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外……
剛剛接待許山的那名老鴇,正聆聽著小廝的匯報。
「面生的那個公子,絕對沒問題。」
「花活整的真真、切切,都有點扛不住了。」
「不過,出手大方!」
聽到這話,老鴇重重點了點頭。
她對許山,也沒太多的懷疑。
畢竟,都猥瑣成那樣了,一看就是常客。
「反倒是,甲字包廂的那兩位公子,來了之後只聽曲。」
「對旁邊的姑娘,視若無睹。」
說這話時,小廝指向了上官嫣兒及青鳥的包房。
「命老鬼他們,盯死他們倆!」
「三當家的交代過,長包房的那幾位見不得光,不能有任何閃失。」
「明白!」
……
在許山的理念里,既然花了錢,那就要它物超所值。
辦案、消遣兩不誤嗎!
順手的把昏厥的兩女,抱到床上的許山,轉身借著夜幕,翻出了木窗。
同樣準備趁機行事的青鳥,溜達了一圈後才發現,自己到哪都被人盯著。
去而復返的她,湊到了上官嫣兒身旁,輕聲匯報導:「外面有人盯著我們。」
「嗯?暴露了?」
這是上官嫣兒始料未及的。
兩女都稱得上大明的天之驕女,年紀輕輕便實力超群、位高權重。
然而,底層生活經驗匱乏!
來妙音坊,你裝聖人?
這就有點,欺負人家智商了。
「走水了,走水了!」
就在兩女私底下商討著如何破局之際,刺耳的嘶喊聲,響徹整個妙音坊內外。
聞聲後,上官嫣兒及青鳥,下意識推開了木窗。
望著濃煙滾滾的區域,正是自己欲要調查的別院後,順勢便準備去一探究竟。
『啪!』
可當她們剛翻出木窗著地之際,巷弄外突然多了數十道黑影。
緊接著,為首的老鴇,掐著腰、冷著臉杵在那裡道:「二位準備這是去哪啊?」
「敢跑到妙音坊興風作浪?」
「茅坑裡打燈籠——找屎(死)。」
「給老娘把她們抓起來,嚴刑拷問。」
「是。」
『砰!』
『噼里啪啦。』
『咣當。』
裝筆一時爽,全家火葬場!
這麼多人,不過僅僅一個照面,便被上官嫣兒全都撂倒在地。
而此時,衝進別院的青鳥,已提著花魁暗香折返回來。
「你服侍那幾個人呢?」
「啊?濃煙滾滾時,便從後門跑了。」
被提著的暗香,在看到妙音坊的高手,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時,花容失色的開口道。
聽到這些的上官嫣兒,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不知道對方的具體樣貌,再加上因為失火,亦使得西湖巷的居民及食客,都如驚弓之鳥般瘋狂逃竄……
這讓上官嫣兒及青鳥,空有一身本領,可卻不知往哪去追。
『啪嗒嗒。』
就在這時,以紀綱為首的錦衣衛,聞聲趕了過來。
今晚,鎮撫司是兵分兩路。
一路是由紀綱帶隊去緝拿武庫司主事戴振天,而另一路,則是上官嫣兒及青鳥,暗查這幾名形跡可疑之人。
紀綱那邊都收網了,她們這邊卻撲了個空。
這著實讓上官嫣兒,有一種挫敗感。
怪不得,師尊命她來餘杭查此案時,千叮萬囑要讓她潛心向紀綱及一線錦衣衛多學、多問……
天賦異稟、實力超群,不代表就能坐穩鎮撫司僉事一位。
「上官僉事,紀千戶……」
「這場大火,是人為造成的。」
檢查了現場的錦衣衛,及時向上官嫣兒及紀綱匯報著。
「人為?是敵是友?」
「是故意造勢,放他們走,還是另有所圖?」
待到紀綱說這話時,突然想到什麼的青鳥,開口道:「許小旗,今天也來妙音坊了。」
「誰?許山?」
「他來這做什麼?」
聽到名字,在場的錦衣衛中層們,都感到極為詫異。
「之前,我是覺得他是來尋花問柳的……」
不等青鳥說完,紀綱直接開口道:「立刻去他的包房內看看。」
「是!」
「上官僉事、青鳥,你們可以質疑許山的脾氣,但在這方面,你完全可以相信他的人品。」
「他來此地,絕不是為了尋歡作樂。」
紀綱此話說完之後,其餘的鎮撫司中層們紛紛附和。
沒辦法,之前的許山,人品太好了。
而突然想到什麼的九所試百戶唐城,連忙把『腳夫被屠』案,又拎了出來。
「我們能鎖定武庫司主事戴振天的管家——常威,就是承蒙許小旗的到場,予以的側寫。」
「當時他臨走前,莫名其妙的來一句『還真得去妙音坊查一查』。」
也就在唐城說完這些後,去而復返的下屬匯報導:「報!去許小旗的包廂看了下,他找的兩個姑娘,被迷暈在了床上。」
「沒有見到許小旗的人影。」
聽到這些,上官嫣兒與青鳥面面相覷了一番,而紀綱則嘴角上揚道:「這臭小子,應該是從腳夫被殺案中,發現一些不確定的蛛絲馬跡。」
「自己跑這來求證了。」
「報!」
「上官僉事、紀千戶,西湖巷去往石庫門的方向,有自家兄弟留下的暗記。」
「果然,是那兔崽子。追!」
「是!」
「一場大火,故意打草驚蛇引歹人出窩,又緊急求援,還能確保周圍的百姓,免遭波及……」
「這小子,越來越出息了。」
高下立判!
許山的事無巨細,則讓上官嫣兒和青鳥,感到無地自容。
「上官僉事,在餘杭期間,屬下想跟著許小旗好好學學。」
順著暗記追捕之際,青鳥主動對上官嫣兒說道。
「嗯!許山確實是個才人。」
「嘴上雖然油腔滑調,但人品過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