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施主是如何知道你哥哥的孩子失蹤了?」雖然法明被陳喬峰的長相震住了,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問道,「又是如何知道,我們金山寺,有個叫江流的和尚的?」
「法明住持應該看出來了,我乃是習武之人!」陳喬峰淡淡的說道,「我們武者,雖然不像修仙之人能掐會算,但是,也有著心血來潮的感應!」
「那日,我夢見我哥哥向我哭訴,告訴我他的孩子丟失了,說是被寺廟收養了,但是他也不知道在哪一個寺廟,所以,我便在長安城附近尋找……」
「昨日,我聽說,金山寺有一名小和尚,叫做江流,天生身體較弱,是被住持收養,所以,我特意前來看看!」
「肯定是那群多嘴的小和尚到處說的!」法明思緒微動,心中暗罵道。
「如此,施主便和我來吧!」法明輕嘆了一口氣,在前方領路道,「江流最近受了些許傷勢,在禪房中養傷,我這邊帶你去見他……」
「江流受傷了?」陳喬峰一臉驚訝的問道,「是怎麼回事?他是怎麼受傷的?」
「沒什麼,是一點小傷罷了!」法明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畢竟他的弟子被兔子踹傷了,說出來,他也沒有面子,乾脆不說算了。
不多時,法明便帶著陳喬峰來到了陳禕所在的禪房處,陳禕還在床上裝受傷,那幫著陳禕洗漱的和尚也早早的離去,生怕被法明看到他秋收算帳。
至此,陳禕和陳喬峰終於在正式場合,有人見證下見了面,兩個影帝也開始了精彩的對手戲!
「你……你就是我的叔叔麼?」陳禕眼圈泛紅,嘴唇微微顫抖著,顯露著自己內心的不平靜。
「看你我的長相,也知道,我是你親叔叔了!」陳喬峰則表現出了一個雄偉漢子的形象,聲音豪邁的說道。
但是,細細聽時,卻能夠從陳喬峰的聲音之中聽到些許顫抖,顫抖的頻率很低,卻能夠傳達出,即使是這樣一個鐵漢,也有柔情之時!
尤其是配上陳喬峰有些憔悴的面龐,一看便是尋找陳禕,太久沒有休息好導致的!
「叔叔,我江流也有親人了……」陳禕的淚水終於流出,滴落在床沿,十分動情的說道。
「不,你不叫江流,你叫陳禕!」陳喬峰滿臉感慨的說道,「你是我陳家的後人,你是我哥哥的孩子,你叫陳禕!」
「唉!」一旁的法明輕嘆了一口氣,此番叔侄重逢的場景,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此乃是人之常情,法明有如何能夠阻止呢?
「罷了,你們叔侄二人,應該有很多話要說,老僧就不打擾了,陳施主,有什麼事情,招呼一聲,會有僧人來幫你去做的!」法明留下一句話,匆匆離去,好似有什麼急事一般。
陳喬峰等到法明離開之後,趕忙關上了房門,然後鬆了一口氣,另一邊的陳禕也擦去眼角的貓尿,笑著說道:「看來,這一次的最佳男主角,非我莫屬了!」
「憑什麼是你?你不過是演了一場哭戲罷了,有什麼難的?」陳喬峰很不服的反駁道,「我的表演,可是深入淺出,表現出了好幾個層次,體內了鐵漢柔情的一面,最佳男主角,肯定是我的!」
……
另一邊,法明匆匆離去之後,並沒有去往金山寺的大雄寶殿,而是會回到了自己的禪房之中。
法明所住的禪房,十分簡樸,只有一張床,一個蒲團,和一張供桌。
那供桌之上放著一尊小金佛像,前面放著香,異常緩慢的燒著,明明能夠看到裊裊青煙升騰而起,卻不見香短上半寸!
「阿彌陀佛!弟子法明,見過我佛如來!」法明和尚神情莊嚴的跪在蒲團上,衷心的禱告著,「弟子有一事,心中有惑,還望我佛如來能指點迷津……」
可是,隨著法明聲音落下,那尊小金佛並沒有半點動靜,那裊裊青煙也不曾出現半點變化,就像佛並沒有聽到法明的話一般。
「阿彌陀佛,弟子法明,有一事與江流有關,不甚疑惑,還望我佛如來指點迷津……」法明輕嘆了一聲,再次拜道。
這一次,那裊裊青煙突然濃郁了起來,好似那香燒的更加旺盛了,再仔細看時,那香確實少了一寸!
再看那小金佛,它的面部突然間模糊了起來,讓人看不清它的長相,配合著那濃郁青煙,顯得神秘而威嚴!
「何事?」一個黃鐘大呂的聲音響起。
「今日,有一人前來尋找江流,自稱是江流的叔叔,他與江流的長相一般無二,還告訴了江流俗家性命為陳禕,弟子擔心……」法明低聲講述道。
「此事,我已經知曉!」黃鐘大呂的聲音再次響起,「江流確實本名陳禕,那陳喬峰,也確實為江流的叔叔,你不必太過自擾!」
「你只需要讓江流斷了還俗之念,讓他老老實實呆在金山寺便可,其餘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弟子明白了!」法明再次拜道。
隨著法明起身,那濃郁的青煙淡去,只剩餘一絲裊裊升起,那小金佛也恢復成了往常的模樣,再不見半點神異。
但法明能夠明顯看出,那香又短了一寸。
「唉!」法明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道,「也不知道,那陳喬峰這次來,究竟是有什麼目的啊,若是他想帶江流離開,我又該如何阻攔呢?」
……
西方極樂靈山聖境,有一山,山上有一帶高樓,幾層傑閣,真可謂:沖天百尺,聳漢凌空。低頭觀落日,引手摘飛星。豁達窗軒存宇宙,嵯峨棟宇接屏。黃鶴信來秋樹老,彩鸞書到晚風清。此乃是靈宮寶闕,琳館珠庭。真堂談道,宇宙傳經。花向春來美,松臨雨過青。紫芝仙果年年秀,丹風儀翔萬感靈。
靈山上有一寺,名曰大雷音,寺內如來闔目坐於金蓮之上,好似在思忖,又好似在查詢些什麼。
許久之後,如來緩緩睜開雙目道:「金蟬此世竟還有別的親人,原來是早先習武去了,難怪之前並未察覺,西行之事,也快開始了,一切,都要早做布置了……」
「此事,便交由南海觀世音菩薩去辦吧,唯有她有能力勝任此事了,希望西行之事,能夠圓滿,揚我大乘佛教之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