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畫中景色,何老爺等人皆是一愣。
而後便有人打趣道:「何老哥,這種香艷名畫你自己私底下看就好了,怎麼還拿到我們面前來同賞了啊。」
何老爺也看到了手中的香艷神女畫。
這與他想像中截然不同的畫像,讓他很是懵逼。
「這……我之前看過啊,明明是天紫山瀑布,怎麼會是這樣?是不是下人拿錯了?」
在這裡的都是男人,聽何老爺這麼說,也只是哈哈一笑,說道:「無事,無事,何老哥你都拿出來了,不妨一觀這香艷神女畫啊。」
眾人也不提天紫山瀑布了,目光齊齊落到那幅香艷神女畫上,手指撫上畫卷,一副真在鑑賞什麼寶貝的樣子。
那畫卷不是用的尋常畫布製成,瞧著更像是什麼名貴絲綢。
撫之光滑細膩,仿佛真的觸摸到那畫中神女的肌膚了似的。
賈大貴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向那神女畫像。
看著看著,賈大貴不禁恍惚了一下。
再一眨眼,便突然感覺那神女畫像在眼前逐漸放大了。
他與那畫像依舊隔著一臂多的距離,但他的眼睛卻仿佛安上了放大鏡。
那畫像的細節,開始在眼前無限放大。
賈大貴恍惚間好像看到,那畫中神女微微的笑了一下。
不僅如此,那無限放大的細節,讓賈大貴看見了,那畫像上的每一個色塊,赫然有著無數張人臉的模樣。
賈大貴甚至能看清那人臉上的五官,以及神情,有的驚恐,有的茫然。
那無數張不同五官的人臉,構成一個個色塊,然後匯聚形成這樣一副神女畫像。
賈大貴不禁毛骨悚然,他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
這畫有問題!
屢次遭遇過邪祟邪道的賈大貴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他又遇上髒東西了!
賈大貴想跑,但已經晚了。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畫像,甚至連口都開不了。
只能跟一旁的何老爺他們一樣,愣愣的盯著那畫像看。
時間的感知似乎都模糊了,賈大貴只感覺那畫像在眼前無限的放大。
大到賈大貴感覺自己要被那畫像吞沒了。
很快,眼前只留下一片無邊的黑暗,將他徹底吞沒。
賈大貴只感覺渾身一輕,有種靈魂從天靈蓋飛出去的感覺。
而此時的水榭中,顯然不止只有賈大貴有此遭遇。
其他人也一樣。
水榭中的所有人,被何老爺邀請來此的各個富商,以及帶來的下人管家,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畫像看。
幾息過後,水榭中的所有人極為統一的兩眼一閉,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而原本在何老爺手中的畫像,正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
若放大一看,便會發現,那畫像上的無數人臉,又多了幾張。
赫然是賈大貴等一眾在水榭中的人。
畫像自動收了起來,然後消失不見。
只余水榭中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人。
大約一刻鐘後,何府中的其他下人途徑此處,終於發現了水榭中倒了一地的人。
這場面可給那下人驚得不輕,喊了幾聲也不見有人應,還以為裡面的人都死了。
那下人哆哆嗦嗦的進了水榭,挨個試探鼻息,才稍鬆了一口氣。
還有呼吸,沒死。
應該只是昏迷了。
但是怎麼會齊齊昏迷?
難不成是誰在點心茶水中下了藥?
賈府的下人很快得知了這裡的情況,慌忙前來。
確認人還有氣後,便費勁地將賈大貴與李管家抬回馬車。
一路上,賈大貴與李管家都沒有絲毫要醒的徵兆,像個植物人一般。
賈大貴和李管家豎著走出賈府的,卻被橫著抬了回來。
賈府的下人嚇了一跳,然後慌忙去找大夫來。
大夫診治完,只道:「沒有中毒跡象,也沒有受傷,脈象平穩,應該只是昏睡過去了,好生照料著等醒來就行。」
賈府的下人鬆了一口氣。
宋玄清卻松不下氣。
賈大貴被抬回府的時候他就發覺到異常了。
待仔細一看,才發現問題所在。
賈大貴的魂魄沒了。
李管家的魂魄也沒了。
兩人只留下一具軀殼在這裡。
跟植物人沒兩樣。
而沒了魂魄,只余軀殼,以這個時代的技術,很快軀殼也會死去。
望著床上躺得很安詳的賈大貴,宋玄清皺起了眉。
賈大貴遭遇什麼了?
出個門還能把魂給丟了。
想到賈大貴那命裡帶禍的命格運道,宋玄清黑了黑臉。
之前想著,那瘋癲老道徹底被殺,賈大貴府中也有他的神像坐鎮,又是在這萬安縣縣城之內,賈大貴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結果……
宋玄清略感頭痛,就賈大貴這個運道,如果還能救回來,以後還是給他一枚請神籙吧。
之前宋玄清是沒有給凡人請神籙的想法的,羅山村的村長那兒也是特殊情況,暫時用一下。
現在看來,賈大貴這情況也挺特殊的,沒有請神籙,他怕是活不了了。
當然前提是,賈大貴還能救得回來。
也不知道賈大貴身上發生了什麼,賈府的下人有沒有了解情況的。
*
萬安縣,青雲武館。
館長岳連河正在與徐今義下棋。
徐今義說道:「你們武館上個月收了多少學徒?」
岳連河喝了口茶,一邊落棋一邊笑道:「不多,不多,也就比你們徐家武館多四成。」
徐今義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就多餘問這一句!」
岳連河眯著眼睛哈哈一笑。
兩人都是萬安縣明面上的大武師,私底下關係還是不錯的。
「哐當!」
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年輕武師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岳連河微微皺眉:「冒冒失失的,怎麼了?」
那年輕武師臉色難看地道:「師父,出事了,您快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