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官敬藤說完這些後,笑容燦爛的袁天罡,回答道:「還差點意思。」
「神機樞外,耳目眾多。待會兒,咱倆還得再演一齣戲。」
聽到這話,上官敬藤重重點了點頭。
「對了天師,你是怎麼發現上官靜山,早就與寧王及封魔族餘孽暗中勾結的?」
待其說完,袁天罡開口道:「當初許山設計,準備利用天鳳族圍剿封魔族餘孽,故意把消息透露給了上官靜山。」
「獲悉消息後,他第一時間便與寧王府的暗探接觸。緊接著,就找到了六扇門。隨即喚醒了封魔族埋在京城最深的棋子之一的金九齡。」
「那一役,你安排在上官飛身旁的親信,全都隕落。上官靜山,徹底掌握了天鳳族在京的話語權。」
「結合著,上官靜山傳奇般的上位史。本尊便命人,通知你暗查他在天鳳族的過往。」
「就像許山說的,只要做過,就一定留下痕跡。」
正因查出了上官靜山,乃是寧王的人。結合著局勢,袁天罡順水推舟,制定了這個計劃。
藉此事,把天鳳族推向東林黨、寧王陣營。
從與林若浦接觸,到邀許山上門撇清關係,再到把事態推向極端……
這一步步,渾然天成!
也就在此時,一名供奉急匆匆的敲門而入。
「天師,督查司的『水軍』又在造勢了!」
「哦?」
「何事?」
「南郊黑市,有神秘掮客對外拍賣『金波旬花』。」
「金波旬花?江湖上,最為至陰至毒之物?小許大人,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啊?」
聽到這話,袁天罡沉默少許,隨後站起身意味深長的望向永壽宮方向道:「兔崽子,這是在算計西廠呢。」
「回京後,他是一刻也不消停啊!」
「啊?天師此話何意?」甚是詫異的上官敬藤,連忙追問道。
「太后閉關,急需『至陰至毒』之物。西廠最近,在暗中收購。」
待到天師說完這些後,上官嫣兒開口道:「這太有針對性了吧?雨化田,不會輕易上當的。」
「許山既然敢這樣做,就一定會有讓雨化田,信服的手段。」
「那兔崽子,現在在做什麼?」
待到袁天罡說完這些後,杵在那裡的供奉,訕笑的望了上官敬藤及上官嫣兒一眼。
「你看他們做什麼?」
「回天師的話,小許大人及其部下,全都換了便裝。去了秦淮河!」
「秦淮河?」
自然知道那是做什麼勾當的上官嫣兒,當即拔高了音調。
「許大人,玩得挺花的啊。」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夜嘗盡金陵花?」
「有點意思。」
待到上官敬藤笑著嘀咕完這話時,心亂如麻的上官嫣兒,甚是詫異的望向他。
而同樣,笑而不語的袁天罡,意味深長的望向窗外!
這一天,在神機樞待了近一個時辰的天鳳族族長,氣洶洶的離開。
閣頂內,他與天師具體說了什麼,眾人並不知曉。
但就上官敬藤回到駐地後的大發雷霆,隱約讓人嗅到,神機樞與天鳳族則是漸行漸遠。
……
秦淮河,三大名坊:妙音坊、紅袖招、楊柳心!
妙音坊善歌、紅袖招能舞、楊柳心則走的詩詞。
之前三坊各有千秋。
只不過隨著紅袖招,在被許山查抄後,已淪為了過去式。
以至於,如今的秦淮河,形成了妙音坊與楊柳心,兩強爭寵的局面。
「大人,都查清楚了。楊柳心新冒出來的當家花旦——花名【妲己】的姑娘,不僅精通詩詞歌賦,更被譽為秦淮河百年難得一遇的『才女』。」
「若是大人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嘿嘿……在享受溫柔鄉的同時,還能讓她順帶著把司里的文書,給處理了。」
盡顯諂媚之色的烏解羽,邊趕路邊對許山匯報著。
「什麼溫柔鄉不溫柔鄉的。我就是單純的想找一個地方,既能處理公務,又能釋放一下壓抑許久的情緒。」
「找一個能夠傾訴的對象,在秉燭夜談後,她知我長短,我懂她深淺。」
「知根知底,如此簡單!」
聽到這話,眼前一亮的烏解羽,開口道:「大人的境界就是高!吾等佩服不已。」
「呵呵!」
而聽到這話的張廉崧,冷笑道:「鑿姑娘,有那麼複雜嗎?」
「不就是撕著頭髮,猛猛的嚯嚯嗎?」
待到狗膽說完這些後,猛然扭頭的許山,朝其豎起了大拇指道:「化繁為簡?」
「這是大道至簡的獨到見解啊。」
「狗蛋,你頓悟了。」
「哈哈!」
當許山說完這些後,現場一片鬨笑聲。
「大人,這個楊柳心的幾大靠山,全都是東林黨之人。」
「更是東林學子,附庸風雅之地。我們就這樣去了,會不會……」
未等坦率的老李把話說完,許山扭頭道:「他要不是東林黨的地盤,我還不去了呢。」
「今晚,帶你們玩把大的。」
說話間,眾人已浩浩蕩蕩的趕至楊柳心。
門口的護衛,一看來這麼多孔武有力的粗人,還以為是來砸場子呢,連忙進去稟告。
不多會兒,為首的掌柜子及老鴇,連忙出來一探究竟。
「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啊。」
「第一次來楊柳心?不知道這裡的規矩?」
望著被眾人簇擁著的許山,知道這些人以他為首的掌柜子,神色輕佻的質問道。
許山雖然名震整個京城,但來秦淮河的次數屈指可數。
上一次還是來抄紅袖招,真正露面的機會也不多。
故而,大多數中低層,對他是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
「確實是第一次來。」
「這裡有什麼規矩?」
聽到這,越發倨傲的掌柜子,昂首挺胸道:「我楊柳心,乃是文雅之地。」
「來此的皆是,文人墨客或是士族名流。」
說到這,掌柜子指向了頭頂上的金匾補充道:「這塊金匾,乃是東林學院大學士所題的字。」
「兩邊的對聯,更是張博士的手筆。」
「認得上面什麼字嗎?」
「嗯?」
聽到這話,便有人嘀咕道:「往來無白丁,談笑有鴻儒!」
「呦,還有識字的啊?」
「那就更好解釋了吧?楊柳心的規矩就是……」
都不等掌柜子把話說完,一旁膀大腰圓的老鴇,刻薄的補充道:「我們不屑於與粗人為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