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所謂的日記記錄的幾乎都是一個「亡者榮耀」的遊戲,各種玩法,各種魔法操作運用等等。似乎其他的問題,其他的心情之類她都不屑於記錄,整個本子中沒有記錄她自己的名字,沒有日期,沒有地點,沒有導師的名字,沒有她同學的名字,甚至於連凱文放了他,並敲詐一億狗幣的事情也沒有寫。僅僅在外面留下「一億狗幣」這一張便條。
涉及到具體魔法類問題,這個主教都閉嘴跳過,畢竟亡靈巫術不能讓它隨意傳播,結果到後面他都是大段的沉默,自己默默的翻書,不時皺眉搖頭:「亡靈巫師果然太罪惡了,唉!」
而由於主教念的並不完全,以至於底下人聽得也是雲裡霧裡,畢竟沒親眼見光聽,不太容易想像。不過大體還是聽明白了一些,似乎是召喚自己骷髏代替自己作戰的一種遊戲,這種機制並非亡靈巫師獨有,其他人召喚水元素或者岩石傀儡等也可以做的事情。
樓保勒**演的時候,導演部為了判斷兩支部隊相遇之後的勝負如何,就會在後台召喚類似的兩批元素傀儡等,以模擬對戰的結局加上主觀分析,然後判定雙方各損失多少。
而將這種機制引入遊戲,也不是亡靈巫師首次。大陸上至今還有鬥技場或者鬥獸場之類的地方,有大量觀眾,有高端貴族支持,場地中間遷出奴隸、魔獸、勇士或者魔法傀儡,以一定的規則或者乾脆沒有規則,在中間互殺取樂。
光明教會曾經試圖取締這一活動,不過並未成功,但還是成功給鬥技場增加了不少規則。在規則的束縛下,死亡事件基本上沒有了,當然對某些人來說樂趣也減少很多。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人也想出了眾多改進的玩法,甚至完全用演戲的方式進行表演,反正都不死人,打的精彩,打的懸疑,自然看得人多。
但這種遊戲說到底還是觀眾看的有趣,真正下場動手的奴隸或者戰士或者演員們,很少有人覺得有趣,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他們更願意坐在上面看。而所謂的這個「亡者榮耀」卻讓自己玩的開心,這讓眾人不免議論紛紛。
很顯然這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讓一個頹廢的亡靈巫師突然振作了起來,並用心記錄大段攻略。但具體好玩在哪裡?或者具體怎麼玩?卻由於沒讀全的原因,大家聽不明白。
這讓大家討論之聲更熱烈了,有人覺得不屑,覺得亡靈巫師的東西一定不是好東西。有人覺得有趣,想辦法自己找個代替的試著玩。有人覺得這是商機,已經考慮如何開設類似的遊戲出來賺錢。
根據日記本講述,這個遊戲需要一個很大的場地,10個人玩,5對5決鬥,導師是裁判。勝利方式不是以打爆對方的骷髏,是以打爆對面的房子結束。所以這個遊戲要開局,前期準備就特別麻煩,要弄場地。
這些亡靈巫師似乎一兩個月才會聚集一次,時間不一定,他們之間有幽靈通訊之法。然後聚集之後就開始玩遊戲,一玩一天,然後再各自分開,潛伏在各自的地方。
這似乎已經成為他們的精神支柱之一,為了這一兩個月才能玩一次的遊戲,她每天鑽心研究,並記錄下大量想法和經驗。從這個遊戲的次數來看,已經第二十三次了。可見這個遊戲開始的時間,至少兩年以前,不排除已經五六年了。
啪,主教大人嚴肅的合上日記本,台下的觀察團們還在討論,從開始的小聲議論,到漸漸聲音放開。凱文也不免和后座的大使聊兩句:「感覺是個不錯的遊戲,骷髏的重生很快,這點我們交過手,所以有體會。利用這一點,至少很玩很長時間。」
「你是說,國內也應該引進?」大使隨口問。
「關鍵還是技術,」凱文倒是很冷靜,「如果關鍵技術不解決,這遊戲註定只能在高端貴族中流動。」
「你還想在平民中流動?」大使笑,「就算用魔法陣圖來代替施法,這魔晶石的消耗也將是天價。帝國恐怕都負擔不起。」
「但如果全城一大陣能成功建成的話,專門劈出一塊峽谷打榮耀,弄個遊戲娛樂也還是可行的吧?」凱文建議。
大使還是搖頭:「這到時候還是在貴族中流動,平民可能都買不到票。當然如果作為一個景點的話,如果它的可玩性真的超過一半的鬥技場或者舞台劇院等,也可以嘗試一下。」
邊上,暗精靈突然插一句嘴:「也可以嘗試整體縮小,如果有手掌大小的召喚物,甚至更小的,那就可以將一局遊戲控制在一張桌上。」
凱文一怔,馬上試探:「比如什麼樣的召喚物?昆蟲嗎?挺噁心的,不好推廣吧?」
暗精靈剛要回答,突然台上的主教冷哼一聲:「拿著死人依然玩遊戲的人,果然是世界上最邪惡的存在!」
會場內瞬間都安靜下來,原本因為聊天而坐的東倒西歪的人,全都回歸端正。
主教繼續開口:「亡靈巫師的存在已經證據確鑿,沒想到在一個如此光明的大陸上,依然會有這種邪惡的,無法原諒的勢力,我非常震驚。但目前,我們必須要有動作,我們決不能讓亡靈巫師逃過罪責,決不能讓黑暗的幼苗生長。」
「我們不能忘記曾經大陸上行走的喪屍,不能忘記那最黑暗的時光,如果任由亡靈巫師發展起來,這將不只是我們光明教會的災難,更是全大陸的災難。我們絕不容許!」主教說的慷慨激昂。
但底下眾人卻反應平平,各國觀察團可不是熱血青年,各自身負本國任務,也不接受光明教會直接領導,可不是來這裡送命的。特別是亡靈巫師在歷史上都是出名的強悍,很可能誰上誰就死。
「凱文先生,」主教直接點名,「無論如何,你作為直接接觸過亡靈巫師的人,對我們討伐也有很大幫助。希望你不要拒絕。」
凱文心知這次自己也逃不掉,當即也坦然站起來:「討伐亡靈巫師,我們責無旁貸。但考慮到客觀實力的差距,不知道還有哪位和我同去?」
主教也順著往下問:「有誰願意與樓保勒國觀察團一同前往?」
沉默片刻,底下有人問:「已經知道對方在哪兒了嗎?這麼早的召集人手?」
主教耐心回答:「至少目前可以查明的是,有一處玩遊戲的峽谷地帶。先查明這處峽谷,然後再調查相關線索。但這些事情,總要有人來做。這次我們光明教會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但同樣也需要大家的力量。」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凱文回頭看向光精靈沃德勒,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你要是不站起來,我就把你揪出來。
沃德勒被看的全身發毛,心知自己也是和亡靈巫師接觸的人,沒什麼理由逃避。與其被揪出來,還不如自己站起來,當即乾咳起身:「咳,那我們光精靈也盡一份力吧。」
邊上暗精靈也識得大體,知道自己逃不掉,也站起來:「加上我吧。」
主教十分滿意:「有三個觀察團的人幫忙,加上我們光明教會,這次亡靈巫師必然死無葬身。」
凱文卻並不樂觀:「我們三個觀察團加起來,不過9個人。沒有一個算得上是高手。而根據日記本的遊戲,10個人的亡者榮耀加一個導師,如今死了一個至少還有10個,且實力不明。不知道這次光明教會有多少人,如果人少,那恐怕是以卵擊石。」
主教回答:「目前還只是探查階段,光明教會的主要兵力也還在運送途中。」
凱文明白,對方這麼說,基本代表他們沒什麼人,否則全都自己查了。當即轉身面對眾觀察團:「既然是探查階段,自然是人越多越好,我想懇請各位觀察團也一齊出手,給我們壯大一份力量。」
底下眾人瞬間變了臉色,都開始用本國語小聲聊天。顯然都在說「這貨想拉我們下水。」但這話不便明說,於是都用本國語甚至方言議論。
片刻之後,早上剛見過的那個帝國龍騎范米爾站了起來,臉色鐵青,顯然沒好話。
凱文當即搶先開口:「不過我覺得帝國龍騎是我們中最強的戰鬥力,貿然走到第一線,實屬不明智。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留在後方,等我們發現之後,再組織進攻。」
這話一出,眾人都微感意外。帝國龍騎干站那裡,原本的台詞突然用不上,想了想只能臨時改口:「沒想到凱文先生考慮如此周全。」
「那...先生同意我的觀點嗎?」凱文追問。
對方沉默,顯然也能感覺這是個套,不會輕易回答是或者不是。
「不同意也沒有關係,可以提出你的觀點,」凱文回答,「但是我想說的是,如果沒有周全的計劃,亡靈巫師沒這麼容易被幹掉。我曾經與她作戰過,清楚她的實力。除了現在參加人員能否確定之外,還有戰時聽誰指揮?信息如何傳輸?如有人不聽指揮該如何?如有人中途退出,那又該怎麼辦?」
馬上又一個不認識的觀察團成員站起來,先來一番大道理:「這的確要好好討論一下,我們並不懼怕亡靈巫師,我們更不怕死!我們擁有最崇高的騎士精神,如果我們的死能削弱亡靈巫師一分的力量,我也死而無憾!」
底下眾人瞬間噓聲一片,凱文低頭問大使:「這是哪國的?」
大使回答:「這就是基佬國觀察團團長。」
只見他不顧噓聲繼續開口:「但是,我們要知道亡靈巫師是操縱死屍的!如果我的死,反而成了對方的傀儡,他們講操縱著我戰鬥。這對於即將面對『我』的你們來說,難道沒有心理壓力嗎?」
「我們會毫不猶豫的一刀剁了你這個死基佬!」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會場的氣氛突然活躍起來。
然而越活躍,卻越不容易做出決定。爭論一直持續到夜裡,眾人沒吃午飯也沒吃晚飯,這個會議一開就是一天。最終,人選沒能決定下來,如何探查,聽誰指揮更是沒影。
只有兩件事情拍板決定:一,先抓起附近主城內所有的殘疾人,特別是缺胳膊斷腿的。因為眼下這個亡靈巫師獻祭了雙腿,以此推測可能她的同學也會獻祭身體的某些部分。雖然這沒有必然性,但多少是一個路子。
二、明天接著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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