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他就是玉葉堂的少主陳武。
全成看向陳武的目光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他攥緊雙拳,呼吸一瞬間有些紊亂。
陳武身子站得筆直,心中突然一凜。
因為全成身上剛剛散發出一股殺氣。
全成想殺他?
陳武有些茫然。
為什麼?
「呼呼……」全成深吸一口氣,身子微微顫抖。
他偏過頭,沉聲道:「蔣雲雪因你而中毒。」
「我們四人結義為兄弟,她是你大姐。」
「於情於理,你都要救她。」
陳武點了點頭,平靜道:「這是自然。」
「我一定會救她。」
全成深深吸氣,平復內心的心境。
他轉過身,聲音變得冷淡了許多:「我先回去了。」
「你背靠玉葉堂,不是我等小門小戶能比得上的。」
「此事,你自己解決。」
說著,全成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陳武站在街上,目視全成漸漸遠去,堅毅的臉上逐漸多了抹凝重。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位結義兄弟好像也不是簡單之輩。
懂一部分八卦掌……
還能跟在自己身後,摸到這裡。
陳武扭身,打算回玉葉堂分部。
他剛要邁步,便停了下來。
陳武搖了搖頭。
四人結義為兄弟,剛剛全成身上流露出一抹殺氣,顯然是想跟自己動手。
但他壓制住了。
全成身上也有秘密。
既然他不說,陳武就不能讓玉葉堂探查他的身份。
對朋友來說,這不尊重。
「哎……」
陳武忍不住嘆息一聲。
他怎麼感覺這次闖蕩江湖,難度一下子就大了許多。
看來玉葉堂的名號,要比他想像的還厲害、恐怖。
……
夜幕降臨。
明月高懸,星斗璀璨。
黑暗的天空中有幾縷殘雲隨風飄過。
綠柳河畔。
河邊柳枝隨風搖曳,一股涼意被風帶著吹到岸邊。
陳武再次來到涼亭。
張玉兒已經等候多時了。
聽到陳武踏進涼亭的腳步聲,張玉兒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居然找玉葉堂幫忙。」
「我以為你改頭換面,易容換裝,不以真面目示人,孤身行走江湖只靠自己呢。」
「原來你和那些富家紈絝、二世祖也沒什麼區別。」
張玉兒坐在石凳上,一雙美眸凝望著倒映星光的河面。
「你和我沒有仇怨,你找上我,只是因為我是玉葉堂的少主。」
「換句話說,是你們魔教和玉葉堂有仇。」
「我把消息傳遞給玉葉堂並無不可。」
陳武站在涼亭前,看著張玉兒的背影說道。
「我來了,說吧,你想要我做哪三件事。」
夜風拂過,一股淡淡的清香從張玉兒身上飄散出來。
如果是能在夜間視物的人,仔細看就會發現張玉兒烏黑濃密的髮絲間還是濕漉漉的。
她剛洗完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少女才有的清香。
張玉兒緩緩起身。
今夜,她穿了一件淡鵝黃色的衣裙,在星光映襯下,顯得格外動人。
張玉兒走向陳武,站在他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
藉助月光,陳武看清了她的面容。
白天他抽的五指印已經消散不見,不知張玉兒用了什麼辦法。
「陳公子……」張玉兒嬌滴滴的喊了一聲。
身子一軟主動湊了過來。
溫軟嬌軀貼向陳武的胸膛。
陳武眉頭一皺,他對眼前這個女子說不出的厭惡。
後撤一步,避開了她的倚靠。
張玉兒身子一晃穩穩站定,仿佛知道陳武要避開。
她俏麗的臉上多了抹動人的笑。
「陳公子很討厭妾身嗎?」
「妾身長的這麼好看,在教中可是有不少追求者呢。」
「少說廢話,你到底要我做什麼。」陳武冷言道。
見陳武這個態度,張玉兒輕笑一聲,臉頰上流露出一抹羞澀。
「既然陳公子對妾身意見這麼大,那第一件事,我想讓陳公子抱一抱妾身。」
說著,張玉兒張開了懷抱,主動擁向陳武。
香暖溫玉入懷。
陳武身體瞬間僵住。
一息後。
陳武一把推開張玉兒。
「第一件事已了。」
「第二件呢?」陳武冰冷的說道。
張玉兒痴痴的笑著。
「剛剛陳公子身體都僵硬了,難道這是你第一次抱女孩子?」
說著,張玉兒再次靠向陳武。
「時間這麼短,玉兒可不滿足。」
陳武一掌拍在她的肩頭,將她打退一步:「你說的事,我已經做到了。」
「第二件是什麼?」
張玉兒頓時滿臉委屈。
「陳公子真是狠心人。」
「既然如此……」
「第二件事,我要陳公子吻我,少說也要三十息。」
張玉兒抬起她那張精緻的臉,圓而明亮的大眼十分水潤,一縷春情從眼眸中傳遞出來。
「你不要太過分。」陳武眉頭皺起,雙拳緊握。
張玉兒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泣血蓮花的解藥,能解除一半毒性。」
「只要你吻我,我就把這半份解藥給你。」
「你乖乖做好三件事,兩份解藥結合在一起,你就能救蔣雲雪了。」
陳武看著張玉兒手中的解藥,臉上陰晴不定。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張玉兒再次湊到陳武懷中,睫毛輕輕顫抖,靠近陳武的臉。
她忽然輕笑出聲:「差點忘了。」
「你得把人皮面具摘下來,我可不想吻到面具上。」
見陳武不動。
張玉兒伸出細軟小手,摘下了他的面具。
一張年輕俊朗的臉展露在張玉兒面前。
「這還差不多……」
「模樣倒是挺俊。」
話音一落,她湊了上去。
冰涼、溫軟的感覺傳來。
三十息。
無比緩慢,仿佛過了一生。
三十息後。
「嘭!」的一聲。
陳武推開了張玉兒。
「第二件事我已經做完,解藥給我。」陳武看向張玉兒的目光中滿是厭惡,冷聲說道。
張玉兒輕抿嘴唇,美眸中流露出幽怨之色。
「陳公子真是狠心。」
「明明剛剛心跳得那麼快,那麼厲害……」
「卻一掌將玉兒推開。」
「罷了罷了,反正天下的男人都一樣,沒一個好人。」
張玉兒將手中的瓷瓶丟給了陳武。
陳武接住解藥。
「第三件事是什麼?」
張玉兒伸出白皙的右手,輕輕纏繞髮絲,歪頭說道:「第三件事,更簡單了。」
「你是玉葉堂的少主,玉葉堂以殺人起家,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
「對你來說,殺人應該不是難事。」
「妾身就用剩下的半份解藥,換你出手,幫我殺一個人。」
她放下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
「這上面有一個地址,你去幫我殺了他。」
「提著他的頭來見我,殺完人,你必須用血在旁邊留一行字。」
「就寫:殺人者,玉葉堂少主陳武。」
「對了,殺人的時候,你必須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下來。」
「只能殺他一人,別人不許殺,要讓所有人都看清你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