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策:......
看這個意思,這傢伙的全知之眼,從剛才就已經一直在看著自己了。
自己沒帶面具,很多感官沒有那麼的敏銳,一些相關的面加成也是沒有。
不過他也不在意,走上前去,開口說道:
「怎麼今天這個打扮?」
「有點像是小白兔硬裝大灰狼的樣子。」
他腦子轉了半天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只能是沒話找話。
「怎麼?有點看起來不和諧麼?」
「不過,就算是反差再大,也沒有某個人的反差大吧,你說呢?」
「是麼?」陸策拉開了椅子,自己坐了下來。
「你說的是誰啊?」
「怎麼?」謝安彤抬了抬眼,「我不記得七原罪中有哪個東西,是需要讓人裝傻的。」
陸策:......
「我不太知道你什麼意思。」
他最終決定尬裝。
「找我有什麼事情麼?我出門游個泳,就被你叫到了這裡。」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有人找麻煩。」
謝安彤看著陸策的眼睛,開口說道:
「有事?我們的關係只能有事的時候見面?我沒事的時候,不能來找我的同學吃個飯嗎?」
說著,她按下了一個按鈕,旁邊梨木的柜子中一個抽屜緩緩的拉開,拿出了一本菜單。
對著陸策問道:
「你這段時間,去幹什麼了?為什麼一直在海上?」
陸策一聽這話,也是突然想起來,趕緊開口問道:
「哦對!過去多長時間了?」
「從我們的遊戲結束?」謝安彤有些驚訝。
「接近五十個小時了吧。」
「什麼?!」
陸策也是驚了,自己竟然是純粹的睡了這麼久!
「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這麼長時間,一直就是在睡覺吧?」
謝安彤有些震驚的開口,看著眼前陸策的表情之後,她就知道自己大概是猜對了。
謝安彤:......
「你的那些面具,是不是副作用太大了?」
「真的沒問題嗎?」
陸策自從戴上原罪面具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和人這樣說話,此時瞬間有種很不習慣的割裂感。
就好像是在這種談話中,需要強行的將自己的兩個身份,進行整合一樣。
稍微低下了頭,有些生硬的說道:
「這些事還是不用你擔心了,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副作用不要每次玩完遊戲就哭,就算不錯了。」
謝安彤雖然感覺陸策語氣有了幾分不對,但看著眼前的這張臉,還是沒有辦法和「罪」直接的聯繫在一起。
於是笑著說道:
「你也沒帶嫉妒面具,好像不需要嘴這麼毒的樣子。」
「吃點什麼嘛?我請客。」
陸策看著遞過來的菜單,也是沒什麼心情,隨意的在上面點了一個法文的東西,開口說道:
「我無所謂,就這個吧。」
謝安彤看了一眼,開口說道:
「你剛才點了一個鋼琴曲,怎麼?你還喜好音樂?」
她自己說的時候,都已經有點憋不住笑意了,繼續說道:
「而且鋼琴曲就算是點了,也只是給大廳裡面的人放,你自己也聽不到,沒想到你還這麼好心。」
陸策:......
「那就你隨意吧,我不懂這些,客隨主變就好。」
經過了這個小插曲之後,兩人之間再一次的變得沉默了下來。
雖然陸策來之前也考慮到過是謝安彤這種可能性,但在所有的可能性中,眼下是他最不好應對的一種。
他感覺很是不適應。
上一次對方最後的那句「沒關係的,陸策」,本就打亂了他所有的思緒。
再加上之前的搶婚,槍殺,假死之類的事情,這裡面實在是有點複雜。
他覺得自己還是戴上貪婪面具比較自在一些......
「唉。」謝安彤嘆了口氣,眼神有些黯然,實際上,她也沒想好該怎麼面對。
「面具戴久了,難道不能摘下面具說話了嘛?」
陸策抬頭,這一次,他的眼神重新聚焦和堅定。
「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
「那些不是我的面具,那是我的臉,實際上來說,那些表現,確實都是我。」
謝安彤搖搖頭。
「我不在意那些,我只知道,我在『罪』成為『罪』之前,就已經認識他了。」
「按理說,我還是險些殺掉你的仇人才對。」陸策笑道。
「是嗎?那難道這個東西,是自己飄到我心臟裡面的嘛?」謝安彤手一翻,暗金色的長針出現,被她放到了桌子上。
——死神之門。
隨後,她將這個A級第一的序列物,推到了陸策的面前。
「好吧,說點別的事情。」陸策回道。
「你在幹什麼?為什麼帶我來的那個女人會說什麼面試之類的東西。」
「對啊。」謝安彤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的組織,神罰。」
「為了能和你打擂台,我自己的實力當然不夠,需要聚集一批人,正好,恨你的人還挺不少的。」
「想招募還真的意外的容易,當然了,他們更多的不是恨你,而是害怕你。」
「神罰已經在龍組那邊掛名通過了,現在是合法組織,一切手續從簡。」
「這不也是在執行你的計劃麼。」
「我又有什麼計劃了......」陸策頓時有點無語,「實際上在一些事情上我真的沒想過,可能是你想太多了。」
「你去追求最強大,最極端的力量。」謝安彤主動的說道。
「而我則假意成為你的敵對勢力,想辦法吸收掉所有反對你的勢力,這樣的話,最後整個世界就相當於都被我們一明一暗的掌握!」
說這話的時候,她十指交叉擋在自己的眉眼之前,沒有被陸策看到自己的表情。
語調中開始隱隱透出幾分興奮感,好像是在和自己體內那種【歡愉】的聲音,逐漸融合著。
但實際上,她是故意的,她刻意的說著「假意敵對」,說著「我們」。
她將這些字眼掩蓋在宏大的計劃中,掩蓋在自己看似有點瘋狂的野心中,但卻在實際上,壓抑著自己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
實際上,在知道陸策的身份之後,她一直都很清楚,「罪」和陸策一直都是一個人——他並不是在表演。
可是,她自己的心意,也從來都不是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