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冶源大治久久不能入睡。
他的腦海中全是出木衫無情三連擊的迴響:我去做家教了、我想要為家裡省點錢、怕你無聊辭去了工作。
今天下午的三句話,像三把刀一樣一遍遍的傷害著他幼小的心靈。
他……被一個十歲不到的小男孩,從思想覺悟上,被徹底打敗了!
就當冶源大治輾轉反側的時候,突然寂靜的房間中傳來一陣電話鈴聲,是出木衫房間內一直安放的電話。
他本來以為那就是個擺設呢,沒想到還真的可以打通啊?
心裡這麼想,身上的速度可是一點不慢,果斷在電話第二聲響起之前接起來電話。
他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半夜的打電話來騷擾他們。
「您好,這裡是出木衫家,請問有什麼事嗎?」
「出木衫家?你不是出木衫吧?」對面的人猶豫了一會兒才回話。
「是的,我是冶源大治,現在寄居在出木衫家裡。請問您是?」
對面沒有立刻答話,反而傳來一陣笑聲,才帶著一絲興奮的開口:「我本來只想找出木衫的,沒想到居然一石二鳥啊!哈哈哈……」說完就掛了。
「嗯?」冶源大治聽著電話的盲音,一臉懵逼的放下聽筒。
「神經病吧?」罵了他一句就回到床上繼續睡覺了。
不過被這麼一攪和,今天下午被聖人,不,是聖孩出木杉英才打擊了之後的失落感也小了很多。
很快,他就睡得迷迷糊糊的了。
可是,就在他即將進入甜美的夢鄉時,一陣刺耳的鈴聲再次響起,打斷了冶源大治的美夢。
為了不吵到小衫,他只好再一次過去接起電話。
「您好,這裡是出木衫家,請問您是?」可是等了一會兒,對面還是沒有一點聲音,然後,就掛了,掛了……
「我靠,玩兒我呢是吧?」他帶著滿腔的怒火走上床,拉開鋪蓋繼續睡覺。
可是還沒過一會兒,該死的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來了。
冶源大治雙眼瞬間睜開,眼白布滿了紅血絲,接起電話,照例自報姓名,然後詢問對方打電話的目的。
可是對面仍然沒有任何聲音。怒氣湧上大腦,冶源大治本想扯開嗓子大吼兩句,可是想到現在睡得正熟的小衫,強行將話語咽了下去。
最後他低聲一字一句的說:「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接著掛斷了電話。
等了一會兒,對面沒有再一次打過來,他就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起床來倒沒什麼特別睏乏的感覺。畢竟他身為一個魔法師,困不困主要是依據精神力的損耗。
晚上睏乏是因為修煉之後精神力空虛所以才想睡覺。
而精神力只要沒有透支,恢復起來是很快的,幾個小時就可以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不過小衫好像有些困。
即使如此,但是還是要說,要是讓他找到那個人,冶源大治是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以魔法師的名義起誓!
一邊這樣想,一邊走到學校,等待上課。
算了算時間,大雄差不多又要飛過來了。感應術探查了一下樓下的小草叢,發現,前幾天還在的標靶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冶源大治在心裡默默的為大雄默哀了三秒,就繼續開始修煉了。
不一會兒,胖虎和小夫走了進來,兩人臉上掛著神秘的笑容。而當上課鈴響了,大雄還沒有進來。
老師進來了,環顧四周,發現有一個人沒到,就開始點名。發現是大雄的時候,他只是嘆了口氣就開始上課。
大概過了半節課左右,大雄才渾身濕噠噠的進來了。
看起來是掉到了水裡啊,真不知道胖虎和小夫把那塊靶子扔到那裡去了。不出所料,大雄被老師罰站兩節課。
下課了,冶源大治開始在教室內外四處走動。
因為他始終覺得,昨天晚上那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可是又想不起來,就只好四處走走,看看有沒有可能遇到這個聲音。
就在他路過他們教室里的一個位置時,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就是昨天晚上電話里傳來的!
雖然只有一句話,但是他絕對忘不了!
正當冶源大治打算一探究竟時,上課鈴聲響了。心裡想到:算你運氣好先放你一馬,等會兒我再來找你!
再一次下課了,走到教室門口,隔著牆將感知力開到最大,仔細觀察那一個座位附近的人。
終於讓我找到了,一個身材瘦弱,穿著淺綠色寸衫的男孩。
「昨天打電話的神秘人,是佳里坂嗎?」
就當冶源大治正在計劃如何實施報復時,他突然想到,如果後來的電話不是他打的怎麼辦?雖然可能性極低,但是也不能冤枉好人。
於是他決定試探一番。念動魔咒,二級魔法-探測術分支-透明小精靈!這個東西雖然隔著一百米就會失去探查的效果,但是可以爆炸。
雖然也沒什麼威力,但是會發出一定的聲音。
晚上如果再來電,然後他又正好聽見了,那就只有說對不起了。
「哼,今天晚上要是沒有聽見聲音,或者說沒有打電話過來,我就放過你!」冶源大治在心底惡狠狠的想到。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時候,靜香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出木衫同學,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說完扭頭就走。
出木衫跟在後面想向她解釋,可是女人只要發脾氣,不管年齡大小,都是一個樣。
那就是不論你說什麼都,可以用三個字形容:我不聽!
就在冶源大治疑惑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這是哆啦A夢裡的一組經典鏡頭。
出木衫與靜香交換日記,還回去之後靜香發現日記上被塗滿了塗鴉。
他記得好像罪魁禍首是旁邊的大雄?想著,他就將目光投向大雄,大雄果然將腦袋蜷縮著。
「怎麼辦?原來我在屏幕上寫字的話,字也會出現在本子上啊?」
大雄只想趕快回去將罪證清理掉,畢竟筆記這種東西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冶源大治本想現在就過去拆穿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停下了,好像潛意識裡不希望他這樣做。
冶源大治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他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吧。
走過去對靜香說:「怎麼會突然生那麼大的氣呢?小衫怎麼惹著你了?」
靜香氣鼓鼓的扭過頭說:「我昨天和他交換了日記本,沒想到他居然在我的本子上塗鴉!」
說著還拿出了本子,上面寫滿了諸如「笨蛋」、「可惡」之類的詞語,還有一個小人在喊叫。
冶源大治仔細看了看,說:「小衫的字怎麼可能會那麼丑?這種字一看就是大雄的嘛。八成是他找了多啦A夢要了什麼道具乾的。」
話音剛落,大雄的臉色都白了,急忙說:「沒,我才沒有做這種事!」
冶源大治對此嗤之以鼻,淡定的走到大雄旁邊,抽出他的書拿到靜香面前。
然後說:「大雄的字據就在這裡,你不信的話可以比對一下,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說完,不管在座位上已經開始褪色的大雄,他回到了自己的角落。
「我真是個好人,今天又幫助同學了。」至於之後傳來大雄的慘叫……他什麼都不知道。
下午放學回到家,冶源大治突然發現家裡有郵件待收。拿起一看,是出木衫的,還是一封外國郵件。
「出木衫,有你的信!」
「來了!」出木衫跑下來,從我手中接過郵件。「哦,是我筆友的。」
「你筆友出國了?」
「不是,他是一個外國人。」
他是一個外國人……外國人……
「我先去看信件了。對了,最近的事情謝謝你了。」說完就上樓去準備回信了。
冶源大治沒有理他,感覺世界已經逐漸變得灰白。
今天,又是被出木衫打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