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府尹一行人踏入宋府的大門時,眼前的情景令所有人心中一沉。
原本奢華富麗的府邸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個恐怖的鬼蜮,地面上散布著數具冰冷的屍體,鮮血幾乎覆蓋了所有的地面,牆壁上也留下了斑駁的血跡。
肢體不全的遺體、扭曲的表情,這一切都構成了一個讓人難以忘懷的畫面。
即便是那些見多識廣的老捕快,面對如此血腥殘忍的場景也不禁感到雙腿無力,臉色蒼白;而年輕的新手們更是無法承受這樣的衝擊,不少人當場嘔吐,有的甚至蹲在地上,雙手捂住嘴巴,試圖抑制內心的恐懼與噁心。
「蒼天啊,我到底犯下了何等罪孽,才招致今日之禍?」
府尹的聲音顫抖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為何連上天也不開眼,讓這般恐怖的事情發生在我的治下?」
京兆府尹的目光空洞,他盯著眼前的一幕,仿佛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
他的雙膝無力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無法支撐起自己。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怎麼也流不出來,心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在這座號稱天下最安全的城市——夏陽,竟然發生了如此令人髮指的慘劇。
那座曾經輝煌一時的宰相府邸,如今卻變成了一片廢墟,昔日的榮耀與繁華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鮮血和殘骸。
府尹的心中五味雜陳,既憤怒又恐懼。
他如何能夠向上天、向皇上報復這一切?
自己作為京兆府尹,本應維護這片土地的安寧,如今卻連自己的責任範圍都保護不了,這份愧疚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深知,這一事件不僅意味著自己的政治生涯走到了盡頭,甚至可能面臨更為嚴重的後果——失去自由,乃至生命。
「府尹大人,這案不好辦啊!」
一位捕頭臉色鐵青,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府尹,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示。
「不好辦就不辦了?」
府尹的情緒突然爆發,他怒不可遏地咆哮著,眼中儘是絕望與憤怒。
「你問我,我又問誰去?」
然而,片刻之後,府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用略顯沙啞的聲音命令道。
「立刻組織人手,仔細搜索現場,看是否還有生還者。
同時,加強城內外的警戒,防止兇手逃逸。」
「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辦。」
捕頭連忙答應,轉身召集手下,開始緊張有序地展開搜救工作,希望能夠在現場中發現一線希望。
與此同時,京兆府尹迅速採取行動,派遣信使火速前往刑部、大理寺和六扇門,通報這一前所未有的重大案件。
宰相府邸遭受的血腥屠殺,其規模與殘忍程度遠超想像,這樣的惡性事件絕非區區府尹所能獨自應對。
能夠策劃並實施如此駭人聽聞的屠殺者,要麼是心狠手辣、無所畏懼的惡徒,要麼便是深藏不露、武藝高強的江湖高手。
這種案件,唯有像六扇門這樣的精英組織,才有可能追蹤到這些兇手的蹤跡,並將其繩之以法。
京兆府尹命令屬下的捕快們對宋府進行了徹底的搜索,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然而,他們所找到的只有滿地的屍體,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整個府邸仿佛被死亡的氣息籠罩。
隨著搜查報告的不斷匯總,府尹的心情愈發沉重,猶如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即使是在最寒冷的冬夜,刺骨的寒風也無法與他內心深處的冰冷相比擬。
府尹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血液似乎因恐懼而凝結,連思考都變得異常艱難。
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府尹重重地打了自己兩記耳光。
他在心中祈禱,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只要能從夢中醒來,便可以擺脫這份難以承受的恐懼。
但是,劇烈的疼痛感卻無情地告訴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沒有任何逃避的可能。
面對這樣的現實,即使是平日裡鎮定自若的府尹,也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的絕望。
大理寺和六扇門的官員在接到緊急通知後,迅速趕往了宋府。
當他們踏入那座曾經輝煌如今卻瀰漫著死亡氣息的府邸時,臉上的表情與先前的京兆府捕快們驚人地相似——震驚、恐懼和不解交織在一起。
所有人都意識到,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宰相府的滅門慘案,在大乾皇朝建立以來從未有過先例,即便是歷史上那些試圖顛覆夏氏皇權的叛亂分子,也未曾製造過如此恐怖的悲劇。
這不僅僅是對大乾法律的公然挑釁,更是對朝廷權威和皇室尊嚴的赤裸裸挑戰。
兇手的膽大妄為,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消息如同閃電般迅速向上匯報,最終傳到了神捕白夜行的耳中。
「你說什麼?」
皇宮內,白夜行居住的宮殿裡,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震驚和不安。
站在他面前的孫靖神色凝重,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昨夜,宋府遭遇血洗,滿門上下無一生還,所有宋家人全部遇害。」
白夜行重新坐回椅中,緩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試圖藉此來平復內心的波瀾。
即便是他這位見多識廣、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神捕,在這一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和震撼。
這個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彈,在他的腦海中炸開了花,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兇手是否留下了任何線索?」
白夜行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房間,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沒有,現場出奇地乾淨,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孫靖搖了搖頭,他的眼中透露出不解和困惑。
「據我了解,宋府內大約有一千五百人,他們全部都遭到了利器的致命攻擊,然而,經過我的仔細檢查,卻找不到與這些傷口相匹配的武器。」
他繼續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沉重。
「憑藉我的經驗,我可以肯定地說,所有死者的傷口都非常相似,這表明兇手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