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身為公主的母親來了,五皇叔永王也來了,百里子嫄的底氣前所未有的高。
她繼續控訴著,「我們不給你,你就讓人動手搶,還打死了子樂妹妹的小白兔!」
「母親,五皇嬸,他們那幾個壞蛋,還要打子樂和子儀呢!幸虧有依兒妹妹在,救了子樂子儀還有我,不然,我們就都要受傷了!」
徐正臉色微微發白,一雙凌厲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大孫子,「天熊,你當真如此?!」
徐天熊看著他的眼睛,臉上的神色不受控制地發虛。
「我,我沒有……」
子嫄和子儀聽了這話,異口同聲道:「你騙人,你明明就有!」
子樂站在兩人身後,也壯了壯膽子,道:「對!你騙人!你就是個比湛兒弟弟還要壞的壞蛋!!」
永王聽後,終是忍不住開口,「徐大人,此事,您怎麼看?」
徐正啞口無言。
若是換成別的時候,他可能還會相信自己的親孫子,但這個時候,他就是老糊塗,也能看得出自己孫子那一臉心虛的樣子啊!
事情這麼明顯了,他還能說什麼?
「天熊!給小郡主,小縣主還有小世子他們磕頭道歉!」
徐天熊滿臉的害怕,當即癟著嘴給依兒等人道歉,「對不起!」
永王妃卻沒有想要善罷甘休的樣子,她面上儘是嘲諷,眼中溢出寒氣,「徐大人,你是覺得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讓本王妃當作今天的事沒發生過嗎?」
「你知不知道,剛剛若不是籬親王家的小郡主,本王妃的女兒,就被你們家的護衛砍死了!!」
百里子樂站在大刀下的場景,讓許偲念嚇得渾身顫抖,直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
可那徐正,竟然想要一個道歉,就算了?
徐正看向許偲念,眉眼間浮現一絲不悅,淡淡問道:「那永王妃認為,此事該怎麼解決呢?」
「難不成殺了徐天熊嗎?」
許偲念怒火中燒,臉頰有些熱血上涌,怒斥一聲,「徐正!你好大的膽子!!」
這些官員,平日裡不尊重她和永王就算了,如今,他徐正的子孫,意圖傷害皇家血脈,如此理虧之下,他竟然還敢這麼輕慢她!
徐正跪直了身體,面上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樣,並沒有因為許偲念的憤怒而有任何的惶恐。
他側著頭,問向徐成昌,「剛剛,是誰拿刀想要傷害永王妃的女兒?」
徐成昌戰戰兢兢,手指朝著身後一個跪在地上的下人指去。
徐正又問了一句,「此人可是家生子奴僕?賣身契可在府中?」
徐成昌心中既擔心又恐懼,雖不明白父親為什麼這樣問,但他還是十分認真地回道:「是家生奴僕……」
聽了這話,只見徐正站了起來。
眾人用著怪異的目光盯著他,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忽然,他從身後下人的手中抽出一把長刀,冰冷的眼睛中,似有殺氣在瀰漫。
「徐正!你想幹什麼?!」
永王面色一驚,下意識地擋在永王妃和幾個孩子身前。
下一秒,一道慘烈的叫喊聲傳來,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只見徐正拿著刀,走到那個奴僕面前,一刀便將他的右手手掌砍掉了。
鮮血噴得到處都是,三公主和永王妃等人迅速捂住幾個孩子的眼睛,臉上的憤怒幾乎要將那徐正千刀萬剮了!
周圍的百姓們看著這一幕,臉上驚恐不已,簡直難以相信,這個看起來素來溫和的太尉,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
徐正將手裡的刀很隨意地一丟,隨後又朝百里如韞等人重新跪下。
「王妃娘娘,不知這樣對惡徒的懲罰,您可還滿意?」
他好歹是三公之一,正一品,位高權重,就是四皇子、八皇子、九皇子見了他,也得賠個笑臉來的!
可如今,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身上毫無實權的王爺和王妃,竟然也敢指著他鼻子罵了!
真是叫他心生屈辱!
舒禾眼中的冷意瀰漫,「大人身為太尉,當街行如此殘忍之事,就不怕有損您的官威嗎?!」
她也確實沒想到,這徐正看著儒雅斯文,這手段卻是毒辣得很啊!
感受著對面幾雙殺人一般的眼神,徐正裡面不改色,滿臉真誠地說道,「方才永王妃說一個道歉不能解決這件事,那老臣便讓始作俑者獻出一隻手掌來賠罪,這難道不是最大的誠意嗎?」
「還是說,永王妃依舊不滿意?那老臣便將他整條命都賠給您!」
說著,他又站了起來,撿起了地上的長刀,朝著那斷掌的護衛走去。
那護衛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鮮血將他面前的地面都染紅了。
看著提刀朝自己走來的主子,他眼中的恐慌來回翻湧。
「老,老爺,饒,饒命啊……」
他也只是聽令行事而已啊!
徐正眉下一顆黑痣,讓他此時的眉宇顯得更加陰險起來。
「小兄弟,你可不要怪老夫,畢竟,要你命的人,便是老夫也不敢得罪的!」
許偲念嬌艷美麗的臉上儘是憤怒,喃喃出聲,「他這是在逼我開口啊!」
百里如姝也是氣得不行。
她也看出來了,那徐正分明是想將「殺人之罪」強硬安在永王妃頭上!
真是好大的膽子!
舒禾身上寒氣四溢,他這是篤定永王妃會阻止他?
就在他提刀砍去的時候,許偲念終是忍不住開口阻攔,「徐……」
她聲音剛出來,就見身邊的舒禾攔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