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後桃花山,桃花山裡有強人。
強人手下有嘍囉數百人,頭目兩人。
大頭目打虎將李忠,二頭目小霸王周通。
要說這李忠還有一重身份,就是史進的諸多棍棒老師之一。
只不過他的武功不算很高,教導史進幾個月後一身本領就被榨乾了,然後領了「學費」後就離開了史家莊。
「就這破落小寨子也學別人強搶民女?」魯智深打量桃花山寨,面露不屑。
三四米高的木門兩側有兩個五米高的箭塔。
大門全是碗口粗的竹竿拼接而成,用藤條給纏住。
在箭塔上分別有兩個嘍囉手持弓箭巡視四周。
看見了孤身前來的魯智深就大喊道:「站住,哪裡來的。」
「這裡可是桃花山寨?」魯智深問道。
「這裡就是。」嘍囉回答道。
「那就不怕殺錯了。」魯智深解開紅布,從裡面取出銀蟒月牙鏟立在地上,然後又將紅布打了個結系在腰間。
擼起袖口提起月牙鏟,魯智深大步走向桃花山寨。
魯智深氣勢洶洶一看就來者不善,而且還不自報家門。
箭塔上的嘍囉直接射箭。
魯智深揮舞月牙鏟將箭矢擊飛。
倒提著月牙鏟快步向前沖。
「咄!」魯智深咆哮,一鏟重重砸下,捲起狂浪。
咚!!!
山寨大門被這一鏟給砍穿,支離破碎的竹節向外翻卷。
大門重重一震,兩側箭塔上的嘍囉差點從塔上摔下來。
只見得魯智深右手持月牙鏟,左手推大門,怒吼一聲,硬生生將大門掀開,一鏟揮下去破開大門。
銀蟒月牙鏟上閃爍著凜冽寒光。
在魯智深的手中,這杆銀蟒月牙鏟就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巨蟒。
「什麼人敢來我桃花山寨鬧事。」有人大喝道。
魯智深抬起頭,就看見一高大魁梧英武不凡,面容剛毅的漢子手持一桿走水綠沉槍向自己殺來。
饒是以魯智深也不得不讚嘆一聲好皮囊。
小霸王周通因長相酷似霸王所以得名。
事實上在新宋也沒什麼人見過真正的霸王,關於霸王也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故事典籍之中的人物。
周通身材魁梧長相英武不凡,十分符合男人的審美,所以得了個小霸王的稱謂。
魯智深被周通容貌所驚訝,當下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這傢伙應該就是一位頂尖的高手才是,當下用盡全力,體內內力運轉,實力爆發到極致殺出這一鏟!
「哪裡——」
周通手中走水綠沉槍被磕飛,只聽得耳邊凌冽的風聲,下一刻肚子一疼,只感覺自己騰空飛起,他低下頭,看見了一具被攔腰砍斷的下半截身體。
提好了長槍從後院殺來的李忠就眼睜睜目睹了二當家周通被一招秒殺的場景。
腿腳直接一軟。
這桃花寨里就他和周通武功最高,兩人實力半斤八兩。
平日裡他沒少和周通切磋,一般來說他和周通在八十回合後能分出勝負,他略勝一籌。
但別說略勝一籌,就是略勝十籌自己也一招秒不了周通啊!
李忠當下對左右親信說道:「你們先拖住他,我回去取馬。」
回到後院李忠牽了馬就直接從後山小道逃走了,頭也不回,東西也不敢收拾。
風緊,扯呼。
魯智深對這些山賊土匪沒甚好感,手下自然也不會留情。
殺了數十人後,沒有頭領的指揮,剩餘的嘍囉們哪裡還敢留下,直接四散而逃。
魯智深追上去衝殺了幾波又殺了十幾人後這才停下。
心底暗道,這桃花寨有兩個頭領,自己殺了一個頭領模樣似的人物,還有一個不知去了哪裡。
就活捉了一個跑得慢的嘍囉逼問剩下的頭目去了哪裡,若是答得上來就放他一條生路。
嘍囉哪裡敢騙人,見了這殺神模樣的人只求能保一條命。
當下直接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所有東西說了出來。
魯智深這才知道之前被自己一招秒殺的那個衣著華麗的傢伙就是桃花寨的二當家周通。
因長相英武不凡所以得了個諢號小霸王。
「什么小霸王,不過也是一沽名釣譽之徒!」魯智深不屑道。
剩下的大當家李忠一直沒有出現,大當家武功最高,諢號打虎將,可惜一直沒有出現,山寨里的同夥們也是遲遲未見大當家出現這才逃散。
「李忠他可能是怕了佛爺您。」嘍囉拍魯智深的馬屁企圖活命。
魯智深冷哼一聲,「滾吧,若是以後再讓洒家看見你作惡,休怪洒家不客氣。」
嘍囉連忙道謝,一溜煙的就逃走了。
魯智深在山寨里搜尋一番,找到了一些細軟錢銀後就放了一把火燒了桃花寨獨自下山去。
遠遠地,山下住的劉太公就看見了山上的大火,火光沖天。
魯智深下了山來,劉太公看見魯智深提著的禪杖上未乾的血跡,心底有些發怵,但卻是喜大於驚。
「多謝大師為民除害。」劉太公感激道。
下了山,魯智深沒收劉太公的酬謝,只是要了一塊抹布擦拭銀蟒月牙鏟上的血跡。
這上面的血跡輕輕一擦就被抹乾淨,銀蟒月牙鏟又恢復了最始的一塵不染。
魯智深卻是未曾察覺到,就在他殺了那周通的同時,從周通頭頂冒出了一部分氣運融入他體內。
若是有人能觀魯智深的氣運,就能發現黑中帶紅,殺意沖天。
這一日魯智深到了一地,名為瓦官寺。
這瓦官寺香火昌盛,寺廟裡有幾個老和尚。
魯智深借齋吃了飯後又繼續向東京走,幾日後終於到了大相國寺。
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座宏偉的寺廟,魯智深心底暗道:「這大相國寺的門框比那官府的牌匣都大,這寺廟真是富得流油。」
不多時知客僧出來,向魯智深行了一佛禮。
魯智深笨手笨腳的還了一禮,像不像不重要,心意表現出來就好了,反正他是這麼想的。
「大師從何而來?」知客僧問道。
「洒家五台山文殊院來,家師智真長老。俺來投剎青長老。」
「貴客請稍等。」知客僧讓魯智深在此稍微等候,他回寺稟報過後與另外一人前來。
另外一人就是剎青長老了。
從魯智深手中接過書信,看了智真禪師將魯智深過往因果全部講述的書信,剎青長老面不改色,但臉皮卻是微微抽搐。
這魯智深本是軍官殺人潛逃後剃髮為僧,然後屢次犯戒被送往大相國寺。
這分明就是一個燙手山芋,智真禪師不要了就丟到自己這裡來。
剎青長老表面上卻是對知客僧說道:「此事我需稟報方丈才行,你先帶魯智深去禪院休息。」
回到後院,剎青長老將此事與方丈稟報。
方丈沉吟,「我記得酸棗門外退居廨宇後那片菜園時被營內軍健們並門外那二十來個破落戶侵害,何不教此人去那裡住持?正好以惡治惡。」
「善哉善哉。」
其他長老紛紛稱是。
魯智深就這麼被送去看管菜園地。
魯智深一開始還不願意,自己居然被派去看菜園子,這不是埋汰自己嘛!
但在方丈的再三承諾下,只要魯智深能看管一年菜園就將其調走。
魯智深這才不情不願的同意。
等到魯智深走後,其他長老憂慮道:「方丈,要是他真的看了一年菜園又如何?」
「若是真能看管一年菜園,說明他的心也靜下來了,適合入我佛門。」方丈不徐不疾的說道。
「若是在這一年裡闖了禍怎麼辦。」清剎長老問道。
「那就是與我佛無緣,這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我們也算是還了智真長老的人情。」方丈輕撫白須,高深莫測。
「善!」其他長老們齊齊合十。
魯智深被帶去領戒刀還有法帖。
途徑武僧院時遠遠的就聽見裡面的殺喊聲。
魯智深感興趣,踮起腳伸長脖子看了過去。
只見空地上上百名剃髮的僧人身著灰袍正在舞棍習刀。
動作極為敏捷,而且看上去頗有章法,動作間隱約有合擊合圍的陣勢說法。
在軍中浸淫十餘載的魯智深自然看出來了這些武僧不是普通的寺廟裡的武僧,這些武僧若是合圍起來,怕是武功差一點的高手都走不出去。
至於魯智深自己......這些武僧還是差了點火候。
拿好了戒刀和法帖,魯智深被帶去菜園。
「這裡以後就是您的住處了。」帶路的小和尚說道。
菜園裡有一個小床鋪,床鋪上滿是灰塵。
不知道多久沒人住過了。
還有一條蜈蚣從木床板上爬過。
小和尚也瞧見了這一幕,也是有些尷尬。
「我幫大師您打掃一下吧。」小和尚不好意思的說道。
然後小跑到院子裡拿起掃帚開始幫忙干起活來。
魯智深沉默片刻,旋即自嘲的笑了笑,走到小和尚面前,高大的身軀遮住光線,小和尚站在魯智深的陰影里,瑟瑟發抖的看著眼前的壯漢。
「大...大師。」
魯智深抬起右手。
小和尚緊張的閉上眼睛。
手底卻是一松,手中的掃帚被魯智深奪走了。
「你回去吧,洒家一人打掃。」魯智深聲音洪亮,小和尚被魯智深的大嗓門嚇得臉色通紅。
他定眼看了看魯智深兩眼,後退兩步,彎下腰鞠了一躬轉身跑開。
......
「小郎君,你托人帶的東西已經送到盧家莊了,這是盧家莊的回禮。」石寶招了招手,馬夫走過來,呈上一個包裝精美的紅盒,上面還有封條。
方牧拆開封條,還未完全打開盒子就聞到一股微微苦澀的藥香。
拆開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根鬚根虬節如同人形的老參。
「這至少三四百年了吧。」方牧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