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方羽可以隨意的篡改,刪除,創造,扭曲阿卡夏記錄上的一切信息。
「原來我的子體在主世界是被那種等級的存在抹殺掉了生命,不過,現在的我應該不比那種級別的傢伙要弱了,大家都站在同一個跑道上,區別只在於一前一後。」
方羽默默感受著天文數字般的信息流與等同全宇宙的資訊量,同時在腦中嗡嗡作響。
就好像你聽一篇睡前小故事,能夠很好很用心的專注聆聽,並且深刻感受故事的內含,寓意。
但是如果讓你同時聆聽十個人、百個人、千個人、萬個人、億個人的故事,聆聽一顆行星數十億年的枯燥故事,聆聽和行星量的故事大體相同的兆億以上數之不盡的繁星的故事,你一定不會覺得,那是一種享受。
枯燥而機械性的東西重複三次以上就會讓人感到厭惡,而重複不知幾何,重複一生,永久重複下去只會讓人感覺到麻木。
「歸零吧。」
方羽輕聲細語,他的聲音即使是真空的宇宙中也能清晰傳遞到每一個角落響起。
宇宙的常量規則對他無效,聲音必須在空氣中傳播的法則對他不起作用。
在他的一句話下,整個宇宙都蒸發了,化作了一團氫氣。
他腦海里的無數聲音消失了。
或者說聲音統一了,只剩下一種聲音,所以不會感到精神疲憊。
「嘛嘛,方羽君之前因為我殺了幾隻螞蟻,僅僅毀掉一顆不足為道的小行星就怒不可歇的要幹掉我,追殺了我數萬年之久,數億光年之遠,現在一句話就殺死了整片宇宙,更是不知道波及了多少無辜的知性生命族群……呵呵,跟我比起來,方羽君不是更像一個劊子手嗎?太·殘·忍·啦~」
紫紺瞳少女,不,應該說此方宇宙的根源,用紫紺瞳黑長直少女的形象,在方羽耳邊古靈精怪的嬌嗔。
是的,即使是方羽已經抵達了形而上的境界,也無法抹除掉她,只能將她囚禁,封印,吞噬,而無法徹底消化、毀滅、抹殺她。
「該把阿賴耶和蓋亞從監獄基石里放出來了。」
方羽充耳不聞,默默將他的兩個敵人,那兩個自食惡果,自討苦吃(全人類滅亡,地球毀滅),岌岌可危到存在感虛無縹緲差一線就要消失的倒霉蛋轉移到眼前。
「喲,兩位,你們過的還好嗎?看起來都餓瘦了,原來胖嘟嘟的可愛樣子都變醜了呢,啊不對,不能說是變醜了,應該說是變骨感了才對。」
紫紺瞳少女嘲諷的看著兩個身型變大的妙齡少女惡狠狠的眼神。
阿賴耶一語不發,默默磨牙,用仇視,看白眼狼的眼光看著她,蓋亞則是淚眼汪汪,臉蛋上帶點絕望和喪氣,「我無話可說,成王敗寇,要殺要剮都隨便吧……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沒想到最後不僅賠的血本無歸,還要被自認為無害的傢伙反咬一口,徹底喪失一切主權……好氣啊……」
宇宙萬物都是從根源流出,在抑制力的眼中,根源就像是她們的取款機、大秘寶、終極武器,是絕對不允許被外人染指的存在,所以也從來沒有過根源是存在自身意志的念頭。
「安心的當無用小妹吧,能夠囚禁方羽君的人只有我一個,絕對不允許讓別人搶先做這種羨煞旁人,不對人神共憤的事情。」
紫紺瞳少女在道出自己的真面目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比起文雅、賢淑的說話方式,更貼近了無所遮攔的究極病嬌模式。
「我們沒有想著囚禁哥哥,將所有的平行世界融合成最牢固的唯一原始宇宙,壓制並封印哥哥的記憶和能力也是為了更好的創造出,一個所有人都能夠和平安穩,生活共處的環境……讓哥哥作為孤兒出生,從小無父無母的被兒童福利院收養成長,不允許他加入任何一個家庭和別人產生情感和糾葛的人不就是你嗎。」
阿賴耶不說話則以,一說話就一語中的的打在紫紺瞳少女七寸,讓方羽對其的好感度大幅度下跌。
方羽依次從蓋亞淚眼汪汪的點頭確認樣子,紫紺瞳少女嬌憨羞澀的撓臉姿勢瞟過。
啪~一聲響指過後。
這片空洞的宇宙剎那間群星閃耀!
曾經因為方羽和紫紺瞳少女交戰時的餘波被摧毀的行星、恆星、知性生命族群、黑洞、中子星,以及億萬砂礫般之多的星系,全部修復完成。
有了人類族群和地球本身的供養,原本如同無垠之水般縹緲虛無的兩個抑制力瞬間力量充斥全身,回到了一開始的巔峰期。
「唉?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們嗎?不會吧,太不公平了,即使不讓她們當牛做馬,永世不入輪迴,也不應該讓她們歸位啊?阿羽偏心,哼!」
紫紺瞳少女偏過頭,雙手抱臂的做出吃味模樣。
「阿羽?」
「你竟然這麼親昵的叫哥哥大人的愛稱?連我們都不知道!」
阿賴耶和蓋亞驚奇於紫紺瞳少女話語的末尾信息。
她們姣好苗條的身段仍然沒有從少女階段變回小小姐的小蘿蔔頭年齡,因為她們已經不需要用那樣的外表取得方羽的關愛和無警戒狀態。
反而是少女身段更有可能取悅到他,符合他的審美。
「我一生的故事還沒有被你們徹底閱覽過,隻言片語的速讀算不上透徹的了解。」
方羽一心多用,和兩個抑制力,一個根源意志聊天,同時改寫【阿卡夏記錄·全篇】中,那些因他而毀滅的宇宙中繁多文明的死亡記錄。
其中,他曾經創建的GOC聯盟也被他徹底抹除,不管是書面上,紙張里,虛擬網絡世界中,還是人們的記憶腦海,甚至是GOC聯盟曾經在世界各個角落所留下的痕跡,都被方羽抹消。
在見識過忍野咩咩那天才級的洞察力,影縫餘弦武道達人般武力,還有他們合力用返魂術創造出的生命-付喪神·斧乃木餘切,方羽不再覺得人類是溺弱的,必須要他來守護才能夠從那些超自然,超科學的怪異中生存。
強硬的保護他們反而是一種霸權,只有放飛天空的鷹隼才能真正翱翔。
在舒服的洞穴里待久了,不僅翅膀會軟掉無法在展開,甚至連骨頭、脊背都會塌陷!從此無法直立行走。
「阿羽,為什麼要把唯一原始宇宙拆分?重新組成多線平行世界呢?」
紫紺瞳少女有些困惑。
拆分後的宇宙會更加脆弱,比如說平行宇宙時代里能夠徒手拆坦克的武道高手來到唯一原始宇宙後,連一面水泥牆都很難擊破,原因就在於【氣】這一神秘能量加固了,變得不那麼好被人體駕馭。
而那些即使是在唯一主世界也可以稱王稱霸、如魚得水的強者,被分化到各個平行線世界裡都是可以稱之為【主角】或者【終極反派】般的重量級角色。
如姬絲秀忒,阿卡多,阿良良木歷(最古老吸血鬼血裔),羽川翼……
「因為演繹中的【敘事】多為樹型……每一個人、一件事、一個物品都能形成一節小分支,每一節小分支又能連續延伸出更多的分叉,如此循環往復下去,就能長成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遠比單一性的宇宙要有更多的可能性和發展性。」
敘事層以下的事物越強,那麼敘事層以上的存在就會越強,兩者是息息相關的命運體。
「最後,我曾經留下過遺憾的也要補完,」方羽輕輕一點,曾經他作為鑢七實降生,最終以一人之力摧毀幕府天守閣,殺掉那裡的最大統治者匡剛將軍,做出改變一個時代,最後力竭而死的壯舉的畫面浮現於眼前,「兩年後【我】從昏迷中甦醒,娶飛彈鷹比等之女咎兒,四季崎記紀之後裔否定姬為妻,並且完成當年的所有許諾。」。
「現在『夢』該醒了,我要回去解決掉主世界那些麻煩的敵人,等我回來。」
方羽的身體從足部開始淡化,他就像是一個虛擬人物一般,從消失的部位往裡看也是無血無肉,是空洞洞的【】(空白),整個人好像只是在外面套了一層人類的表皮的模型。
現在不論他承認還是不承認,他自身都無法歸納於人類這單單的種族了。
早已超越人類的概念,不管往後發展多少年,人類變得有多麼強大,進化出多麼高的智能,都無法統括進方羽這個異類。
如果說之前作為Ⅶ級靈能者還勉強可以擁有人類的形,那麼現在他就是『道』,是形而上,超越一切世間存在,包括時空能量因果這些存在。
「時間對我們來說是可視化的平面影像,而不是線性的事物,所以不管時間過去多久,對我們來說都可以直接預覽到哥哥歸來的那一刻,不論或早或晚,只要未來你會回來。」
阿賴耶說道。
「哥哥大人關心的應該是居住在我皮膚上的那些人類吧?真是的,就不能多分割那麼一點愛給我們嗎。總之,放心吧,哥哥大人,為了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吾輩一定會拼盡全力照顧你的友人(愛人)們,不給那傢伙(根源)可乘之機。」
蓋亞話裡有話。
「那個……阿羽,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我也想看看能夠誕生出你的宇宙到底有多麼宏偉雄奇,那裡的強者們應該有許多吧,希望不要都是雜草,不然我一無聊就會隨意的碾碎雜草哦。」
紫紺瞳少女突發奇想的提議。
隨後方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最後乾脆利落的回答:「請隨意,如果你真的能夠跟我回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