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不如變化,既然現在封賞已經落實,江繼自然要儘快將陽州收復,保證自己的基本盤。
「現在我便命白焉為大將,總攬收復之戰中所有事宜,若是他心有疑惑,發現了豐瑜假扮孤之事,,你們可將真相告知於他。」
江繼並沒有放棄刺殺大皇子的打算,反而若是陽州全面收復之戰開啟,誰也不會想到江繼會這個時候離開。
「諾!臣等必定完成此事。」
豐瑜與趙朔神情嚴肅的應道。
「嗯,那個天使這幾天就由你們應付,孤今晚就離開。」
豐瑜微微彎腰:「若是連一個陌生人瑜都瞞不住,那豈不是愧對王上?王上儘管放心的去吧。」
「豐君有此信心,孤便放心了,孤走了。」
在漆黑的夜色掩護下,江繼瞬間便從縣寺之中消失。
而望著江繼消失的背影,豐瑜直起身來,卻是和江繼一模一樣,甚至連氣息都相差無幾。
「趙君,你且回去吧,孤乏了。」
「諾,臣告退。」
即便是周圍沒有人,兩人仍然一絲不苟的扮演著各自的角色。
目睹趙朔離開,豐瑜收回目光,然後回到床上,也不睡覺,而是鑽研起江繼交給他的那篇改變氣息的功法,他需要更像一些,不能讓別人瞧出破綻,不然像謝魯、姜青這些人肯定會趁機發難,那他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另一邊,江繼無聲無息便出了闞疃城,以他的實力,就算與別人照面,這闞疃城之中能發現他的都沒有幾個。
雖然陽州與章州相鄰,但江繼此時所處的潯陽郡乃是地處陽州北方,與乾州接壤,跟章州還有些距離。
而大皇子獲封楚王,楚國位於章州東南部,處在整個帝國的南部地區,與江繼此時的位置相隔上千里。
不過這對於可以凌空飛行,日行千里的江繼來說,趕路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江繼凌空而立,在辨別方向之後,迅速朝著東南方向飛去。
成就法身之後,吸收天地元氣對江繼來說就如同呼吸一般容易,再加上萬象歸墟功的特性,因此即便是飛行了一夜,對於江繼來說,損耗也是微乎其微。
清晨時分,江繼看到下方有一座城池,便打算下去問問路,看看現在到哪裡了,順便休息一下。
「枝江城,好像是郢都旁邊的一座縣城。」
郢都便是楚國的核心所在,也是江繼此行的目的地。
遠遠望去,枝江城人流頗多,只是大部分人都是匆匆忙忙,空氣之中都瀰漫著緊張的氛圍。
江繼此時已經改頭換面,變成了一個長相頗為粗豪,皮膚發黑的中年男人,身上的穿著也是普通的黑色棉布。
他順著人流進入了這枝江城,發現這一路上守衛極多,整座城市都充斥著風雨欲來的意味。
江繼隨手在街上攔下一個中年男子,客氣道:「敢問老哥,這城裡面是出什麼事情了嗎?我怎麼看城裡的人一個個都行色匆匆的?」
中年男子本來不想搭理江繼,被江繼攔下也有些不耐煩,但是在江繼遞過來一點碎銀之後,便眉開眼笑了。
「外地來的?」
江繼點點頭:「我剛剛遊學到這枝江。」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一番,見江繼人高馬大,看起來也像練過武:「能夠在如今這環境還到處亂跑,兄弟你想必也是個有本事的,如今這巫神教叛逆就要打過來了,兄弟你不如去投軍,立下功績,說不定還能得縣令看重。」
對於投軍一說江繼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而是對於巫神教的亂軍好奇起來。
「巫神教在南方影響不是很小嗎?怎麼會有叛軍打到這裡來?」
中年男子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道:「巫神教在南方影響力再小,那也架不住貪官污吏太多,老百姓被逼得活不下去,自然也就只有造反一途。」
說到這裡,中年男子似是有些感傷。
「幸好楚王仁義,自兩年前被封在這楚國之後,便勵精圖治,肅清吏治,賑濟災民,使得百姓生活大為改善,我們楚國才能倖免於難。」
「哦?楚王乃是諸侯王,兩年前應該沒有實權吧?」
「小兄弟你果然是見多識廣,不愧是能遊學的士子,楚王雖然是諸侯王,沒有實權,但楚王母族乃是陳氏,世家大族之一,底蘊深厚,在這楚國也是頗具影響力,再加上楚王乃是當今天子嫡長子,誰人不敬畏?因此楚王自然慢慢掌握了實權。」
中年男子說著慶幸道:「也幸虧是大皇子來了我們這裡,要是二皇子和三皇子那兩個草包,恐怕我們也得跟著從賊了。」
「哦?二皇子和三皇子怎麼了?我聽說三皇子的秦國也是治理的極好。」
「怎麼可能?我們楚國誰人不知,二皇子被封雲王之後,整日裡尋歡作樂,不理政事,極盡奢華,根本不理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死活,那個三皇子也一樣,你聽說的肯定是假的。」
江繼目光一閃,猜到了這消息的來源恐怕都是來自那位大皇子。
竟然在自己領地之中散布這種謠言,格局實在是太小了,剛開始我還以為這位大皇子是個人主,沒想到卻是表面功夫。
心中腹誹著,江繼繼續問道:「這巫神教叛軍都殺過來了,這枝江城怎麼還不關城門?難道不怕他們打進來嗎?」
「這就是楚王殿下仁義之處,他寧願冒一些風險,也要讓黔首百姓都儘量可以入城,況且城外已經有一支精銳大軍待命,巫神教叛軍不過烏合之眾,卻不是這支大軍的對手。」
「我明白了,謝謝大哥為我解惑。」
江繼打算找個地方弄點吃的,好好休息一下,然後順便看看這所謂的精銳大軍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自然要想辦法將其掌握在自己手裡,免去諸多訓練的時間。
若是假的,那就直接去郢都,將大皇子殺了便是。
等到江繼走遠,中年男子看著自己手中的銀子,疑惑的撓撓頭:「奇怪,哪裡撿到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