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譚文杰沒有跑，他只是用遁地巧妙的躲開了打手，給裡面的人營造一種外面打鬥很激烈的感覺，然後伺機偷襲。
給自己下降頭，意味著和自己作對，是邪道，既然是對付邪道，就不必講江湖道義了。
能偷襲的情況就別正面上。
不過當譚文杰來到後院時，發現這裡早已有人等著自己。
院子內的泳池變作楚河漢界，將他與對方分開。
對方已經提早將法壇搭在二樓。
其上身赤裸，露出強壯肌肉，法壇上擺放著古怪的瓮和水盆，還有幾個大碗。
恰好對方處於上風口，風吹來一股股濃郁惡臭和腥味。
他笑著看向譚文杰：「你來了！」
表情中帶著強烈的自信，自認為已經勝券在握。
「看來就是你在背後搞小動作。」譚文杰一翻手，手中多出皮箱。
腦袋左右轉動，最後找到了一旁的酒桌。
譚文杰走過去揮手讓桌面清理一新，打開皮箱，將一件件法器取出。
「泰國來的？」譚文杰拿法器時還隨口問了一句。
以五毒為主，還會各種邪門的詛咒手段，看來是個降頭師。
譚文杰已經許久未和人斗過法了，若有可能他喜歡一槍崩了對方的腦袋，只不過-——
一雙陰陽眼掃過，他注意到降頭師在法壇周圍布置的陣法。
既然敢鬥法，必然不怕譚文杰拆他的法壇。
起壇，神明護持，想掀桌要費一些力氣。
眨眼間，酒桌上已經擺滿了譚文杰的武器和法器。
太乙神弓、大砍刀、電鋸、黑虎令旗、幸運金幣、百合花莉莉、滅靈釘——
對面降頭師看著譚文杰拿出的那些東西，發現自己看著熟悉的法器沒幾件，幾乎全都是不認識的，有的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法器。
那盆花是做什麼的，還有誰家鬥法的時候使用電鋸啊，弓有了為什麼沒有箭？
槽點太多。
譚文杰的準備卻還沒結束。
兩道身影出現在他身旁。
楚人美，以及凶貓。
看見楚人美，降頭師的表情嚴肅：「果然是你！」
他心中慶幸自己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否則譚文杰加上兩個幫手所展現出的實力太難對付，最後能贏也會受傷。
現在就不一樣了，他準備充足！
敢起壇鬥法，就有信心。
「我想你應該聽說過。」降頭師俯視著譚文杰，「鬥法，壇高者勝！」
譚文杰在地上，降頭師在二樓。
雙方起壇鬥法時一定是降頭師壓譚文杰一頭。
「那你應該也聽說過另一種說法叫一力降十會？」譚文杰淡定的掏出一盒煙，抽出三顆煙，摩擦手指將煙點燃。
煙豎在桌上。
他開壇做法的道具不足，但是湊合著用也沒問題。
請神明吃香火，不如給神明點一根。
意思到了就行。
有時候他請神的時候連壇都不開，依靠刷臉和好感直接硬來。
被偏愛有恃無恐，否則他要神明的好感度有什麼用，人脈就是這麼用的。
譚文杰手抓黑虎令旗：「讓你占點便宜也沒什麼。」
手中令旗轉動，扇風，呼呼作響。
「哼！我要看看你的真本事。」
降頭師抬手朝譚文杰打出一道光，第一輪比拼法術，但這不是回合制遊戲，搶先動手是為了讓敵人手忙腳亂，同時為自己搶奪有利的時機。
譚文杰抬手往前一推，一顆巨木憑空出現，朝著法壇砸過去。
降頭師：？？？
瞪大眼睛。
你這是鬥法嗎？！
光與巨木相撞發出「轟」的炸響聲。
漫天木屑，將視線擋住。
降頭師反應很快，他伸手從罈子中抓了一把，握滿的指縫中毒蟲蠕動，張牙舞爪。
口中念念有詞，對著譚文杰的大致方向一丟。
毒蟲脫離法壇範圍之後化作一片腥臭黑風，呼嘯著殺向譚文杰。
譚文杰右手往前指，三味真火洶湧飛出，化作火龍撞向腥臭黑風。
碰撞之後燃燒起滾滾黑煙，在泳池上方形成了一片高不過三層樓的「烏雲」，如同一床覆蓋面積有限的棉被，結結實實壓在頭頂，遮擋著兩人的視線里啪啦一陣響聲，還有焦糊的味道隨風飄來，一隻只燒焦的毒蟲從黑煙掉下來。
「好強的法力！」降頭師心中一驚。
譚文杰的控火本事正好克制他的蠱蟲，且看上去太輕鬆隨意。
降頭師還要出手，空氣中又傳來「呼呼」的聲音。
又一根巨木飛來！
「烏雲」被巨木分成兩半，天光灑落已經烏黑一片的泳池，上面漂浮著一層毒蟲。
降頭師立即反手一拍，強行改變巨木砸來的方向，然後朝著反方向躲避。
沒被撞飛。
只是心臟咚咚狂跳。
鬥法與他想像中的差別極大。
不能一直被動抵抗，降頭師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的法術造詣不是譚文杰的對手，之前譚文杰展示的那一手雷法到現在都還沒出現。
必須要快，眼晴捕捉到譚文杰正抓著黑色令旗念念有詞，右腳跌地，降頭師反應極快抓起桌上釘子。
手指點在釘子上，釘子當即發出喪黑邪霧。
再攤開手掌，釘子「嗖」直奔譚文杰眉心射去，速度堪比子彈，
在動手時降頭師就一直注意著楚人美和凶貓，見沒有動手便鬆了口氣，只要中了自己的喪魂釘，神仙難救！
譚文杰卻忽然抓住桌上一枚金幣，手腕一抖，金幣「嗖」飛出，迎上釘子。
脫離他手時，金幣爆出電光。
轟隆一一咔！
金幣徹底變作電光和喪魂釘撞在一起。
「雷法？」
降頭師和會雷法的道士打過交道，但從來沒見過這樣用雷法的。
寄予厚望的喪魂釘未能建功，降頭師心知不好，譚文杰的反擊必然到來，這時候不該搶攻而是趕快想辦法擋住。
他抓起毒蟲塞進嘴裡，並端起端上水瓮，仰頭潑在臉上。
瓮中裝著血水，將降頭師身體澆透。
「轟一一！」
又一根巨木飛來。
降頭師的眼前一晃，才發現譚文杰竟然如貓一般蹲在巨木上朝著自己飛來，其一手大砍刀一手令旗，俯身弓背。
「貓妖？」
他看得清楚，譚文杰此時已被那隻強大的貓妖俯身。
究竟是什麼套路！
他雙手去拍巨木去改變巨木的方向。
身體竟然抗住了沒有晃動，強行抗住與巨木的對撞，另一隻手快速捏劍指抵著自己眉心，催動法術。
他牙齒快速咀嚼毒蟲，雙眼通紅盯著懸浮於空中沒有落下去的譚文杰。
會飛，和他頭頂上出現的那一頂報紙帽子有關係？
對方的手段層出不窮，打起來讓他有種無力感。
容不得降頭師想的太多。
咚一—
一道黑影只是閃爍便突到了臉前。
黑虎令旗插在了法壇上。
旗子飄揚。
「吼！」
一聲虎嘯從令旗上爆發，降頭師的法壇防護陣被強行衝撞破開。
「噗一一！
降頭師對準近在眼前的譚文杰吐出血霧，霧如附骨之疽快速貼近譚文杰的腦袋，但他如今使用「超級人鬼合宗術」，將凶貓容納於體內，人如貓一般靈活。
而且.他也不必躲避。
掌心雷主動迎擊血霧，瞬間將其砸出一個大洞。
血霧攻勢瞬間被破。
降頭師又要反擊，雙眼卻捕捉到譚文杰做出了一個投擲的動作，那把大砍刀竟然脫手化作「暗器」朝著自己的脖子襲來。
滾滾煞氣裹挾著被刀殺死的大奸大惡之魂，脖子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迅速放棄進攻，猛然下蹲躲到法壇後，刀扎在法壇上。
轟的響聲，如果沒有降頭師之前的各種法術加持，這一刀下去桌子一定會變成兩半。
輕巧的「咚咚」聲音從法壇上傳來。
降頭師心中暗道不妙，緩緩抬頭往上看，便看見譚文杰蹲在法壇之上，低頭俯視。
天眼，開！
譚文杰的額頭突然閃爍刺眼光芒。
仿佛漆黑夜晚疾馳而來的汽車忽然在對面碰上了有人開遠光燈，眼前一陣眩目，什麼也看不清，照射的降頭師腦袋發昏發脹。
緊接著脖子發緊，呼吸困難。
他被譚文杰一隻手掐住脖子慢慢提起來，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鬼、神、妖，他看不懂。
譚文杰隨手拔起桌子上的大砍刀橫在降頭師的脖子上，一刀划過，轉身跳下二樓。
臨走時譚文杰沒忘記將法壇端翻。
輕鬆落地。
轉頭看去，二樓的降頭師瞪大雙眼，脖子噴著血霧，身體前傾往下栽。
在他屍體要跌入泳池之前，譚文杰快速抓起桌上的【滅靈釘+3】，一甩將屍體釘在牆上。
他手邊沒有趁手可以釘人的東西，也只有滅靈釘。
誰知道泳池裡那麼多毒蟲碰到屍體後，會不會起莫名其妙的反應。
譚文杰雙手張開，火苗從指尖冒出。
再併攏手指，引導著火苗將降頭師的戶體包裹。
屍體上沒有潑油，卻在接觸譚文杰的火焰以後，「轟」的爆發出恐怖火光，將其燒成了一顆巨大的火球。
屍體燒成灰。
譚文杰不走心的念了一段往生經，打算用貼心的一條龍將對方送走，卻見降頭師的魂魄被滅靈釘掛在牆上。
表情凶煞，瘋狂掙扎卻無法獲得自由。
有本事的人死後只會更凶，只不過降頭師凶不起來，滅靈釘沒有從他的天靈打入卻還是將其成功釘在牆上。
「哦？」
省的麻煩了。
「等等！」看著看著自己的譚文杰，降頭師表情驟變。
自己已經死了，竟然還不放過自己。
他也沒想到死後屍體被光速火化，而且還有滅靈釘這麼邪門的東西吧自己的魂魄留下。
然後，一隻女人的手卻摟住了降頭師，其表情大變。
完了！
他竟然忘了那個滿身怨氣的恐怖女鬼。
死後為鬼，活著時治鬼的手段全都用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女鬼將自己摟的越來越緊。
譚文杰拔下滅靈釘，看著楚人美將降頭師的魂魄抓走，想起她找悵鬼能力，如此說來降頭師應該已經前往了「黃山村」。
先抓再困，配套服務。
「黃山村可是養老的好地方啊。」
不過在黃山村待久了後很可能變白痴，看看之前黃山村的那些人就知道了，一個個只會「阿巴阿巴」。
外面槍響聲已經結束，譚文杰耳朵微微一動，捕捉到了賭場老闆的位置，對方正囂張審訊著厲池。
「大佬，我錯了，把我當成屁放了吧。」
當譚文杰趕到時，被捆住的厲池正在低頭求饒。
可是在看見譚文杰出現後，厲池表情一變，立即換了嘴臉：「哈哈哈！你完了，我大佬回來了，看來你的狗屁降頭師輸了哈哈哈，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立即放了我，然後磕頭，不然我就—」
十幾把槍抬起來指著譚文杰的腦袋，其中一把猶豫了一下，指向了厲池。
上一秒還在囂張的厲池再次換嘴臉。
「大佬，我和他真的不熟。」
譚文杰：
........
靈活轉換，不愧是你。
「你怎麼被抓住的？」譚文杰問道。
被五花大綁鼻青臉腫的厲池身上此時傳出一股尿騷味。
「我被潑了尿，武功用不出來。」厲池委屈道。
你那是什麼武功，為什麼被潑尿就用不出，譚文杰只知道很多法術有沾染污穢之物失靈的先例。
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賭場老闆微笑看向譚文杰：「又見面了！」
他自認為已經勝券在握。
知曉破除法術的方法，還有十幾把槍指著譚文杰的腦袋，今天一定要把譚文杰打成篩子。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和我賭一場。」賭場老闆笑道。
「好，我們接受！」厲池立即大叫，「如果你輸了就放過我們，如果我輸了，我就舔你的腳趾還要叫你老爸。」
「厲池，你——」譚文杰沒想到厲池竟然是如此能伸能屈的人。
厲池嘿嘿笑：「我早就輸習慣了，不過贏了我們就自由啦哈哈。」
譚文杰：
「」.......
賭場老闆：
...
眾打手：『
.......
人至賤，無敵。
「沒必要那麼麻煩。」譚文杰搖頭。
他不理解生死做關的時候還要賭一局的意義，還是直接暴力動手吧。
楚人美出現在譚文杰身旁，
「她，你————.」賭場老闆驚恐。
其他人茫然，什麼都沒看見。
譚文杰恍然：「你喝了那杯茶？」
楚人美的詛咒並非一定要喝洗澡水，水只是媒介，她也可以主動詛咒別人，不過別人如果主動接觸到水被詛咒，楚人美同樣來者不拒。
在賭場老闆驚恐目光中，楚人美來了一段機械舞。
怨氣鑽進胸口，捏著心臟。
咚咚咚一一心臟在狂跳。
咚———.—咚——.—心臟逐漸停止跳動。
咚，是屍體倒地的聲音。
還拿著槍警戒的手下們望著自己老闆突張大嘴巴，一臉驚恐的死相，表情也有變化。
真的撞鬼了。
有一個打手舉著一盆尿試圖沖向譚文杰，但譚文杰抬手一指，對方立即倒飛出去，身體還被尿潑了一身。
打手們正面面相，老闆死了，他們該怎麼辦。
所有打手眼前一花，都看見了站在譚文杰身旁的楚人美。
真的撞鬼了。
開槍先殺了譚文杰行不行？已經有人開槍實驗，子彈未能擊中譚文杰，打手卻張大嘴一臉驚恐的倒在地上。
死了！
「放了我！」厲池提醒道，「那是我大佬！」
「是！」打手乖乖聽話。
重獲自由的厲池洋洋得意，完全無視手槍，
「我最討厭別人用槍指著我！」
槍全都丟在地上。
厲池笑容綻放。
「我最討厭別人比我高。」
眾打手：蹲在地上。
「我最討厭別人呼吸。」
眾打手：「你———.」
「不用管他們。」譚文杰說道，「事情忙完，該回去了。」
「哦。」厲池點頭，也沒再提打牌的事，至於兩人離開這裡以後打手們的下場如何。
留下的楚人美就是答案，這群打手平時可沒少殺人，領的每一份薪水都和人命有關係。
厲池問道：「你不是說賭場老闆送了你一千萬？我還以為你們是好朋友。」」
譚文杰點頭：「是啊，不過他又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