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完全打不過,要完!」
此時時來的形象十分悽慘。
在官道上追了半天沒有追上夏翼和周小仙,千篇一律的黃沙風光讓他覺得無趣,便開了託管功能。
但畢竟不是修行坐著不動,趕路託管,天知道他摔了多少跤。
好不容易來到州府,還一不留神,掉下了護城河。
被衛兵撈出來後,想拜胡醫師為師開個治療副職業,被那老頭當成癔症,拿針一頓扎。
好不容易逃出來,當街就遇到了調戲良家女孩的惡少。
這不行啊,這我得管!
女孩救下了,他沒了好幾回。
「怎麼辦,怎麼辦,他的護衛都沒動手,肯定是打不過的。雖然應該快到起床時間了,但這一宿的遊戲時間還什麼都沒做呢,就這麼死七次死出去也太丟臉了。」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時來靈機一動:「對了,我會游泳啊!」
對面的馮墨圓臉小眼,而此刻眯成縫的眼睛裡,凶光畢現,「哪來的乞丐,敢管我的閒事?!」
卻見乞丐時來突然爆起,轉身就沖向江水,剛放完狠話的馮墨竟被驚得晃了下身子,下一瞬便惱火地大吼:「攔住他!」
嗖……
他身後護衛中的一人霎時間竄出,竟在轉瞬間追上狂奔的時來。
「完了!這跟班要麼是個二轉的,要麼是有速度類的技能!」
時來暗驚,苦也!
卻見即將抓住時來的護衛忽然身形踉蹌,一頭栽倒!
「咦?」
噗——
時來跳入江中,砸出水花。
馮墨愕然,身後另一名護衛反應迅速,立刻半抽出刀戒備。
馮墨看了眼順著江水撲騰遠去的時來,眯縫的雙眼四處打量,最終在爬起的護衛身旁,發現了一些碎玻璃片,過去拾了一片。
「望江樓的杯子?」
「公子小心!」
「小心個屁!如果對方真敢如何,這杯子打得就是我的腦袋!」
馮墨嗤笑一聲:「哼,看來又是一個看不慣我卻又不敢得罪父親的鼠輩,走,我倒要看看是誰!」
砰!
一個杯子在他腦袋上開了花。
……
「小癟犢子,還挺狂。」
「饒、饒師,李腫麼把詹們得水杯給扔去去了?」周小仙嚼著羊肉,有些含糊不清地問。
「沒事,你吃你的。」
「您不吃?」
我吃四盤吃膩了。夏翼難受地搖了下頭,「這道菜我不喜歡,等下一道,你先吃,沒事。」
「哦哦。」
直到下一盤魚頭豆腐幽菇羹被端上來,夏翼才終於勉強動筷,但他終究還是沒吃到第三道菜,便有一少年怒吼在廊外迴響。
「陳廣,五分鐘內,有沒有食客結帳離去?!」
「少東家,您這是……?」中年小二的聲音隨後而至。
「回答我!」
「哦哦,上一桌離開的是陸舟大人,大概有十多分鐘了。」
「嗯?竟然沒走?」馮墨略意外地用眯縫眼看了看幾個包間,對比角度鎖定了幾個,「那幾個包間裡面,都坐著什麼人?!」
「二師兄?」
話音剛落,他點過的包間中一個,便探出了周小仙半個身體。
馮墨頓露驚訝,眼中的凶光瞬間一乾二淨,微笑道:「小仙?你竟然在這裡吃飯?什麼時候回的烈陽城?師兄我可是邀請你來我家酒樓很多次了,每次都被你拒絕。」
周小仙全拉開包間門,側身介紹道:「我今天剛到,二師兄。這是我新拜的師父,是他帶我來這裡吃飯的……原來這裡就是二師兄你家的酒樓?我都不知道。」
居然是熟人?夏翼微笑以對,好像剛剛扔杯子的不是他。
馮墨一怔,目光在包間內的杯盤中一掃,才投到夏翼身上,拱手恭敬道:「前輩,您可真是慧眼識珠,哈哈,說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就得稱呼小仙你為師姐了。」
「二師兄,你怎麼和大師兄說得一樣。」小仙莞爾笑道。
「哦?是嗎?」馮墨亦笑笑,轉身道:「陳廣,好好招待小仙和這位前輩,他們的飯錢免掉。」
中年小二陳廣躬身應是。
小仙則連忙推辭。
馮墨只擺了擺手:「請師妹你吃一頓飯算什麼,如果你願意,天天來吃,師兄反而會更加高興。好了,不打擾你和前輩用餐了,師兄還有事要做,先走一步。」
小仙還想再推辭,夏翼卻打斷她道:「小仙,你這兩位師兄真是一個比一個慷慨,既然如此,老夫就在這裡謝過這位少俠了。」
「前輩客氣。」馮墨躬身應了句,轉身離去,陳廣恭敬地將夏翼包間門帶上,匆匆去送。
包間內,夏翼笑道:「小仙,你和這位二師兄的關係不錯?」
「二師兄人很好,在班裡幫了我不少。」周小仙點頭:「他雖出身大族,但也因此很是辛苦。他父親是制州節度使,轄制一州軍士,為免王室多疑,時不時需要他做些違心事來自污,讓他名聲變得不太好,但其實他是一個好人。」
「哈哈哈,這你都知道?他這麼跟你說的?」夏翼啞然失笑,心中卻嘆了一聲:唉,這丫頭。
……
樓梯口,陳廣略跛的雙腿倒騰得飛快,「少東家,少東家!」
「嗯?」馮墨眯眼看去。
「嘿嘿,少東家。」陳廣謙卑地笑著:「我成功領悟伊尹湯液聖魂了,我成功了!老闆娘說過,只要我領悟伊尹湯液,就幫我在城裡另開一家酒樓,我來做掌柜……」
「哦?」馮墨意外道:「有你的,你還真把殘存的唯一魂竅給烙印上伊尹湯液了?」
陳廣的笑容微僵了下,又瞬間變回謙卑:「嘿嘿,是,是。」
「行,我知道了。我回去會和父親說這件事的。」馮墨擺手,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時,嘴角才勾勒出一抹似譏似諷的笑。
出瞭望江樓,一護衛問:「少爺,扔杯子的人,我們不查了?」
「蠢貨!還查個屁,就是剛才那老頭扔的!」馮墨冷哼。
「是他?那要不要我們給他一個教訓?」另一被砸的護衛道。
馮墨眯眼看了過去。
被砸的護衛頓時身上一寒,躬身恭敬道:「屬下多嘴!」
「你不是多嘴,你只是單純地蠢!隔著幾百米,一個杯子準確地將你打倒,準確地擊中我又不打傷我,至少是三星天璣。再看對方的年齡,還有小仙師妹的拜師,對方很可能是四星天權,府上只有林叔和父親才有萬全的把握教訓他!你憑什麼說出教訓這兩個字?!」
「屬下愚鈍!」
馮墨看向另一護衛:「你來說說,現在應該怎麼辦?」
另一護衛猶豫了下,道:「依屬下看,一點小衝突,那老者又是小仙姑娘的師父,再加上接受您的免單,應該是並不想與您為敵,不值得去勞煩統領,更不值得勞煩將軍,不如……就當不知?」
「你比他要聰明一些。」
馮墨微笑誇讚了句。
那護衛剛露喜色,卻聽馮墨又沉聲道:「一會兒請林叔去我那裡與我一起用餐。」
兩護衛面面相覷。
「聽不懂?」
「啊,是!」
馮墨邁步而去:「丁山,你只說錯了一點,那老頭如果不是小仙的老師,一點小衝突我還真不會追究下去,畢竟對方很可能是位四星天權強者,不便輕易得罪。」
「但現在…你連夜給我去周家村,調查那老頭的來歷!丁雲,明天天亮,你在城裡調查!」
「至於緣由,自己去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