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地平線倡議的結果。
由雙子神提出的【滅世計劃·星際逃亡行動】採取的是投票表決。
僅由兩位數的存在決定數百億生靈的存亡與繁衍生息。
也許在某種程度上,方羽殺死馬佐夫是一種命中定數。
偶數的十二票可能會造成結果二元對立,而奇數的十一票則能夠得出必定的結果,沒有人可以拒絕投票或是棄權,因為這是人類最後的生死存亡時刻,只要兩種選擇,要麼毀滅星球逃逸!要麼死戰到底,直至一寸血、一滴淚都乾涸掉!
沒有人可以做牆頭草,想要投靠黑暗諸神,祈求庇護與寬恕的人即使能逃過同胞的追殺,最後也會滅亡在黑暗諸神的混沌無序里,偉大、不可名狀之物的真容可不是凡人能夠隨隨便便觀察的。
說不定還沒靠近,就已經死在了黑暗諸神們無意識造成的現實扭曲中。
宇宙一角下方的【賭場】,方羽和對面的第六席議員-余新顏面面相覷,分別坐落在寬敞的賭桌兩端。
「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余新顏有著一頭黝黑如墨的順滑發束,面容清麗無瑕,談吐間宛如冰凌落地,儼然好似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
「既然已經來了賭場,兩個人的話就玩二十一點吧,」方羽將手中的撲克切換出令人眼花繚亂的殘影,那華麗絢爛的精湛手法讓人見過一次就絕對無法忘懷,「反正也已經坐在賭桌上了,有什麼要談話的話,等賭過一局後再說。」
說著,不等余新顏反應,方羽已經自顧自的給她發了張底牌,隨後看也不看自己也來了一張。
「……」
余新顏露出無奈的笑容,好似冰川消融一般,令百花綻放。
她輕輕搖晃著螓首,根本不打算揭開自己的底牌。
「拒絕啊……?」
「因為我知道,和小羽你玩遊戲從來沒有勝算,就連一次也沒有贏過,小羽很聰明,總是把我……騙的團團轉。」
說道「我」時,余新顏有一剎停頓,似乎在遲疑,轉世記憶覺醒的自己,還算是和方羽一同生活的家人嗎。
「好久不見,貌似腦袋變得聰明了些,裡面裝的終於不是水了嗎?」
方羽嘴不留情的嘲諷,嘴角掛起令人火大的嗤笑。
他以身作則,接連掀開了兩人的底牌,他的是A,也就是一點,余新顏是十點,看上去她占優勢,但是方羽接連發牌,按順序揭開赫然是十點、十點、十點、J、J、Q、Q、K、K,它們代表的值都是十點!
余新顏要兩張就會爆掉,方羽要兩張則是最大的二十一點必勝。
對於這個結果,她早有預料,索性開局就認輸,以免一步步落入方羽布置的陷阱。
「你恨我嗎?」
她再次問出這個問題,看起來似乎很在意。
黑白分明,好似珍珠一般明亮的眸子水潤澄澈。
「……熊和我說過,如果沒有你,雙子神的【弒神之槍】會將所有人毫不留情的抹殺,即使我能自保,事後也無濟於事,從這點來看,還要感謝你的幫助。」
「父親、母親嗎……我很喜歡他們,當然,也很喜歡你……雖然作為【至高禮殿】的議員不應該這麼說,但是,我真的很嚮往擁有家人陪伴的生活……以前和我靠的太近的人,都被逆模因抹殺了存在,連留下的因果也一同消除,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再記得他們,也許什麼時候連我自己也被逆模因感染了,那時候應該也會被人忘記吧……」
「你多少歲了。」
突然方羽失禮的問道。
這讓余新顏不禁情緒一瀉,感覺失去傾訴的動力,但還是有氣無力的說道:「不清楚,每一次轉世後,除了最重要的使命外,我的記憶都會變得碎片化,這也許正是收容逆模因裝置的後遺症吧。」
「經歷了多種多樣的人生,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很精彩、有趣?有時候也會重生到男性的身上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方羽和她很像,一個是夢世界穿梭,一個是轉世重生。
「才沒有!從來沒有以男性的身份活躍過,雖然不批判那樣的生活,但最起碼我的心裡承受能力無法接受!」
余新顏俏臉羞紅的大聲叫喊,引來遠處的眾多視線矚目。
雙子神就是雌雄同體,人類高層中性別迷失者,生存久遠者甚至連人類之性別這一觀念、概念都遺忘,以至於連自身【人類】的身份都開始變得淡薄。
「當初和我一戰的強者!你終於來了!」
「戰勝了納垢邪神的試煉,你終於來到這裡了嗎?」
一個身材高大約兩米,橄欖色皮膚,黑髮灰瞳,披著一條破布斗篷戰意凌然的閃米特人來勢洶洶,手裡還握著一把木椅,好似黑幫混混般隨時可能砸人腦袋。
另一個是神憎鬼厭,身高一米九,帶著烏鴉面具,身披黑色帶著兜帽的黑重長袍,雙手各握一柄手術刀,宛如不詳的烏鴉,黑夜中勾魂索命的死神!
他們是亞伯與疫醫,曾經與方羽二號在山海城戰鬥過的人形收容物。
「隊長等等!不要衝動!這裡不是戰場,不可以打架!」
在亞伯的身後,還跟著快步緊跟的金髮雀斑妹·鳶尾。
「誰管那麼多,如果看不順眼大可以直接朝我攻擊就是了,我會無比歡迎的全部接受!」
說著,他掄起做工考究精緻的木椅,當頭猛砸的朝方羽頭顱劈下。
咔嚓……
一連串銀芒在亞伯掄起的木椅上閃爍。。
眨眼間,亞伯的椅子變成了空中飄浮的零散木屑。
正是疫醫身手敏捷的提前一步趕來,用手術刀將亞伯的粗糙武器切的粉碎。
「他是我重要的病人與研究對象,能夠零距離無防護措施的從納垢散播的瘟疫下生還,他一定是全人類的救贖與解藥!絕不可以讓你這種人傷害!」
「哦?這麼說你是要和我打一場嗎?穿著黑皮大衣的鴉面傢伙,」亞伯的戰鬥狂性格發作,活動一圈頸脖後隨手劃開空間,從中取出一柄非刀非劍,非鐵非木,非金非石的漆黑狹長武器,「不知道你能讓我愉悅多久呢。」
「完了……」
鳶尾拿出自己的隨身照相機,卻根本無法拍下奔跑挪移速度化作殘影,無法成像的兩人。
「都停手吧,在貴客面前肆無忌憚戰鬥,就像小孩子胡鬧一樣。」
一個皮膚黝黑藍瞳黑髮的男人陡然躍進疫醫與亞伯之間,用自己被金屬替換的雙手接下兩人的武器,並且毫髮無損!
反而是攻擊的兩人,似乎遭受了無形的重擊,身軀暴退。
方羽看到了疫醫的黑大衣皮膚被割傷,亞伯的一隻手臂被斬出三分之二的豁口,「絕對反傷?」
「該隱!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亞伯一看到該隱便神色大怒,渾然不顧自己傷痕累累的身軀,大步向前的揮起漆黑狹長之物,橫向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