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喬裝打扮,鬼鬼祟祟的武師。
自然就是古神會派出來的人。
來確認一下那位玄清公是否真如何俊所說的那樣。
以及儘量確定一下玄清公這位甦醒的古神,現在狀態如何。
張海泉作為四人中唯一的納氣境,正探頭探腦地打量著宋家村。
其實古神會本來準備派四個聚靈境過來,奈何張海泉撒潑打滾,非要跟著來。
如果不讓……那他就偷偷跟著。
耿明懋被纏的頭大,也就讓他跟著一起來了。
張海泉打量著宋家村,小聲嗶嗶:「這村子有三百個人嗎?能給那位玄清公提供多少香火供奉?
照我看,就應該把玄清公搬到我們古神會去,我們人那麼多,能給那位玄清公提供不少香火供奉。」
「好了閉嘴,你當神靈是什麼?神靈普度眾生,豈會因為信徒香火的多少而產生偏頗?香火多的,神靈就該庇佑,香火少的就不用庇佑了?」
四人中唯一的女武師,聚靈境後期的趙夢琦板著臉說道。
她一副農婦打扮,身形消瘦,臉上也故意抹得一片蠟黃。
挽起的婦人簪垂到耳邊,仔細一看會發現她只有一隻耳朵。
旁邊一臉憨厚的曹佳誠背上背著個大背簍,點點頭,附和道:「確實,你看,這宋家村的村民,雖說也不富裕,但精神面貌都很好。」
因為不用每天擔心小命會沒了,就算生活清苦,但只要能安然無恙的活著,於這個世道來說,就已經是種幸福了。
趙夢綺找了個村民問路後,幾人便朝著玄清廟的方向而去。
很快,來到高大榕樹下的幾人看見了樹下的老舊神廟。
幾人頓時露出了與何俊當初如出一轍的神情。
趙夢綺一言難盡地嘆了口氣:「算了,偏遠山村,倒也能理解,只是委屈了玄清公,好在已經在建新神廟了。」
一直暗中偷聽的宋玄清:「……」
委屈了他?
這幫古神會的,什麼情況?
還開始心疼起他的神廟環境不好了?
宋玄清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開始聽到這幾人自稱古神會時,宋玄清還有些警惕。
他最早還是從天山教的穆通穆南口中了解的古神會,但也非常淺顯。
只大概知道他們信仰古代神靈,在追尋古神的蹤跡。
但這並沒有讓宋玄清對他們放下警惕。
而一直旁聽到現在,宋玄清的心情逐漸變得複雜。
這幫古神會的人……挺奇怪的。
奇怪的古神會四人進了玄清廟。
見到了神龕內的玄清公神像。
然後幾人露出了與何俊當時如出一轍的神情。
目不轉睛地盯著神像,眼神狂熱。
比流氓看見美人的眼神還狂熱。
宋玄清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下一秒就要上來搶他的神像了?
畢竟那個納氣境的年輕武師不是說,想把他的神像搬到他們古神會去嗎?
好在,最後沒發生這種情況。
張海泉四人根本不敢幹這種冒犯的事兒。
四人互相對視了幾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激動和狂熱。
果然如何俊所說的那樣!
這位玄清公絕對就是他們要找的甦醒的古神!
四人恭恭敬敬地給宋玄清磕頭上香。
那神態比起宋家村的村民還要虔誠痴狂。
上完香,幾人便徑直出了玄清廟,並無其他動作。
隨後四人便在村中找村民搭話,問的都是玄清公的顯靈事跡。
宋玄清有些看不懂這幾人的行為。
只能感覺到他們似乎並無惡意。
但他們目的是什麼,想要做什麼,宋玄清就看不懂了。
跟村民搭完話後,那四人便離開了宋家村,不知去向。
這莫名其妙的一遭,屬實是讓宋玄清摸不著頭腦。
本以為這事兒就這樣了。
結果沒想到。
深更半夜,古神會的四人又來了!
趁著夜色,幾人偷偷摸摸的進了村。
然後又偷偷摸摸的進了玄清廟。
用著和白日一般的狂熱眼神盯著宋玄清的神像。
宋玄清:這是白日人多不好下手,於是半夜來偷神像?
宋玄清心中無語,剛要現身對四人出手。
噗通一下!
四人突然齊齊跪下了。
宋玄清:「???」
茫然之際,那四人恭恭敬敬地開口了。
「玄清公大人見諒,這個時候我們本不應該來打擾您,只是白日人多口雜不好跟您說話。」
「我們來自古神會,一直在找尋神靈的蹤跡,無數年來卻無一絲寸進,前些日子我們得到消息,說此地會有古神甦醒,於是我們便循著您的蹤跡找來了。」
「我們聽聞了許多您的神跡,我們非常崇敬您,信仰您,我們古神會也一樣,崇敬信仰像您這樣的神靈,整個古神會都以追隨神靈的步伐為信仰。」
「古神會一直都是神靈在凡間的一隻手,我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若是您現在因剛甦醒而狀態欠缺,有任何需要我們去做的,我們都在所不辭!」
幾人說完,就齊齊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神像。
宋玄清:「……」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
神像並無任何的回應。
古神會的四人仿佛在對空氣說話。
玄清廟內只有他們兀自跪拜神像的身影,空氣在他們說完後便完全安靜下來。
沒有任何的回應,神靈也沒有給他們降下任何旨意。
四人的眼神逐漸失落。
趙夢綺咬了咬唇,不死心地道。
「玄清公大人,我們古神會對您並無絲毫惡意,我們一直在追隨著神靈的步伐,期待著能追隨於您!」
「玄清公大人,您若不願見我們,那您可以對我們降下神旨,有任何我們能為您做的事,我們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