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兩天後。
三天之久的黔州行宣告結束。
當乘坐著長途客車，行駛出大山的時候。
眾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
在山區慰問的這三天時間，日子過得實在是太過於艱苦了。
再加上一直伴隨著的高原反應。
幾乎在座的眾人，每人都瘦了有好幾斤。
而且膚色也被曬黑了不少。
「回去第一件事要做什麼？」
「我要舒舒服服的睡個覺，不用聽著狼叫入睡那種。」
「我要在浴缸了泡上兩三個小時。」
「我要大吃一頓。」
「我要抓緊去做個美容包養。」
眾人在車上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臉上洋溢著微笑。
這時候。
江述偏偏頭望向蘇煙，發現她正在拿著一個鏡子照啊照。
「江述，你有沒有覺得我變黑了？」
「沒有。」
「真的？」蘇煙眸中閃著亮光，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
「假的。」
「……」
「那你有沒有覺得我瘦了？」蘇煙直勾勾的望著江述。
江述視線下移。
然後上下打量蘇煙一番。
隨後，摩挲著下巴，開口道，「這個不好判斷啊，要不，你告訴我你之前多少斤，我大概估量估量。」
蘇煙遞給江述一個大大的白眼。
江述這傢伙，難道不知道，對於一個女孩而言，體重可是一個相當私密的數據。
尤其是，現在旁邊還有這麼多人。
蘇煙對江述使了使眼色，示意江述湊近一些，「你過來一下，我偷偷摸摸的告訴你。」
江述往蘇煙的方向挪了挪屁股。
蘇煙臉蛋紅了一下，然後湊到江述的耳旁，噴吐著熱氣，向江述說出一個數字。
聽後，江述低聲詫異一下。
「師姐，你原來這麼重的啊！」
蘇煙：「……」
江述說完這話看了一眼蘇煙。
剛巧和蘇煙死亡凝視般的眼神對視上。
江述訕訕笑了一下，意識到他可能是說錯話了，連忙補救道，「不過，別看師姐你體重有點高，但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身材比較好？」蘇煙臉上的表情由陰轉晴，開始浮現笑容。
「不，我的意思是，師姐，是不是你家的體重秤壞了？」江述開口道。
蘇煙：「……」
就在江述和蘇煙在這裡聊天拌嘴的時候。
蘇煙的手機響了。
是蘇煙的經紀人周姐打來的電話。
「嗯嗯，我們已經下山了，現在正在回黔陽的路上。……周姐，我沒事，沒有受傷，只不過是有點高反而已。……什麼，你在黔陽那邊等著我呢，行，我到地方再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
蘇煙揚揚手機給江述解釋說道，「周姐有些擔心我，所以跑過來接我了。」
江述抽抽嘴角，內心暗道。
「周姐要是真的擔心你，就不會委託我幫忙照顧你了。」
幾個小時後。
眾人總算是回到了黔州的省會黔陽。
在下榻的酒店大堂內。
蘇煙的經紀人周姐早就等候蘇煙多時。
在見到蘇煙後。
周姐立刻來到蘇煙面前，摸摸這摸摸那的，看蘇煙有沒有受傷什麼的。
見蘇煙精氣神不錯，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又問蘇煙在山裡，有沒有餓著，睡覺舒不舒坦之類的。
活脫脫的是一個老母親的樣子。
「江先生，謝謝你這段時間對蘇煙的照顧了。」最後，周姐拉著蘇煙來感謝江述。
節目組傳回來的貧困區慰問視頻，周姐看過一些。
知道在這三天內，江述對蘇煙又很多照顧。
否則。
僅憑蘇煙這樣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養尊處優慣了的弱女子，獨自一人在艱苦的山區生活三天，是相當困難的。
江述客套的笑了笑，「沒事，應該的。」
周姐拽了拽蘇煙的衣袖。
示意蘇煙說些什麼。
於是。
蘇煙就這樣俏生生的站在江述面前，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江述哥哥，謝謝你啦！」
江述：「噗——！」
蘇煙瞬間叉腰，轉變成一幅無比氣急的樣子，「你那是什麼反應？」
江述連連抱歉，「抱歉，抱歉，我實在是沒忍住。」
江述表示有被嚇到。
蘇煙：「……」
我溫柔起來就這麼可怕嗎？
「江先生，我是接蘇煙回去的。她明天還有一個通告要趕。你要一塊去機場嗎？」周姐問道。
江述擺擺手，笑道，「不了，我不是很著急，打算在黔陽待一天再回去。」
江述來黔州三四天了。
但這幾天時間，全部是在山區裡面一個村一個村的連軸跑。
反倒是當地的土特產和風土人情沒有體會到多少。
於是。
江述留出一天的時間。
準備在黔陽好好的逛逛。
蘇煙為了趕通告要回燕京。
而江述還打算在黔陽留一天。
這樣。
兩人正式分別。
「江述，再見！」
「師姐，再見！」
…………
次日。
江述乘飛機從黔陽飛回燕京。
而與此同時。
在燕京一處攝影棚里，正在錄製的一檔綜藝節目上。
蘇煙一襲長裙，優雅的坐在一架鋼琴前。
彈奏著一首好聽，但又讓觀眾無比陌生的鋼琴曲。
…………
「呼，回家了，舒服！」
一會到公寓。
江述就躺在他那張大床上，舒舒服服的打滾。
沒多久。
敲門聲響起。
汪有為拎著幾大包吃的進來。
「江述，新年快樂。」
「汪哥，新年快樂。」
雖然，現在已經正月初九了，但還是有一些年味在的。
兩人相互道了一聲新年快樂後。
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
詢問了江述一番在黔州的經歷後。
汪有為把話題引到《奇俠聯盟》這部戲上。
「剛剛譚導聯繫我了。」汪有為徐徐開口。
「什麼事，難道是要提前開機？」江述詢問道。
譚導之前說，《奇俠聯盟》要正月十五後再開機。
但，說實話。
這個年假著實放的有的長。
比得上一些中小學生的寒假了。
這讓劇組中一些原本習慣了在過年期間忙碌的演員們，過的很是不自在。
要是譚導說要提前拍攝。
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是這件事。」汪有為擺擺手，否認道，「你們還是放假到正月十五再重啟拍攝，譚導跟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江述頓了一下，「什麼事？」
汪有為不急不慢的說道，「《奇俠聯盟》是一部上星電視劇，是要放在電視台播出的。」
「但，這部劇遲遲沒有找到下家接手。但是剛剛不久前，譚導打電話告訴我，說《奇俠聯盟》已經確定要在哪個電視台播出了。」
上星電視劇，準確的說就是在上星衛視播出的電視劇。
而上星衛視，是在全國各地都可以接收到信號的，和一些縣級和市級頻道不同，面對的是全國所有的觀眾。
《奇俠聯盟》的投資並不低，足足有一點五個億。
按理說，只要放出消息，應該就會有人搶著要才對。
但奈何，這部劇攤上了譚大榮這樣一個『威名赫赫』的導演。
使得其讓不少衛視望而卻步。
就算是有江述這位算是蠻有名氣的才子參與劇本編寫都不管用。
不過……
在磕磕絆絆的情況下。
《奇俠聯盟》還是被某家上星衛視給接盤，哦，不對，是買下了。
「汪哥，是哪家衛視？」江述問道。
江述很好奇啊！
究竟是哪家衛視，有那麼大的勇氣，願意頂著譚大榮的大名，還把《奇俠聯盟》買下來。
汪有為輕聲吐出四個字，「東山衛視。」
「東山衛視。」江述再念叨了一遍這四個字。
東山衛視。
這可是在國內不得不說的一家衛視了。
在早些年間，也就是零幾年到一零年的那段時間。
東山衛視也曾輝煌過。
屬於可以和湘南衛視一掰手腕的存在。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
東山衛視逐漸的沒落。
不但無法擠進四大衛視的位置。
甚至連燕京衛視這些算是二線的衛視也不如。
優質的電視劇買不到，有時候連黃金檔放的都是十幾年前0的電視劇，你敢信？
各種節日晚會邀請的也全是一些臭魚爛蝦，一整個晚會上幾十號人，有四五個可以被觀眾們叫上名號的就算是不錯的了。
尤其是綜藝。
東山衛視也是厲害的。
弄的綜藝播出來。
知道的以為是省台。
不知道的，還特喵的以為是村台呢。
辣眼睛到簡直讓東山省本地人都沒眼看。
不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東山衛視雖然是沒落了，但一些底蘊還是在的，再加上省內觀眾的支持。
在全國幾十個上星衛視中。
東山衛視無法排進前十。
但位列中游偏上的位置還是夠格的。
譚大榮在業內的名氣是臭掉的。
按理說，這樣一家省級衛視，是不應該瞧上《奇俠聯盟》才對啊。
所以……
不用多想。
多半是譚大榮這個富二代，又拿金錢開路了。
「我們這部電視劇，東山衛視那邊出什麼價格，多少錢一集？」江述詢問汪有為。
汪有為比了一個八的手勢。
「一集八百萬？」江述挑了挑眉頭，「這個價格還可以啊，一集八百萬，可以勉強回本。」
《奇俠聯盟》預計共二十四集。
按照一集八百萬算，刨去成本，還多多少少可以賺上兩三千萬。
「不。」汪有為搖搖頭，苦笑道，「不是一集八百萬，是一集八十萬。」
「八，八十萬！」江述傻掉了。
一集八十萬，一共是一千九百二十萬。
一千九百二十萬，就把投資一億多的片子賣掉了。
這……
和白送有什麼區別？！
不對，這就是白送。
汪有為開口解釋，「齊東衛視那邊的購片部雖然同意了買下《奇俠聯盟》這部片子，但根本不願意開出太高的價格。而譚導又厭煩了東山衛視那邊的扯皮和談判。」
「所以，直接是一揮手，答應了東山衛視那邊的條件，以八十萬一集的價格把首播權賣出去了。」
江述：「……」
一個多億說白給就白給。
這就是頂級富二代的底氣嗎。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底氣。
不得不說。
江述酸了。
要知道，在華國福布斯榜單上，江述的老爸江致遠可是比譚大榮老爸排名高十幾位。
譚大榮在大肆揮霍錢財。
而江述現在呢？
只能苦逼的在這裡給譚大榮打工。
人和人的差距，咋這麼大呢！
「譚導和東山衛視那邊簽沒簽對賭協議？」江述問。
汪有為搖搖頭，「東山衛視是打算簽來著，但譚導嫌麻煩，所以沒簽。」
江述：「……」
或許。
譚導本人也沒指望著《奇俠聯盟》這部劇，可以通過對賭協議從奇俠聯盟那裡賺多少錢，於是就直接沒簽。
江述：「那播出的時間段定下了嗎？」
汪有為：「深夜檔。」
江述：「……」
「不是黃金檔？」江述發問。
「不，東山衛視那邊說，要把黃金檔留給《父母愛情故事》這部劇。」汪有為同樣報以苦笑。
《父母愛情故事》。
這部劇江述知道。
是一部十年前的老劇。
東山衛視寧願把黃金檔留給一部十年前的老劇，也不願留給《奇俠聯盟》。
這得是對《奇俠聯盟》有多麼的不看好！
「唉！」說完這些後。
汪有為長長嘆口氣。
「現在的情況，對《奇俠聯盟》挺不利啊！」汪有為表示無比的擔憂。
江述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我倒是覺得還蠻不錯的。」
雖然譚大榮的操作有點讓人迷惑。
但江述還是很滿意的。
《奇俠聯盟》首播的衛視，不是什麼自帶收視率加成四大衛視，也不是稍微次一點的燕京衛視這些，而是一個沒什麼競爭力的東山衛視。
而且。
東山衛視還把《奇俠聯盟》放在了死亡晚間檔。
一天之中除了凌晨檔之外最差的時段。
再加上《奇俠聯盟》這部劇原本的質量。
要是還可以起得來。
那才是有鬼了！
「這波穩穩的了。」
雖然《奇俠聯盟》距離拍完還有一段時間，播出更是遙遙無期的一件事。
但江述覺得已經十拿九穩了。
唯一不確定的。
就是等這部劇播出後，究竟可以掉多少粉了。
…………
很快。
幾天的時間過去。
正月十六。
元宵節過去，江述回到橫店。
《奇俠聯盟》劇組才時隔半個多月重聚後，便迅速的投入到拍攝當中。
尤其是譚大榮再次給了眾人一人厚厚的拜年紅包後，眾人的幹勁就更足了。
而與此同時。
一檔叫做《明星大咖秀》的綜藝節目，在企鵝視頻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