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皇上的快步離去,皇后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起來。
她可是皇上的結髮之妻,皇上先前的話是何用意,難道是要將她打入冷宮嗎?
一旁的薛祿見狀,趕忙上前作揖。
「皇后殿下切勿動怒,許是陛下大病初癒,不想讓皇后殿下擔心。」
當真一眾大臣的面,皇后是有氣也沒法撒,微微頷首,緩聲道:
「本宮相信陛下。」
......
寢宮之中,內飾太監總管江保,正指揮著一群宮女收拾「戰場」,
李天推門而入,江保趕忙腆著笑湊了上來:
「皇上,臣已經命人將淑妃娘娘送回去好生歇著了。」
穿著一身龍袍,李天也算是有個三分皇帝樣,不怒自威道:
「傳朕旨意,著淑妃遷居含春殿,賞白銀萬兩,宮女百人。」
江保是侍奉皇帝的內臣,早就學會了應聲接旨,但今天那個喏江保卻是怎麼都應不出來。
李天見江保發呆,以為是自己露餡了,當即怒道:
「是朕的話不好使了?」
李天一怒,嚇的江保趕忙拜道在地:
「皇上恕罪,臣絕沒有忤逆皇上的意思,實在是....實在是...」
李天眉毛一挑,看來跟自己沒關係,神色稍緩道:
「有話直說。」
江保心裡頭這會兒亂的很,自太祖爺時算起,皇家的內庫就沒富裕過,皇上怎會不知。
可皇上金口一開,還是要賞淑妃萬兩白銀。
莫非?
江保後背一陣冷汗,莫非是他侵吞皇產的事情被皇上發現了?
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李天,江保小心翼翼道:
「皇上,實在是內庫無銀吶。」
啥玩意?內庫無銀?
李天愣住了,內庫是什麼他知道,那是他身為皇帝的小金庫,可內庫沒錢這事,他可聞所未聞。
看了眼滿臉惶恐的江保,李天心中一突。
難道是朱高熾那個完蛋玩意的記憶他沒繼承完?
江保人老成精,察言觀色的水平爐火純青,見李天一愣,就明白自己那事沒出岔子。當即大著膽子道:
「皇上,內庫無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皇上既然開了金口,老奴就是砸鍋賣鐵也要給淑妃娘娘湊出萬兩白銀來。」
砸鍋賣鐵?
李天眼皮子一翻,毫不客氣的給了江保一腳。
這皇宮上上下下都是他的,這老太監居然還想又砸又賣?
江保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揉著屁股起身作揖道:
「皇上恕罪,是老奴糊塗了。」
內庫沒錢,那自然是賞不成了,將此事暫且放在一邊,李天當務之急要考慮的,是如何快速適應皇帝這個新身份。
這具身體年富力強,他可不想荒廢朝政,還沒做幾年就被人造反送上西天。
打定主意,李天開口吩咐道:
「宣六部尚書覲見,給朕擺駕御書房。」
......
御書房中,李天高坐上位,六部尚書坐下下首。
第一次當皇帝,李天也不知道從哪問起,隨口道:
「朕昏迷這幾天,朝中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李天話音剛落,吏部尚書錢義便站了起來,恭聲道:來看小說 .
「陛下,先帝歸天,朝野勢必震盪,為防生變,臣懇請陛下下旨將京中親王,全部遣往其各自藩地,三年之內不得回京。」
李天點了點頭,他雖然已經登基,但兵權還在自己的兩個弟弟那,為了避免謀權篡位的慘禍發生,讓他們全都滾出京城確實是個好辦法。
李天正要開口,卻見禮部尚書呂震站起了身。
「陛下萬萬不可,將一眾親王留在京中,才能防止生變,若是全部遣出京城,豈不是放虎歸山?」
琢磨著禮部尚書的話,李天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畢竟再怎麼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總比在自己看不著的地方強。
見吏部尚書又要開口,李天輕咳了一聲,不容置疑道:
「傳朕旨意,讓所有在京親王全部進宮,去靈壽寺給先皇守靈三個月,三個月一到,全部遣出京城。」
「陛下英明!」
錢義和呂震同時起身恭聲說道。
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坐下,李天繼續問道:
「還有什麼事,繼續奏來。」
......
一場漫長的小廷議結束,李天身心俱疲。
嗎的,做皇帝好難。
兵部掌管天下軍事,戊守邊關,張嘴就是要錢要糧。
工部掌管天下工程,水利營造,張嘴也是要錢要糧。
刑部掌管天下司獄,維穩治安,張嘴還是要錢要糧。
禮部,吏部也是一樣,四個字,要錢要糧。
等問到掌管國庫財政的戶部,李天還記得戶部尚書夏元吉鐵青的臉色,一句話,沒錢。
當然,李天也預想過可能是這些大臣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畢竟朱高熾新皇登基全仗著一個長子身份,毫無根基。
總而言之一句話,皇帝難當。
擺駕回了寢宮,李天是倒頭便睡。
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翌日一大早,李天便被守門太監刺耳的叫聲給喊醒了。
「陛下,皇后娘娘來了。」
李天這會兒正鬧著起床氣呢,聽見皇后又來了,煩的不行。
「朕今日龍體不適,誰也不見。」
守門太監看著面若寒霜的皇后,一臉小心的搖了搖頭。
皇后嘴唇一抿,氣的直接推門而入。
一陣冷風灌進來,著實讓李天清醒不少,見是皇后,李天只得耐著性子道:
「皇后一大早就來找朕,可是有要緊的事?」
皇后姓張,是彭城伯張麟的嫡女,也是朱高熾的結髮夫妻。
看著自己夫君熟悉的臉龐,卻陌生的話語,張皇后心裡酸楚,悠悠道:
「陛下可是厭倦妾身了?」
李天最見不得人女人掉眼淚,特別是漂亮的女人,趕忙搖頭道:
「怎麼會,朕何時也不曾厭倦皇后。」
張皇后順杆爬上,直接偎身鑽進了李天的被窩,低頭抽泣道:
「那陛下昨日讓臣妾回寢宮歇是何用意,臣妾的寢宮,不就是這嗎?」
李天聞言啞然一笑,昨天光顧著跑了,倒是沒想起這茬。
張皇后見李天面露尷尬,心神一松,十分熟練的鑽進了被窩。
李天只覺得身下一緊,隨即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
嗎的!
果然御女有御女的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