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個荒無人煙的郊外。
密密麻麻的樹木,籠罩住了這一小片區域,在密林中的某處,一個小小的木屋,悄然矗立在此。
「嗒嗒嗒......」
稀稀疏疏的腳步聲響起,兩個身影在密林中行走著。
「上官間,你確定真的是這裡嗎?」
歐陽明哲眼神警惕的看著周圍,小心翼翼道:「這裡就是你說的,那個能聯繫到【魘】的地方?」
上官間走在前面,點點頭道:「我曾經跟蹤過家族傳信那人,他跟【魘】的主要聯絡地點,就是在這裡。」
「不過,四大世家跟【魘】的聯絡方式和地點都不同,所以我也不確定【魘】會不會出現在這裡。」
話音落下,兩人便看見了不遠處的小木屋。
上官間從兜里掏出一封信,在歐陽明哲面前晃了晃。
「見不到最好,我們只需要把信放在小木屋內,【魘】到時候來看到信,如果有意願跟我們合作的話,它也會留下一封信,到時候我們再來看看就好了。」
歐陽明哲接過信,打開來看了看,內容無非就是說,四大世家如今有了不想合作的念頭,想要繼續得到想要的東西,就跟自己二人合作。
檢查了一下,內容沒什麼問題,歐陽明哲就把信還給了上官間。
「它能看得懂上面的字嗎?」
「當然,不然他們以前合作怎麼交流?」
歐陽明哲砸吧砸吧嘴,他還真沒見過,能夠看得懂文字甚至交流的實驗體。
這個【魘】,的確是個異類。
「走吧,去把信放下後,咱們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上官間語氣輕鬆,帶著歐陽明哲朝著小木屋走去。
只見他走到小木屋門前,伸手輕輕一推,小木屋的門便被推開了。
下一瞬間,上官間瞪大了眼睛,眼裡浮現驚恐之色。
「啊!!!」
他大叫一聲,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見到了鬼一般。
歐陽明哲也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啊!!!」
他順著上官間的目光,朝這小木屋內望去,只見門口正站著一個身影,身穿著黑袍,帶著兜帽。
帽檐之下,是一個恐怖猙獰的鬼臉面具,渾身散發著一股惡臭的氣味。
不用過多的交流,上官間跟歐陽明哲兩人此刻內心裡的想法不約而同。
眼前這個戴著鬼臉面具的身影,就是【魘】!
「別殺我,我是來談合作的!」
「我是上官家的繼承人,你殺了我,四大世家絕對不會再跟你合作了!」
上官間大口喘著氣,語氣慌張,生怕魘會直接殺了他一般。
魘就這麼直直的盯著他,一言不發,歐陽明哲站著的雙腿都開始打顫了,內心只有無盡的後悔。
他就不該這麼草率,跟上官間來這裡的。
甚至兩人還為了隱秘,特地把自己的護衛都給支開,孤身來到這裡。
這簡直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別?
半晌後,面具之下,緩緩傳出來魘嘶啞的聲音。
「你們......有事?」
它說的話語格外的清晰,卻又讓人感覺到森然。
上官間聞言,連忙壯著膽子道:「四大世家現在已經有了和你停止合作的念頭,所以......我們想跟你聊聊。」
「聊......什麼?」
「我們倆,想跟你做交易。」
上官間緩緩起身,把歐陽明哲拉了過來,說道:「你之前跟那些人怎麼交易的,就跟我們倆怎麼交易。」
「他們給你什麼,我們就能給你什麼。」
「同樣的,你給了他們什麼,我們也要一樣的。」
說完,上官間神情緊張的看著魘,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歐陽明哲已經想溜了,但現在這種情況,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站在上官間身後。
一旦魘有要殺人的動作,他會毫不猶豫把上官間推出去,給自己逃跑爭取時間。
「......懂了。」
魘緩緩點了點頭,又吐出兩個字:「可以。」
聽到這話,上官間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問道:「你需要什麼?」
「糧食。」
聽到這個詞,上官間頓時一愣。
糧食?
它跟四大世家的交易,就是為了一口吃的?
「是......吃的那種食物?」
魘搖了搖頭,緩緩道:「用你們的話來說,應該叫實驗體。」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活人做的實驗體。」
上官間跟歐陽明哲兩人聽到這話,大腦頓時宕機了。
活人做的......實驗體?
那不就是最初的那種,已經被淘汰了的人形怪物嗎?
魘把那種東西,稱之為糧食......
上官間跟歐陽明哲兩人,頓時感到一股涼意襲來。
原來,自己家族跟魘一直在做的,是這種交易嗎?
用活人製作成最初的實驗體,送給魘當做口糧。
「那......我們能得到什麼?」
上官間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低聲道:「你之前給那些人的......是什麼?」
魘站在小木屋門口,緩緩吐出一個字。
「血。」
「......血?什麼血?」
「我的血。」
上官間聞言一愣,魘的血?
難道魘的血有什麼作用不成?
只見魘的聲音再次響起,然而這次他說的話,卻如同驚雷一般,在上官間和歐陽明哲的耳邊炸響。
「我的血......能夠永生。」
上官間和歐陽明哲猛然瞪大了眼睛,相互對視一眼,耳邊和腦海之中,不斷環繞著兩個字。
永生。
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換做以前,上官間是絕對不信的,只會覺得這是無稽之談,信這個的都是傻子。
但,眼前說出這話的人,是魘。
跟它進行交易的人,是四大世家的家主,包括自己的父親上官宏偉。
上官宏偉是傻子嗎?
四大世家的家主是傻子嗎?
顯然不是,那他們為什麼會跟魘進行交易。
此刻,上官間眼中的恐懼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熱。
他知道,他來對了。
歐陽明哲同樣如此,兩人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兩人目光死死盯著魘,此刻他們的腦海中已然忘卻了所有,只有兩個字。
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