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此時身披甲冑,坐在城中都督府大堂之中,他在等城中的將軍們的到來。
他將要進一步的整合城中的力量,讓他們全部收歸己用。
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他的都督府,已經是被張光派兵圍起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看到門口衛士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淮南王司馬允一把將其拎了過來。
「啟稟大王...門口突然來了數百騎數千人,已經將都督府團團圍住了。」
數百騎數千人?
在這個時候能夠派兵出來的,便唯獨只有張光的。
但是...
張光圍他幹嘛?
張光怎麼會有這個膽子的?
是因為謀反的事情被發現了嗎?
有這個可能。
淮南王心中突然有些緊張起來了,不過很快,這些緊張的情緒很快就被他拋到腦後了。
「都督府中有多少人馬?」
「只有衛士不到百人。」
都督府並非是城牆,守不了多久,為今之計,只能是將張光喝住!
即便是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淮南王也依然沒有亂了分寸。
「隨我出去都督府,本王要當面質問張光,看他是哪來的膽子。」
到了都督府門後,張光手下已經是開始撞門了。
咚~
咚~
咚!
對邊是帶著攻城器具來的。
淮南王的心往下沉了沉。
但...
他依然冷靜。
他是要謀反不錯,但他還沒開始謀反呢!
你張光沒有證據,能夠奈我何?
「把門打開。」
「大王,這...」守門衛士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把門打開!」
守門衛士看到淮南王鎮定的臉龐,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將門打開了。
攻門的一方沒想到對面居然將門給打開了,一時間倒是愣住了。
「爾等止步,本王便是淮南王,速速叫張光將軍前來,本王倒是要問一問,他哪來的膽子,敢攻本王的府邸!」
淮南王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加之他的蟒袍在身,確實是唬住了攻門的軍士們。
攻門軍士一時間都有些畏手畏腳起來了。
「哈哈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攻門軍士讓出了一條路出來,張光的大笑旋即而來。
「淮南王,你欲謀反,如今本將軍自然是要將你緝拿歸案,押送至雒陽,等候陛下發落!」
「謀反?哼,無稽之談,我看是你張光想要公報私仇罷了?張光將軍,你可要想好了,無辜攻擊宗王府邸,這個罪行是什麼?即便是你受到陛下信重,但此事之後,本王也一定要在陛下面前讓你付出代價!」
「哈哈哈~」
回應淮南王的,只有張光的一聲冷笑。
「淮南王,我看你到了雒陽,若是還有這種底氣的話,我會很欣慰的,現在,先被本將軍緝拿在手再說,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反抗,然而,刀劍無眼。」
張光手一揮,手下士卒頓時上前,將淮南王給控制住了。
「另外...大王或許還不知道陸雲是誰的人罷?他可不是你淮南王的人的。」
拋下這句話,張光沒有理會神色突然呆滯的淮南王,朝著其他的地方去了。
今日...
他要抓的,可遠遠不止淮南王一人。
還有淮南王的爪牙。
經此一役,他才是他哥掌握整個宛城軍馬的人。
這東線局面,總算是要打開了。
而且...
比之皇帝託付給他的事情來說,他算是超規格完成了。
張光對皇帝的心思也有一定的了解,加之王生在密信中也提點了張光幾句,這也是促成張光鋌而走險的原因之一。
皇帝派淮南王過來,原本就是想要削藩的意思在裡面,現在他張光將淮南王謀逆的把柄送到皇帝手上,豈不就是皇帝想要看到的事情?
更不用說,宛城現在在他的掌控之下,這東線的局面是徹徹底底的打開來了。
此番他非但無罪,反而還是要被皇帝重賞的。
......
十數日之後。
雒陽。
皇帝司馬遹手中接過從宛城到來的張光密信,一時間欣喜若狂。
「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大笑起來。
今日,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笑得最開心的一次了。
「這個張光果真是有能力,而這個淮南王,也太不將朕放在眼裡了,果然!此人是有異心的。」
皇帝將手中的密信放在案牘之上,心情是豁然開朗。
「如此一來,東線的戰事,是完完全全的打開了,先讓張光出兵,配合北面戰事,等到若是能夠打開局面,這蜀地的事情,便是直接解決了,若是打不進去,便等到來年開春。」
皇帝拿好主意,當即頒布相關詔書。
片刻後,皇帝突然想起了淮南王。
這淮南王謀逆,該如何處置呢?
明日開個大朝會?
皇帝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若是開了大朝會,肯定是會有人為他求情的。
便一同關在金墉城罷了。
至於要殺了淮南王?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淮南王的身份同樣尊貴,即便是謀逆了,若是殺了,肯定是會寒了宗王的心。
現在他削藩的意圖已經是實現了一般了。
就沒有必要多有殺戮了。
再者說...
關在金墉城中,不管是齊王,還是淮南王,都是沒有任何威脅的了。
現在...
金墉城還差一個人進去。
那便是河間王!
當然...
相比較河間王的話,益州李雄,現在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
廣元侯府中。
書房。
王生端坐期間,手中拿著酸梅湯喝著,身體頓時感覺清涼一片,甚是消暑。
「看來張光倒是還在掌控之中。」
王生笑了笑。
這局面的事情都是在他的預料之中進行的。
「張光將軍現在恐怕對主公要佩服不已了,心中怎麼可能會有異心,不過...這兩面作戰,李雄若是支持不住了,該如何?」
支持不住?
王生心中卻沒有這些擔憂。
「先生多慮了。」
王生看著張賓,笑著說道:「陛下在天下世家之中,多失了人望,加之如今又是長江漲水期,東線又能支援什麼?換句話來說,即便是益州被攻破了,哪又如何?相比於擔心這些,不如去想張道顯問一問,他的金丹,到底有幾成功效。」
皇帝的身子雖然是一日不如一日,但看起來,還是有幾年好活的。
而要想改變這一點。
張道顯的金丹就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