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說,我們的織雲樓,能不能開到明州去?」年氏提議著。
蕭九玥挑眉,剛剛把三嬸說服,沒想到,三嬸為了庭蕪,居然想去明州?
「織雲樓如今在盛京和洪都的生意都很不錯,我們的布料,大多都是從明州那邊送來的,我想著,若是開一家織雲樓,只用前期的時候,付出些心力,後期,我們就可以請掌柜守著鋪子就行!」
「雖然如今銀錢掙的不少,但銀錢,沒有人嫌棄多的,是不?」年氏也不是衝動,她早就有這個想法,織雲樓如今生意好,多開幾家店,那就是妥妥的掙錢!
嘉弘如今慢慢長大,也已經開始上學堂了,年氏能見到兒子的機會也不算多。
明州,若是辛苦些,借著做生意的名頭,兒子和女兒,年氏也能兩邊都照顧著。
……
蕭府。
「娘,對不起,都是我自作主張。」蕭庭蕪一見著年氏回來,就乖乖的認錯:「您要打要罰,我都認,但是,我真的很想去明州。」
蕭庭蕪提起明州的時候,她的眼底帶著嚮往,哪怕認罰,蕭庭蕪想要去明州的心,卻是一點都沒有退縮。
不要讓這件事情,成為庭蕪一輩子的遺憾。
看著女兒這樣的期待,年氏的耳畔,響起蕭九玥的聲音,她拉著蕭庭蕪在一旁坐了下來。
「娘,你,你罵我吧,你這樣笑,我總覺得心裡毛毛的。」蕭庭蕪忐忑的看著年氏,哪怕年氏打她一下,或者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或者罵她,她的心裡都好受些。
「傻丫頭。」年氏輕笑著,拍著她的手:「怎麼,娘不罵你幾句,你還不高興了?」
「嘿嘿。」蕭庭蕪咧嘴笑著,現在這才是她熟悉的親娘。
「庭蕪,你姐說的對,趁著你現在還年輕,你既然想去明州,那就去吧!」年氏莞爾笑著,道:「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晚兩年成親怎麼了,晚兩年,我家庭蕪也還是漂亮的姑娘!」
「如今京都的世家公子,成親都比以前晚,你再晚兩年,也不算晚。」年氏看著蕭庭蕪,之前皇上就頒布了近親不能成親的事情,後來,又提倡大家不要成親太早,最最早,不能早於十八歲。
如今,蕭庭蕪的年紀,也不過是稍稍再晚上一點點,也不怕的。
「你去明州好好將王老的醫術發揚光大,不要丟了王老的臉!」年氏沒告訴蕭庭蕪她要去明州的消息,到時候,給庭蕪一個驚喜去!
「娘你放心,我們主要是女子醫館,關於給女子瞧病的事情,我們每個人,可都是經驗豐富了,而且,我們都約好了,到時候互相通信,再將大家的脈案總結一下,這都是寶貴的經驗呢!」
「再說了,王老說了,往後會每個府城都會去坐鎮,這樣的話,我們就更加不怕了!」
「王老也去?」年氏聽著這話,不由的擔心的說:「王老一把年紀了,這樣四處奔波,是不是太辛苦了一些?」
「娘,王老是真正的醫者仁心,一些疑難雜症的,他可上心了,我覺得,王老的鑽研精神,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
蕭庭蕪目光堅定,她們十六個人都已經商量好了,願意以後一直當女醫。
朝堂之上,因為女醫官,還有今年科考,允許女子入學參加科考的事情,正在爭執。
御史台的林大夫,死諫,不同醫女子為女醫官,更不同意女子參加科考。
「娘娘,不好了!」
落葵將消息傳過來的時候,連忙將剛剛朝堂上發生的事情說了。
「林大夫,可救活了?」蕭九玥剛哄睡孩子呢,就準備看一看,她們去各個州府當女醫官,可能面臨的問題,又該怎麼解決,就聽著落葵說朝堂上,有官員,以死相諫的事情了。
「幸好,被姚大人拉住了,額頭撞出一個大口子,但,太醫來的及時,救活了!」落葵連忙安慰著,道:「娘娘,這怎麼辦呀??」
「給我梳妝。」蕭九玥深思片刻,便讓落葵給她梳妝。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蕭九玥就到了朝堂之外。
「皇上,從來沒有女子當官的事情,是不是該三思??」
「林大人說的有道理,女子入朝為官,確實是不妥。」
「這女子無才便是德……」
「……」
類似的言語很多,朝堂之上,吵的不可開交。
「皇后娘娘到!」一聲唱報聲響起,朝堂之上,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所有人看著一身華服的蕭九玥走了進來,生了四個孩子的蕭九玥,她的容貌更出眾了,當了皇后的她,更貴氣逼人!
此時的蕭九玥一步一步的走進朝堂,朝堂上的官員齊齊行禮:「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玥兒。」君烈走下龍椅,他的話還沒說呢,就見蕭九玥規矩的線他行了一個禮道:「皇上萬歲萬萬歲,臣妾今日來,是聽說,林大夫不同意女子入朝為官之事,還有女醫官,似乎,也不同意。」
蕭九玥看著扶在一旁,包紮過傷口的林大夫,她的來意,講的清楚又明白。
「林大夫,可否問大夫幾句話?」蕭九玥既沒有高高在上,也沒有任何的謙卑。
「是,皇后娘娘,這沒有先例,女子,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傳宗接代。」林大夫摸著鬍子,話語堅定。
「林大夫說的對,女子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傳宗接代,可,若是女子的病痛沒有醫者來醫,沒有女子,何來的傳宗接代?」
蕭九玥一副誠懇的模樣問:「莫不是,林大夫家裡的男人能生孩子?傳宗接代?」
「噗~」
朝堂上,一片笑聲,林大夫的臉瞬間就黑了,道:「皇后娘娘說笑了,男子如何能生孩子。」
「皇后娘娘辦了女醫館?那不就能給女子治病了?為何非要入朝為官呢?」林大夫反問。
「遊方郎中,若是做的好,能進宮當太醫,開醫館,當郎中,女子行醫,若是沒有醫官的名頭保護,到了各州府城,那些人,還能瞧得起女醫嗎?」
蕭九玥的聲音清脆,她繼續道:「給個女醫官的身份,不過是保護她們罷了,至於女子參加科舉,林大夫是怕那些男兒們,考不過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