高陽。
隨後,他退後一步,徑直朝高陽單膝跪下道,「高大人,你連匈奴人都要,不妨將俺一同收下吧。」
「俺想跟著大人進步!」
一旁,一些大乾將士也紛紛坐不住了。
他們也齊齊上前。
「高大人,不可厚此薄彼啊,那幫匈奴人非我族人,其心必異啊!」
「不錯,高大人,並非只有匈奴人胸肌大,我胸肌也挺大的,不信你來摸摸?」
高陽見狀,嘴角一抽。
呂有容算將他給坑了。
「……」
御書房。
武瞾一身金黃色的龍袍,端坐在龍椅上。
一旁的上官婉兒,正念著消息。
「陛下,高大人自從出了皇宮,一路直奔王老將軍府上,第一個將虎賁校尉王驍收入麾下!」
「並且……長安城還誕生了一件奇事。」
說到這,上官婉兒頓了頓,一雙美眸看向武瞾。
武瞾放下手中奏摺,有些好奇。
「什麼事?」
「翰林士子尺破天看不慣王老將軍言而無信的樣子,在其府外,給王老將軍上了一課。」
「什麼?」
武瞾聞言,有些震驚。
很快,上官婉兒便將此事說了出來。
縱是一代女帝武瞾,當聽完此事,也徹底的沉默了。
足足半晌,武瞾才開口道,「這尺破天,是個狠人!」
「命西廠之人,多加關注一下吧。」
上官婉兒面帶震驚,開口問道,「陛下可是起了愛才之心?」
武瞾淡淡道,「這尺破天若能扛過這次打擊,那其內心,其堅韌程度不可預料。」
「朕的確可重用一番!」
上官婉兒聞言,無比贊同的點點頭。
這要是能扛過來,能正視長安城的非議目光,泰然處之,那的確是個人物。
這時。
小鳶推開殿門,走了進來。
「啟奏陛下!」
「左威衛大營,消息傳來!」
武瞾聽聞消息,眉頭一挑道,「只是挑選個親衛,這高陽也能整出么蛾子?」
小鳶神色複雜,直接道。
「高大人的八百親衛,要四百昔日曾挖過礦的帶甲之士,四百……匈奴人!」
「挖礦的的大乾將士?」
「匈奴人?」
上官婉兒聞言,有些發懵。
「這高陽又在折騰什麼?」
武瞾鳳眸蹙緊,修長的手指在龍案上緩緩敲擊著。
「高陽這廝,怕是要以夷制夷,但自古以來,我大乾將領也用了不少的匈奴人,效果並不好。」
「非我族人,其心必異啊!」
「呂老將軍沒有提醒高卿嗎?」武瞾出聲問道。
小鳶聞言,神色複雜。
「陛下,這次似乎不一樣,非但匈奴人沸騰了,其他大乾將士也艷羨的將高大人圍起來了,應該晚一點,高大人的摺子就送上來了。」
「哦?」
武瞾就像驟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黑道,「這貨朝這幫匈奴人,許諾了許多?」
小鳶點點頭,「除了加錢,殺匈奴人高大人還額外給錢。」
「並且在高大人麾下,絕不會出現貪墨軍功的事,若是不幸戰死,撫恤金給兩倍,孩子還可免費入學堂學習,高大人還承諾,會向陛下進言,可一樣參加科舉,改變自身命運。」
武瞾:「……」
上官婉兒:「……」
「這條件一出,朕總算知道,那幫匈奴人為何要給高卿拼命了。」
一旁,上官婉兒眼神閃爍,出聲道,「陛下,此舉是不是過於逾越了?」
按理來說,她不該說,但為了高陽,她得提前試試武瞾態度,卻又不能太明顯。
武瞾鳳眸微冷,搖搖頭道,「這廝逾越的事,乾的還少嗎?」
「罷了,若這幫匈奴人真能為我大乾出生入死,那就是我大乾的英雄,這些條件也不過分。」
「並且,在朕眼裡,這非但不是壞事,反倒是好事!」
上官婉兒有些奇怪,朝武瞾問道,「好事?」
武瞾淡淡的道,「這動靜可不像是去混軍功的,說不定高陽還能給朕帶來別樣的驚喜呢?」
「只是這匈奴人朕還能理解理解,但為何要挖過礦的大乾將士?」
武瞾皺著眉,心頭有些好奇。
小鳶開口說道,「聽說今日只是初步選拔,明日正午,高大人還會對選拔之人,進行嚴苛訓練,優勝劣汰!」
武瞾眉頭一挑,「高卿還會兵法?」
她面帶猶豫,最終一錘定音的說道,「明日正午,隨朕一同去瞧瞧。」
王府。
王忠大步上前,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驍兒,為父剛剛出門,聽到了個好消息!」
王驍聞言,抬起頭看向王忠。
他面如死灰,整個人的世界都仿若黑暗了。
「父親大人,什麼好消息?」
「我聽聞高陽那小子去了左威衛大營,他要招攬匈奴人!」
「匈奴人一嚮慕強,最看不起耍計謀者,據說活閻王出聲後,只有零星幾個人響應,場面極為尷尬。」
王驍聞言,眼睛驟然亮了一些。
「然後呢?」
「活閻王很丟人?下不來台?」
王忠搖搖頭道,「不,他搞出了一招鈔能力。」
「加錢一出,各種條件一出,非但匈奴人沸騰了,我大乾將士也沸騰了,紛紛圍著活閻王,要投入他麾下。」
王驍聞言,瞪大眼睛。
他傻了。
「父親大人,你這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難道孩兒在您心中,還不夠慘?」
王忠聞言。
他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的道,「驍兒,簡直愚笨!」
「眾目睽睽之下,那活閻王真能讓你一個人分頭行動?真能讓你近距離觀察匈奴衝鋒?」
「若真如此,老夫豈會善罷甘休?相反,活閻王手筆這麼大,肯定是為了軍功,你跟著他,雖然可能會吃點苦頭,但機會也會更多!」
「軍功在手,如你所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到時誰懼誰,還真說不定!」
伴隨著王忠這一番話,王驍眼前驟然一亮。
他摸著下巴,心有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