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審訊藝術的繼續
第920章審訊藝術的繼續
余則成在坐定之後，用玩味的目光看著郭政梁，問道：「郭政梁，你可考慮好了是否跟著我干？」
大島正有一愣：『難道這貨真的想自己向他投誠？他是不是有點天真了？』他沒有回答。
『不回答，目光內斂。』余則成因此能夠判斷出郭政梁有活下去的欲·望。他說：「郭政梁，機會是給有心人的。如果我揭穿了你，你再投靠我，價值就小了許多。伱可考慮考慮？」
大島正有覺得這是余則成在詐唬自己。但他沒有拒絕，仍然保持沉默。
余則成喝了一口水，他在等待著郭政梁露出什麼破綻。看到郭政梁低下了頭，他知道這一輪攻心失敗了。他說：「郭政梁，我來將你們一行人來重慶的日程說一說，如果我說的不準確，請你補充。你看可好？」
大島正有看到余則成自信的目光。這時，他有點心虛了；畢竟余則成盛名在外，絕對不是吹牛吹出來的。他這時有了坦白的衝動……
余則成說：「五月二十七日，你們一行二十六人運糧抵達石牌鎮。你們的領頭人叫張新宇，他是汪偽特工常德站的站長；你們三男兩女是日本人；其他二十人是偽軍假扮……」
當然，余則成所說的「日本人」「偽軍」都是他推理的。
不僅僅是大島正有大吃一驚！
就連擔任記錄的女少尉也用十分驚訝的目光看著余則成：『余副科長是怎麼知道這麼詳細的？』
余則成問道：「郭政梁，你看我說的可有什麼差錯？」
大島正有無話可說了。
余則成繼續攻心：「郭政梁，此時此刻，你如果願意跟我干，我不計前嫌，仍然可以像對其他日軍軍官一般優待你。你看如何？」
大島正有此時此刻已經基本崩潰了！如果答應余則成的邀請，自己就是大日本帝國的罪人！從心理上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假若是不答應，余則成將自己的來龍去脈都摸清楚了，自己在余則成那裡還有什麼價值？
余則成看到郭政梁目光中的猶豫，繼續說：「郭政梁，你不要抱著僥倖心理，認為我還有很多情況不知道。其實，我剛剛從你們那個女頭目的窩點出來……」
大島正有不是很相信余則成的話。因為他自己都沒有去過騰信良子老師的據點。余則成怎麼可能查清老師的家呢？
余則成呵呵一笑，說：「其實，我們早就開始監控你們了。傍晚，一個女的來跟你們聯繫，問你們是否勘察清楚了防空洞通風口附近的狀況，你們回答說查清楚了。她又問你們準備好了沒有。你們回答說準備好了。她隨後就離開了。而我們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我們跟蹤了她……」
大島正有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因為這個場景還歷歷在目。余則成所說的像是親身體驗一般準確。
那麼，余則成所說的跟蹤由美小姐的事應該是真的！那就是說，老師也暴露了……
大島正有不敢往下思考了！
余則成趁熱打鐵，說：「郭政梁，我仍然還給你機會。假若你現在願意歸順於我，我還是不計前嫌……」
大島正有這時真正開始猶豫了！他知道，一旦余則成說出更多的內容，甚至抓捕了老師和由美，自己還有什麼價值？
突然，大島正有想到余則成並沒有抓住老師。他說：「你們抓不到老師的！」
余則成心中大喜！他一直不知道小劍在日諜中的具體身份。原來她是間諜學校的老師，而這個郭政梁以及矮粗的傢伙、那個女人都應該是小劍的學生！
他不動聲色地說：「郭政梁，我這次既然能摸到你老師的窩點；下次，我就能抓住她。其實，她已經被我們追捕得走投無路了。我相信這幾日，我就能讓她在這裡跟你見面。」
大島正有內心裡真正崩潰了，他張開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是答應余則成，還是要說什麼？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余則成看到時機已到，繼續說：「郭政梁，我還知道，你在石牌鎮時，跟張新宇和一個女同學在石牌酒館吃了一頓……」
說話時，余則成緊盯著郭政梁的眼睛！
大島正有徹底地崩潰了！余則成竟然能查到自己跟杜珊妮、張新宇在石牌鎮酒館裡吃飯的事，那還有什麼事是余則成不知道的？
余則成從郭政梁散亂的目光中看到了「崩潰」這兩個字。他用十分平靜的口吻說：「跟隨我干吧！」
大島正有立刻說：「我願意跟著你干！」
余則成心中大喜！但不敢大聲說話，像是害怕驚醒了對方，他仍然是用平和的語氣說：「很好！大島正有，你說，你老師叫什麼名字？」
這時，余則成要問最簡單的問題；只要郭政梁回答了一個問題，郭政梁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她叫騰信良子！」大島正有下意識地回答道。
「昨晚見你們的那個女同學叫什麼名字？」
「她叫樹下由美！」
余則成知道大島正有的思維還處在游離狀態，他忍住了想笑的衝動，繼續用親切的口吻問道：「跟你一起的這個男同學叫什麼名字？」
「他叫森一郎！」
「到了重慶，你們最先住在哪裡？」這時，余則成試探著問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
大島正有像是打了一個冷顫一般醒來了。他兩眼茫然看著眼前的余則成，拼命搖著頭，想否認自己剛才的行為。
余則成笑著說：「大島正有，你剛才表現很好，我要獎勵你。你們剛到重慶時，住在哪裡？」
大島正有徹底放棄抵抗了，他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住在離碼頭不遠的三江旅社裡。」
余則成心中暴喜！他知道，大島正有徹底被征服了。他繼續問：「在三江旅社裡住了幾天？」
「三天！」
「你們有幾人住在三江旅社？」
「我們五個人。」
余則成不給大島正有回頭的機會，問道：「張新宇他們去了哪裡？」
「不知道！在碼頭上，我們就分開了。」
余則成內心裡有點失望！他繼續問：「是誰給你們安排旅社的？」
「是張新宇的一個手下，叫賈雲桂！」
「三天後，來接你們的是誰？」
這個問題很關鍵，也是追蹤張新宇最重要的線索。余則成期待著大島正有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