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隨著淳于桓毫不停留的四處奔波,源源不斷的秘聞記載開始便運道西陵城。
漸漸的李滄海的催促,淳于桓咬牙之下索性將所願城主府強者,都派出尋找能找到的文獻記載。
無論是今人隨筆,還是上古記載,周邊只要是能找到的書籍漸漸的都被搜羅至西陵城之中。
甚至因為李滄海從存在,西陵城的外部威脅幾乎完全解除,於是周邊那些修行世家開始源源不斷的向西陵城遷移。
只要他們能那處足夠的書籍,便足以進入西陵城,而狹小的西陵城開始不斷擴張。
漸漸的原來的老城已然成了一座巨大的書庫,其中堆滿了城中修行之輩從四面八方帶來的古書。
而此刻的西陵城幾乎完全變了樣,淳于桓面對著比以往強盛百倍城池,也只能不禁苦笑的搖了搖頭。
如今他這個西陵城城主已然只不過是個虛名罷了,倒是書庫管理員的稱呼更加適合他。
甚至西陵城的名字,也漸漸被書城取代!
周遭億萬萬里地域之內的勢力,都知道那書城之中有一位酷愛讀書的大能,故此即便只是為了結下一份善緣,也會派人送上一批藏書。
於是陰差陽錯之下,淳于家族千萬年來的心愿,竟然就在淳于桓手中實現了。雖然他也不知如今這個書城,還算不算是淳于家的。
不過李滄海在書海之中竟坐終日,總算是弄清了所有真相。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由感嘆道,這原始大陸果然不愧是混沌中心,僅僅他這些年所看過的修行秘法,便已然不是離亂海中各大勢力可以想像的了。
而在這裡,缺得不是修行秘法,而是道心與資質!
不過想起他先前與諸多前輩大能是隨筆之中,所看到的記載來看,開天一族應該本就是原始大陸的一員。
甚至有些真相也在那麼多故紙堆之中若隱若現,只是等待有心人去發掘!
……
李滄海先前一直不知所謂的混沌古族,到底是什麼來頭。
如今他方才明白,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個輪迴!
按照那依稀記載的傳聞來推斷,混沌雖然有無窮之大,但是卻也有著壽元之限。
只不過混沌的壽命太長,長到沒有生靈見過祂從生到死的輪迴。
而對於混沌來說,祂的生死便是道生道滅!
亦或者,這只不過是混沌大道在生滅之間,重複進行的一個輪迴罷了,反正最終的真相無人能知。
眾生知道當混沌衍化到了一個極點之時,便會陷入末法之劫。皆是無論你生在何方,修為如何,在末法之劫下終究要身死道消。
畢竟連大道都開始消亡了,修行大道的生靈,又如何能夠例外呢!
只不過在末法來臨之後,混沌世界中所有的物質都會坍縮到一點,而後經過漫長的孕育之中,大道便是在這冥冥中的一點中重生。
當大道重啟之時,便是有一個混沌輪迴。而那大道重生之點,便是可以堪稱萬道起源的所在。
在上一個混沌輪迴之前,這個冥冥之點被開天一族發現了。那是那裡尚且還是空空如也的虛空,唯有觸及了那一點方能感受到其玄妙。
於是開天一族在混沌將要消亡之際,聯合了僅存的各大強者,以無數元會收集到的劫灰,將所有的倖存者封印。
而他們的封印之地,在經歷了混沌重啟之後得了大道造化,竟然以那冥冥一點為中心,凝聚出了一個浩瀚無垠的大陸。
在上一個混沌紀元的強者覺醒之前,那個大陸本新生的混沌生靈稱之為原始大陸,因為此地便是萬道起源之地。
可是縱然劫灰玄妙無比,但是歷經了混沌輪迴之後,上一個混沌紀元的倖存者們,幾乎都沒有熬過大劫,只是留下了一絲精血。
至於那些精血在陰差陽錯出世之後,方才於原始大陸衍生出生命。而這些生命,便是混沌古族的由來。
不過在混沌古族之中有個例外,那便是開天一族。
因為當初乃是開天一族主導的避劫之時,其族中強者也是眾人之中最強的元尊之境。
故此在混沌重啟之後,雖然開天一族盡數溟滅,但是其真靈烙印卻在那一滴精血之中保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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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費勁了所有心思之後,開天一族總算是以另類的方式,躲過了混沌輪迴。
至於後面的事情甚至無需李滄海推演,在原始大陸之中便有上古強者記載了當初的大戰。
因為混沌古族身負上一個混沌紀元之氣運,又因為他們方才陰差陽錯的成就了原始大陸。
故此混沌古族一旦成長起來,便是原始大陸當之無愧的主人,先天便能得到原始大陸的承認。
於是新生的混沌生靈,在發覺了此事之後便開始展開了對混沌古族的追殺。
在盤古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世、成長、而後逃出原始大陸。
原始大陸之中之所以布下了時空迷障,其中又一部分原因,便是要將後來出世的混沌古族徹底堵死在原始大陸之中。
至於那些離開原始大陸的喪家之犬,只要他們不再來原始大陸自投死路,如今主宰原始大陸的諸多元尊,已然對他們不敢興趣。
想著這些李滄海心中再也無法平靜,原來他與盤古……竟然還算是族人!
一時之間他心中不由的五味雜陳,在沉吟了良久之後,李滄海終於緩緩起身,而後神情堅毅的邁步再次進入時空迷障之中。
有些事情他現在如鯁在喉、如芒在背、不吐不快!
在憑藉著虛空玉髓掙扎著離開了時空亂流之後,李滄海不過剎那之間便來到了洪荒之外。
看著那熟悉的洪荒世界,李滄海沉默了良久。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便見他神情複雜的緩緩開口道:「你不想說些什麼,盤古」
只見當他話音落下之後,那荒涼的混沌虛空在一番死寂之後,終於傳來了一聲嘆息。
而後李滄海只見那偌大的洪荒之中,忽然有無數星光星星點點的飛來,隨後便在虛空之中緩緩凝聚成一位壯漢的模樣。
那壯漢雖然望之不過中年,但是那算眼見李滄海不過無意中看了一眼,瞬間好似感覺經歷了無盡的歲月,那眼中的滄桑之意,已經不是他用言辭可以表達的了。
盤古似乎是頗為欣慰的看著李滄海,良久之後只見他緩緩道:「你終於來了。」
李滄海在強行平復心中的震驚之後,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既然開天一族已然渡過混沌大劫,你為何不還他們一個自由,反而將他們困在洪荒之中不斷的輪迴?」
看著李滄海似乎頗為憤怒,盤古不由淡然一笑,隨即便面色悵然的搖頭道:
「洪荒之中雖有生靈億萬兆,但是我開天一族當初剩餘的族人不過周天之數!
當初的混沌大劫對他們的傷害太深了,即便我想盡了辦法,也只有在無盡的輪迴之中,才能幫他們一點點聚齊真靈碎片。
在真靈未復之前,他們只是洪荒生靈罷了!」
李滄海聞言不由死死的盯著他凝神說道:「你又憑什麼認為他們沒有找回當初的真靈烙印?」
迎著李滄海那憤怒的眼神,盤古輕輕搖了搖頭道:「當初能堅持到最後時刻的開天族人,無不是太玄境。
如今的洪荒世界,即便算上這個輪迴方才恢復的你與楊眉,也不過才四人罷了。」
說到這裡盤古不由輕輕的一嘆道:「吾等尚有三百六十一位族人還未歸來,我能做得便是在堅持一陣罷了!」
聽見盤古這麼一說,李滄海心中頓時一震巨震,「四位,那麼鴻鈞與羅睺也屬其一?」
他突然明白了這為何洪荒在無數次輪迴之中,其發展軌跡總是驚人的相似,原來這本就是一場開天族人的記憶重演。
在上一個混沌紀元之中,這樣的事跡本就在開天一族上演過!
忽然李滄海似有所感的向洪荒看去,只見在那陰陽兩極之處,鴻鈞與羅睺面色欣慰的朝其微微一稽。
李滄海見狀不由輕聲一嘆,終於緩緩的朝面前的三位族人長長一稽。
……
當離亂海中的常羲與楊眉得知李滄海的下落之時,便發現洪荒終究又開始陷入了新的輪迴。
而這一次乃是一直龐大之極的混沌巨鰲,將洪荒天地背負其上在混沌之中遊走,為這新生的洪荒天地汲取更多的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