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魅魔
從地下出來，卡羅萊娜在布置工作，羅南一個人沿著廠房的階梯，上到了高處。
人在塔台上一站，漫天的游離電荷一涌而來，龐大的電能仿佛無窮無盡。
羅南看向天空，隨著意念發動，原本晴朗的天空，瞬時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仿佛風暴即將到來。
羅南揮揮手，漫天烏雲電光散去，天空再次陽光明媚。
心情好的時候，風和日麗。
心情差的時候，風暴閃電。
他也能做到一部分。
羅南準備下去，突然察覺有股力量，要撕扯的他的精神意識，想把他的意識拉進什麼地方。
今非昔比，羅南強悍的精神力，輕易擺脫了拉扯，剛準備反擊，聽到了一道奇特的聲音。
聲音纏繞在耳邊，又像是來源於意識，有些熟悉。
「大導師，你忘記我了嗎？」那個聲音極盡魅惑：「上一次我們見面，你可是很享受……」
羅南記了起來：「魅魔！」
這是門薩教背後的那個墮落天使。
曾經，他被魅惑強行將意識拉進過魅魔沉睡的異空間。
魅魔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變強了，就把我忘記了？我想拉伱過來見一面，你都不肯，難道你忘記我們之間的激情與衝動了嗎？」
羅南心說，你就一塊破水晶，誰跟你激情與衝動？
「你找我有事？」他問道。
魅魔說道：「你是我們的大導師，遇到困難當然要找大導師。你現在方便過來，見一面嗎？」
羅南考慮到魅魔可能成為助力，略微停頓片刻，通過意識說道：「撤掉你那邊的遮掩，讓我能感受到空間信標。」
「好了。」魅魔很正經的話里，也帶著種奇異的魅惑。
羅南精神意識足夠強大，無視魅魔的魅惑，感受到魅魔所在的空間信標，給卡羅萊娜傳了消息，接著下樓打開靈魂之門，先活化一個石頭傀儡進入，沒有察覺到危險，這才走進了傳送門。
靈魂之門的另一邊是一個地下洞穴般的存在，有淡紫色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光芒來自洞穴中央，那裡站立一座成人高的紫水晶雕像。
天使容貌，魔鬼身材，頭生雙角，背長羽翼，雙足蹄化。
羅南記得很清楚，上一次過來時，紫水晶雕像是歪倒的，現在卻站了起來。
閃電與靈魂之力分別在雙手中匯聚。
魅魔那猶如紫水晶的身體，緩緩動了起來，就像在放超級慢鏡頭，一個簡單的轉身面向羅南的動作，做了足有半分鐘才完成。
羅南上次見到魅魔，躺在地上像是睡著了，仿佛在垂死邊緣掙扎。
隨著大環境的改變，魅魔的境況改變明顯。
魅魔紫水晶般的面龐上，努力擠出一絲笑：「上次你來這裡，我們都很開心，你還想體驗一次嗎？我記得，你對我的身體很感興趣。」
話語與笑容中，帶著絲絲誘惑，但羅南不再是第一次見到魅魔時的二階。
上一次見到魅魔，他甚至衝動的想對著紫水晶軀體太陽一番。
羅南如今毫無波瀾，強大數倍的精神意志，完全免疫魅魔的誘惑。
因為魅魔存在，這處空間形成的奇葩超凡規則，同樣無法再影響到羅南。
他反而在想，敲下魅魔身上一塊紫水晶，研究一下有沒有特殊用處。
羅南緩緩開口：「說正事吧。」
魅魔感受到對方情緒平穩，幾乎不受她影響，一本正經說道：「大導師，我需要你的幫助。」
牠慢慢轉動身體，想要正面面對羅南，動作極其緩慢：「經過漫長的休養和等待，經過信眾無數次祭祀，我終於從沉睡中真正醒來，但我的身體……你看到了，已經結晶化，想要完全恢復，不知道要等幾百年，或許要上千年。」
羅南沒有插話，卻知道魅魔所說的祭祀，就是門薩教會搞出的那些大規模男女活動。
魅魔說道：「但祭祀只能幫我做到這一步，無法讓我完全恢復。」
當初決定幫助羅南，為的就是今天：「你的超凡體系，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但明顯屬於玩弄靈魂的力量，當初你還很弱小，無法幫助我，現在你足夠強大了，如果你肯幫助我，我很快就能恢復。」
這個魅魔看上去很坦誠。
對方是神話時代倖存下來的，又是墮落的天使，能看出他玩弄靈魂，羅南倒不奇怪，說道：「我們所使用的力量並不相同。」
「是的，不同。」魅魔卻說道：「你可以轉化靈魂為力量，它們既是強大的武器，也能成為促進我身體復甦的良藥。」
羅南想到了靈魂充能，或許能幫助魅魔擺脫現在的困境。
但他這種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相信一個魅魔，隨隨便便就幫助牠恢復？
羅南控制靈魂之力，釋放出一記弱化版的靈魂充能。
靈魂充能一落到身上，魅魔就發出了舒服的叫聲，仿佛久旱的土地，接受了甘霖的滋潤。
原本石頭般僵硬的身體，有了一絲絲軟化和鬆動，半分多鐘才能從側面轉到正面的速度，提高到了20幾秒。
魅魔享受的閉上眼睛，花費了近五秒鐘：「來吧，快來吧，你繼續，不要停！我要更多，更多……」
羅南確定靈魂沖能有效，沒有再動。
魅魔睜開了眼睛，看向羅南：「我幫助了你，你不該幫我嗎？」
羅南問道：「你什麼時候幫了我？」
魅魔提醒道：「門薩會所。」
羅南不禁笑了：「哈伯德自願向我效力，與你有關係？」
魅魔盯著他看，好一會兒，也笑了，只是慢動作般擠出笑容，看起來相當瘮人：「我恢復肉身，自然有你的好處，比如……」
牠目光順著羅南的臉，一點一點往下移動：「尺寸變大，時間變長，能力強悍。」
羅南搖頭：「你說的那些，我都有，足夠用，太強也不是好事。」
魅魔沒有正常人的那種羞恥觀念，直接說道：「你不想試試我的肉身嗎？」
羅南看了下她背後的雙翼，帶有三角箭頭的尾巴，反關節的蹄子：「抱歉，我只對正常的人類女性感興趣。」
霍奇不止一次說過，鳥人沒有正常人類的感情，何況這個墮落的鳥人。
再說了，這個鳥人是男是女都不一定。
魅魔的魅惑無用，現在身體僵硬又做不了別的，相當無奈，乾脆說道：「你想要什麼？」
羅南繞著她轉了一圈，這種蹄子、尾巴又帶翅膀的，實在夠怪異，說道：「我可以幫你恢復，但你必須為我全力而戰三次。」
魅魔的話自動就歪了：「哪種全力而戰？前面？後面？還是上面？」
羅南不理這些話，只是盯著牠看：「你怎麼說？」
魅魔應道：「可以。」
牠再一次緩慢的閉上眼睛，等待再來一次那種感覺。
等了好一會兒，卻毫無動靜。
魅魔只能緩緩睜開眼睛，問道：「你在等什麼？「
羅南開啟胡扯模式：「不是現在，這種能力消耗極大，我短時間內只能施放一次，必須找到更為強大的靈魂作為能量源泉，才能再施放下一次，目前我無能為力。」
魅魔紫水晶般的面龐看不出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任何變化，問道：「需要等待多久？」
羅南想了想，說道：「你等待一段時間，我找到合適的靈魂，抽取其中的力量，自然會過來找你。」
現在他的實力，很可能不是全部恢復後的魅魔的對手。
至於魅魔所謂的答應他的條件，羅南一句都不信。
鳥人不可信。
羅南心裡的盤算，等到晉升到六階，等吸收靈魂之力的世界之樹結出種子，給魅魔植入自然之種，看能否控制住魅魔。
可以控制，自然就幫魅魔恢復。
不行的話……
魅魔此時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說道：「好，我等你，希望你不會讓我等太久。」
羅南說道：「最多幾年。」
對於魅魔這種存在，幾年是很短的時間：「我若恢復，必然給你回報。」
羅南不再多說，悄悄留下靈魂信標，穿過靈魂之門，返回了特事局的基地。
這邊的工作，卡羅萊娜很快安排完畢，兩人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原路返回拉斯維加斯的內利斯空軍基地，乘坐專機回到了華府。
因為魅魔的關係，羅南特意去了趟門薩會所，見了哈伯德一面，確定哈伯德這邊一切正常。
他專門在華府待了兩天，了解了這邊的情況。
情報總監辦公室正式向橢圓辦公室和國會提交議案，情報總監盧寧親自推薦卡羅萊娜在特事局局長的基礎上，兼任情報副總監。
超凡者聯盟計劃徹底流產，北大西洋這些國家可能還有壓箱底的高階超凡者，但派來的人死在戴維斯營，不會再輕易相信鷹醬。
至於彗星公司，主要實驗基地被羅南摧毀，短時間內很難恢復。
卡羅萊娜也在派人往裡面滲透，再次啟動異能實驗，可以及時得知。
弗蘭科-安德伍德和朱利安尼針對加勒特-沃克發動的彈劾仍在繼續，華府政局分裂嚴重。
羅南看了眼扎坦偽裝成的加勒特-沃克，這位眼鏡蛇成員已經全身心投入到了大統領角色當中，似乎演的非常過癮。
護衛白屋的武力機構，幾乎全部變成了吸血鬼。
羅南聯繫了在歐洲的伊爾莎，辛迪加的確切情報，麥卡倫始終沒有返回巴塞隆納，一直待在北美。
隱藏於加泰的部分眼鏡蛇勢力，也有向北美轉移的趨勢。
無論羅南的渠道，還是特事局的人手，始終找不到麥卡倫的蹤跡，北美這麼大，想要找到幾個人太難了。
就連華府的吸血鬼最近都銷聲匿跡，好像全部躲了起來。
羅南有種感覺，吸血鬼準備搞什麼事情。
為此，他進入特事局總部的地下基地，親自審問了抓獲的那十幾個吸血鬼，卻沒有獲得有用的消息。
華府的這些吸血鬼組織架構嚴密，等級森嚴，低級吸血鬼們連最上面的主子真正身份是誰都不知道。
羅南只能讓特事局繼續追查。
伊戈爾和尤瑞先後傳來消息，毛熊的特別行動隊即將抵達阿根廷的烏斯懷亞，準備從那裡啟程前往南極洲，去瑪麗伯德地探索冰層地下裂縫。
羅南需要趕過去匯合，此行關係到晉升，不能耽擱。
通過靈魂之門，羅南直接趕到烏斯懷亞，偽裝成格魯烏的情報人員，匯合尤瑞一行人後，將毛熊盛放武器裝備的貨櫃放在港口附近的倉庫中，等著毛熊的精銳行動人員前來匯合。
伊戈爾提供的情報，毛熊非常重視這次行動，為此出動了巨熊戰士。
…………
德堡，傳染病病毒研究所。
穿著防護服的雷克斯正在實驗室中，與柯倫博士一起忙碌。
這個實驗室的研究團隊，全部被轉化成了吸血鬼。
他們心無旁鷲，只為血族利益考慮。
傳染實驗正在進行，沒有人說話，全都在聚精會神的工作。
就連雷克斯，也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前幾天，實驗室團隊在雷克斯的帶領下，舉行過一次大的祭祀，莉莉絲給予了回應，只要做出貢獻，等待聖主歸來，就會得到足夠多的恩賜，起碼每一個都是血族伯爵。
隨著滴滴的鳴叫聲，實驗結束，雷克斯和柯倫博士看了眼實驗數據，掩飾不住眼中的失望，招呼一聲，讓人處理後續遺留，離開了實驗室。
換衣服，消毒，洗澡，再消毒，兩人來到了辦公室。
柯倫博士說道：「傳染性還是不夠強。」
雷克斯拉開椅子坐下，說道：「北美數量最多的是白人，或者白人混血，只有在他們之中造成大流行，才能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但病毒連續傳染之後，氣溶膠傳染性大為降低，不可能橫掃北美。」
柯倫博士仔細考慮，說道：「目前，還有傳染到血族的可能性，雖然機率較低，但血族人員感染上，會引發變異，導致在血族之間發生大傳染。」
雷克斯不敢忽視：「我們造出來的東西，總不能我們整個族群幹掉，這方面也需要改進。」
柯倫博士總結：「接下來的工作，主要在兩方面，加強病毒在白人和白人混血中的氣溶膠傳染性，杜絕傳染到血族身上。」
雷克斯有些著急：「博士，我們還需要耗費多長時間。」
柯倫博士偏向於穩重：「這種事不能著急，容不得半點差錯……」
雷克斯壓下略顯急躁的情緒，說道：「我明白，沉住氣吧，繼續推進實驗，總能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
辦公室門這時被人敲響，一名助理進來，說道：「博士，五角大樓派了專員過來，想要了解實驗進度。」
柯倫博士站起來，說道：「我這就過去。」
雷克斯擺了擺手，獨自出了辦公室，去見從歐洲回來的一個團隊，與他們交流相關經驗。
不算其他的，單單五角大樓一家，就在全球設立了二十多處生物實驗室，專門研究病毒，其用心何在，雷克斯不用猜也知道。
雷克斯感覺，如果沒有血族，人類世界早晚要毀在盎撒和有台人手裡。
跟歐洲的同事交流一番，雷克斯多少有些收穫，眼看時間不早，開上車離開了傳染病研究所。
他獨自一人回到市區，吃過晚飯來到寓所附近的公園中散布。
轉了一圈，有人從後面跟了過來。
雷克斯轉頭看了眼，說道：「你怎麼親自來了？」
麥卡倫從扎坦那裡學習過忍術，雖然做不到扎坦那樣，但改變一定的容貌不是問題，又貼了假鬍子，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中年男人。
「你這邊一直沒有進展，我壓力很大。」麥卡倫跟雷克斯並肩而行：「為了在北美的計劃，我放棄了西班牙的根基，把眼鏡蛇的主要力量全都調了過來。」
雷克斯說道：「等待聖主回歸，所有的一切都會輕而易舉拿回來。」
麥卡倫點點頭：「希望如此。」他問道：「進展如何了？」
雷克斯的說辭，與實驗結果並不一樣：「進展順利，目前的改進型病毒，能通過氣溶膠進行多重傳播，傳染到血族身上的概率進一步縮小。」
他說話很有技巧：「我們不能冒險，必須杜絕傳染到血族的可能，哪怕萬分之一的機率都不能有。」
麥卡倫認同：「對，我們的目的是恭迎聖歸，不是自我滅絕。」
雷克斯趁機說道：「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麥卡倫說道：「我會同詹森家族溝通。」
在他的建議下，詹森家族的所有成員，包括血仆全部進入隱蔽模式，不再在華府露面，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前段時間，華府很多政商名流失蹤，特事局和聯邦調查局全都將矛頭指向血族，污衊是血族所為。
麥卡倫嗅到了不太對的味道。
詹森父子也是老狐狸，知道目前什麼最為重要。
麥卡倫邊走邊與雷克斯交流，來到公園另一側的出入口時，他像朋友一樣與雷克斯告別，不緊不慢離開了公園。
雷克斯獨自一人返回獨立住宅，進入地下室，跪在莉莉絲的雕像前，進行每天必不可少的祈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