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最近有些心緒不寧,起先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小把戲被天庭給識破了,說不定哪天十萬天兵天將就會殺到家門口。
然而讓黑灞通過嫂嫂上天庭一打聽才得知,天上最近發生了一場詭異的大地震,把半座天庭都給震塌了。
滿天神仙都在忙著搶險救災,哪有這閒心來處理凡間一點小事。
這讓陳凡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發覺縈繞在心頭不安情緒始終沒有散去,仿佛即將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為了避免禍及家人,又擔心離家太遠不能及時救助,所以最近幾個月他都一直待在吞天星上暗中主持大局。
這一日,陳凡正暗中控制著幾個小號在玩家和魔族之間互相挑事,讓他們打的不亦樂乎。
忽然他心有所感,駕蓮飛到一座荒僻的山峰上。
在山巔上降落寶蓮,陳凡收起寶蓮見到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正隨意的坐在一塊大石上,默默地眺望著遠方。
陳凡上前兩步,行禮道:「弟子陳凡拜見道祖聖師。」
老道拍拍大石,開口道:「坐我身邊來,老道有件事要交代於你。」
陳凡心頭一跳,乖乖坐到老道身邊問道:「不知聖師有何交代?」
「還記得老道在夢中告訴你的那句讖語嗎?」老道問道。
陳凡答道:「記得,道化萬千,始終歸一。但弟子始終不得其解。」
老道緩緩道:「這句話其實是天道告訴我們的。」
陳凡暗咽了一下口水,小心問道:「聖師,這句話到底是何意?」
老道似乎斟酌了許久,才開口道:「說的太高深估計你也聽不懂,其實我們早就在不知不覺將這句話的含義告訴了你們凡人,萬事萬物皆有終點。物質如此,生命如此,時間如此,整個宇宙亦如此……」
陳凡豁然一驚,脫口而出道:「熵增定律???」
老道微微頜首。
「這些不都是是瞎猜的嗎?」陳凡難以置信道。
老道伸手一拍陳凡圓滾滾的肚子,抽出一團混沌之氣,緩緩道:「知道這混沌之氣為何能侵蝕宇宙萬物嗎?因為這混沌之氣就恰似熵減的反物質,能夠湮滅一切。」
陳凡一時心神劇震,瞬間懂了!
「聖師,難道道化萬千始終歸一這句話的意思是宇宙最終會走向消亡?」
「正是。」老道點點頭道:「宇宙已經停止膨脹,然後會向內塌縮,直至塌縮至一點,然後孕育『盤古』再次開天闢地,這是天道定下的輪迴,我等也無法阻止。」
陳凡艱難問道:「還剩下多少時間?」
老道說道:「最多二十年,但也有可能是明天!」
陳凡沉默許久,又問道:「弟子能做什麼?」
老道緩緩道:「在鴻鈞聖師身化天道後祂就看到了宇宙的終點,所以讓我們七聖早作準備。」
老道又拍拍屁股底下的星球:「這個星魂就是其中一枚棋子,而老道與那六位一共準備是十億八千多萬個『棋子』來應對天道的終結,而你也是其中一枚棋子。但是我們卻沒算到宇宙終結之日生生提前了三千元會,以至於我們準備的棋子幾乎都無法派上用場。」
陳凡揉了揉肚子,說道:「聖師您接下來該不會要說我就是那個拯救全宇宙的唯一希望吧?」
老道看向他,一本正經道:「沒錯,被你猜對了!」
陳凡頓時臉色很精彩。
「哈哈哈,騙你的。」老道忽地哈哈大笑,全無一點聖人威嚴。
陳凡一時哭笑不得道:「聖師請不要嚇我。」
老道說道:「雖然你不是唯一的希望,卻是最大的希望。」
陳凡問道:「聖師,弟子要怎麼做才能拯救宇宙?」
老道說道:「宇宙輪迴乃是天道,並不需要你去拯救,你也拯救不了,你只要拯救蒼生就可以了。」
陳凡納悶道:「聖師,我又不是聖人,怎麼拯救蒼生?」
老道問道:「還記得阿撒托斯嗎?」
「記得!」陳凡詫異道:「難道阿撒托斯也是眾聖的棋子之一?」
「差不多。」老道說道:「準確的說阿撒托斯只是一個失敗的實驗品,我曾試圖將祂改造成一個獨立宇宙用以寄生蒼生好躲過宇宙輪迴。但是祂卻失敗了,變成了夾在混沌空間與主宇宙之間的黑暗宇宙。」
老道沒說阿撒托斯失敗的原因,但陳凡也能猜到。顯然想身化宇宙必須要有承載宇宙意志的實力,否則只會淪為莫得感情的複讀機……
「聖師,弟子恐怕也做不到……」陳凡遲疑道。
老道說道:「你和阿撒托斯不一樣,因為你是真正的域外天魔,混沌空間不會對你造成侵蝕,能讓蒼生安全躲過宇宙輪迴。」
陳凡苦笑道:「可弟子我也裝不了整個宇宙蒼生啊。」
老道平靜道:「原本我還想等你慢慢成長起來,再將聖人之位傳給你,好讓你能夠承載整個宇宙蒼生,但現在恐怕等不了那麼久了。」
陳凡驚訝道:「聖師您該不會現在就打算把聖人之位傳給我吧?這怎麼好意思。」
老道沒好氣道:「你想多了,現在傳給你,你也承受不住。」
陳凡尷尬道:「那弟子該如何做?」
老道緩緩道:「我會點化你成仙,然後把你的修為提升至亞聖境界,到時候你能裝下多少蒼生就儘量多裝一些吧。」
陳凡聽出了老道話中不同尋常的意味:「聖師,您的意思是誰生誰滅全由我決斷?」
「不錯。」老道微微點頭道:「到時候我會與另外六位幫你擋去一些麻煩。」
「麻煩?」陳凡心中不解,有什麼麻煩需要七位聖人同時出手才能阻止?
老道沉默許久才開口道:「此劫,只有凡人可渡……」
陳凡豁然一驚:「那滿天神佛呢?」
「即使將你拔升到亞聖修為也不足以裝下所有神仙。」老道語氣沉重道:「與其如此還不如多留存一些希望給凡人們。」
陳凡沉默了,他無法想像如果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將會引起多大的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