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不穩，萬功皆廢！
丹田不磐，百氣不入！
而現在的許山，無論是道心，還是丹田，都有了質的飛躍。
這是系統，無法所能予以他的改變。
可相較於他的收穫，初入凡塵的張廉崧，卻遭其反噬。
『噗。』
屋內最後的禪機，消失殆盡之際，道心受損的張廉崧，當即傾吐了一口鮮血。
「狗蛋！」
看到這一幕後的許山，眼疾手快的上前，攙扶住了對方。
整張臉略顯蒼白的張狗蛋，眼神中多了些迷茫。
回過神後，下意識詢問道：「大人，你有斬天、敕神之道。可我呢？」
「我是什麼道？」
「啊？你是什麼道？別想這麼多，晚上讓你王哥，帶你去秦淮河鑿『下水道』。」
「把這事捋順了，思緒就通達了。」
說這話時，許山攙扶著張廉崧，出了閣樓。
「王啟年！」
「到！」
「拉穿雲彈。」
「命人封鎖整個寧王府。」
「妖人下凡，禍亂人間。這是盯上了咱大明藩王了！」
「為確保寧王安全，必須要把寧王府翻個底朝天。」
「是。」
乍一聽這話，古三通面目猙獰道：「許山，你別太過分嘍。這事他……」
「有什麼話，你別跟我齜牙咧嘴。」
「真有這個本事，讓寧王給神機樞、天一道去解釋。」
「從玄空之門跑出來的妖人，怎麼會出現在寧王府。」
「不是對寧王有所圖，就是寧王窩藏妖人。」
「你……」
『嗖！』
『砰。』
不等古三通把話說完，王啟年已經拉響了穿雲彈。
天一道，望天閣！
『嘩啦啦。』
坐在閣頂的天一道人，搖著手中的龜殼。嘴裡神神叨叨的嘀咕著什麼！
『啪。』
數十息之後，一枚銅錢掉落出來。
聽到此聲後，天一道人緩緩張開雙眸。
捏起銅錢，掐指一算。
「命有此劫，凡塵問道！」
「關煞引路，無為而治！」
嘀咕完這些後，遇到何事都波瀾不驚的天一道人，竟一躍而起。
嘴角激動的張合道：「大，大道無為？」
……
「什麼情況？」
鎮撫司這邊，親自帶隊的青龍，在看到略顯狼狽的許山，帶人從王府內走出來後，連忙上前詢問道。
「本想借徹查成是非的機會，一探王府虛實呢。」
「可誰曾想，後院住著一個妖人！」
「妖人？」
鎮撫司把天外來客以及地下來襲之人，統稱為『妖人』。
「上面來的，還是下面來的？」
「八成是上面。佛道六字真言都出來了。哥幾個被困在【荼黎大梵法陣】差點，沒出來了。」
「有傷亡嗎？」
「那倒沒有，不過有一個魔怔的。」
「啊？」
當青龍還在詫異之際，被王啟年攙扶著的張廉崧，一直在問：「王哥，大人說我的道是『下水道』，還得去秦淮河去鑿。」
「鑿穿了，就念頭通達了。是不是這樣？」
看到張廉崧那咋咋呼呼的樣子，青龍詫異道：「禪機入心？這是沾了因果。」
「咱也不懂，這事我得進宮問個清楚。」
「王府這邊交給你了。妖人作祟，那不得查個底朝天，萬一藩王因此受創，誰擔待的起啊。」
扔下這話，許山當即離開。
而望向他的背影，青龍嘴角上揚道：「你個小兔崽子，算是把陰謀陽謀玩明白了。」
「愣著幹嘛？王府有妖人作陣，對寧王圖謀不軌。」
「吾等與邪惡，勢不兩立。」
「是。」
入宮之後的許山，直奔神機樞。
已然預見到他會來此的袁天罡，就在神機樞正廳內等候著。
不等對方開口，直接說道：「邊走，邊說！」
說完，轉過身的袁天師，領著許山一步步朝著閣樓頂層走去。
「王府內的那個佛門妖僧是誰？」
剛邁出第一台階，許山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千面佛】，智純！」
「啊？哪個寺的？」
「佛門魁首，雞鳴寺！」
『噝噝。』
聽到這個名字，饒是許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沒入京時，老紀就曾諄諄教導過許山。在京城砍誰都行，就是別招惹『雞鳴寺』那群禿驢。
他們邪乎的很，一旦跟這些人『沾上因果』，輕則畫地為牢，重則道心受損，半生蹉跎、半生廢。
意志力不堅定的，還有可能因此自裁！
之前，許山對這神乎其神的傳聞，還有些嗤之以鼻。
可今天，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臥槽，那壞了。今天我跟張廉崧，還有王無上他們，豈不是都沾上因果了？」
聽到這話，袁天罡意味深長的說道：「千面佛下凡，本就是因為你。」
「我？」
「屠天罰、斬雷劫，與天爭鋒！」
「他們能容你？」
「至於張廉崧，天一道的弟子，又有哪個不是逆天而行的？」
「不過這次，他跟你麾下的弟兄，全都是因為你。」
……
待到袁天罡徐徐道來智純來此人間的原因後，瞪大眼珠子的許山開口道：「千面佛是啥實力？」
「在這方世界，最高也就是陸地神仙境。更何況他是【脫胎佛蓮，聚魄下凡】呢？」
「偽陸地神仙境吧！就是手段多了一點。」
聽到這，許山沉默少許道：「佛門講究，有因必有果！」
「說白了，這事就是因我而起，那不得因我而終啊？」
當許山說完這些後，袁天罡重重點了點頭。
「問心，問道，問長生！」
「你不是有結果了嗎？」
在袁天罡說完這些後，許山冷笑道：「是啊！」
「問心無愧，問道無極！問天地長生，誰主沉浮？」
「我特麼的，就是不信命！」
說完，許山一臉犯狠的嘀咕道：「別人不敢招惹雞鳴寺，是怕沾因果。可對於老子來講……」
「身上的虱子多了，還特麼的怕癢嗎？」
待到許山霸氣側漏的說完這些後，側頭的袁天罡，深沉著望著他的側顏。
一眼看去，都是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之前，沒告訴你這些。是怕你，承受不住『因果報應』。所以，一直在替你擋！」
「但現在……」
「放手去做！」
「無論結局怎樣，都是最好的結果！」
聽到袁天罡這話，許山抱拳道：「謝天師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