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書上記載。
滅亡大明帝國的，是李自成領導的農民起義軍。
但真正毀掉大明帝國的。
是士紳。
逼迫農民揭竿而起的土地兼併，是士紳們造成的。
不向朝廷納糧納稅，導致朝廷財源枯竭的，還是士紳。
是士紳造成了朝廷沒錢，百姓吃不飽飯，最後天下大亂的局面。
如果大明帝國是一個人。
那麼士紳階層就是癌細胞，就是愛滋病毒。
大明帝國想要真正的活下去。
就必須剷除士紳階層。
從蔣鋒那裡搞明白了大明帝國滅亡真相的朱由檢，已經把士紳看做了頭號大敵。
所以，對於李自成為首的各路賊軍，朱由檢的態度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他不再把抄家得來的銀子，提供給各個戰場上無底洞一樣的明軍將領，任由北方戰場的形式，比歷史上更加糜爛。
只會伸手要錢，上了戰場一觸即潰的廢物軍隊。
不要也罷。
本來就爛泥糊不上牆的大明衛所軍，又被朝廷斷了糧餉，任其自生自滅。
這些被拋棄的明軍下場。
要麼被李自成的闖軍輕鬆殲滅。
要麼一氣之下，投了闖軍。
朱由檢的不作為，讓李自成的軍隊滾雪球般壯大。
李自成的攻勢也越發猛烈。
北方的士紳就倒了大霉，被李自成荼毒的哀鴻遍野。
李闖王可不是多爾袞，會優待投降的士紳。
他是勞苦大眾出身，受盡了士紳們敲骨吸髓的壓榨。
對士紳們的仇恨刻骨銘心。
凡是厚顏無恥，投靠闖軍的北方士紳，一律夾棍伺候，搞到家破人亡。
而這正是朱由檢所希望的。
借刀殺人。
手握20萬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甚至在漢末參加過擊滅百萬諸侯聯軍戰役的新軍。
朱由檢已經不把天下的各路反賊，放在眼裡。
「殺吧，盡情的給朕殺！等到你們把大明的蛀蟲們殺得人頭滾滾的時候，就是朕出動大軍，收拾局面的時候了！」
每天望著奏摺上，八百里加急送來的的噩耗，朱由檢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再焦頭爛額，反而露出了愉悅的笑意。
「等到天下的士紳都被剷除乾淨，朕就要把天下的土地，收歸國有，不准私人買賣，從根本上徹底滅亡士紳階層。」朱由檢說這話時意氣飛揚。
「皇帝，地主可以消滅，但工商業的興起，是歷史的必然。不過工商業再發達，也必須要向朝廷納稅，你要吸取江南東林黨的教訓。」
朱由檢正在憧憬新生後的大明，腦海里忽然迴蕩起蔣鋒的聲音。
「神仙所言極是。哼哼，等到先把北方的士紳殺乾淨了，南方那些死要錢的也一個都別想活！」
朱由檢雙目之中先是閃過一抹痛恨，接下來又閃過一抹寒意。
「我是來告訴你，李自成的百萬大軍已經掃蕩了北方幾乎所有的城市，下一個目標，輪到北京。預計不到一個月後，上百萬的闖軍就會兵臨北京城下。」
蔣鋒就仿佛一個鬼魂，親自去李闖王的地盤看了看，把對方的軍事部署看得一清二楚。
「我會讓那個逆賊，就如同未來在一片石之戰慘敗後那樣，像條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的被一路攆著屁股逃亡。」朱由檢志得意滿的說道。
「然後，南方的那一票死要錢的，就可以享受到李闖王夾棍的親切慰問了。」蔣鋒笑著說出了朱由檢的目的。
「活該！誰叫他們把拒絕向國家納稅當成理所應當！」朱由檢冷酷的笑道。
……
崇禎十六年（1643年），十二月。
李自成的百萬大軍，比歷史上提前了數月，出現在北京古老的城牆外。
不是號稱的百萬大軍。
李闖王，是真的有上百萬的兵馬！
從北京的城牆上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兵馬，無邊無際。
北京陷入了李自成的四面包圍之中！
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李自成神色傲然的看著眼前的古都，大明的心臟，內心滿是無法抑制的豪情！
整個天下，即將落入他的掌握中。
一旦占領京城。
天下傳檄可定。
不光是李自成，闖軍上下無人不是如此想法。
這是最後的一戰。
打完就可以帶著征戰多年獲取的金銀，去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闖軍信心爆棚的時候。
他們肯定不會知道，在後世有一種說法。
flag立不得。
「闖王有令，狗皇帝朱由檢速速出城投降，闖王保證不殺你，還會賞你一個王爺噹噹。要是不識抬舉，頑抗到底，小心你的狗命！」
一個身高體壯，皮膚呈古銅色，筋肉強健如狗熊一般的中年武將。
身披魚鱗鐵甲，手握雪亮戰刀，端坐戰馬之上，耀武揚威的衝著北京城大喝。
李自成想要朱由檢主動開城投降，把手下第一心腹大將劉宗敏派到城牆下，在一隊身穿堅固鐵甲的精兵護衛下扯著嗓子勸降。
歷史上闖軍攻打北京之時，並不缺帶路黨。
城內的大明棟樑們無不爭先恐後的為闖軍打開城門，毫無廉恥的跪舔李自成，以求得在改朝換代之際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但是現在嘛……
蔣鋒也當了一年多的錦衣衛大都督。
他和他的錦衣衛，豢養的走狗東廠又不是吃乾飯的。
每一次錦衣衛或者東廠把嫌疑對象抓回來，蔣鋒都要親自集體審問。
「你是良民，還是反賊或者建奴派到北京潛伏的細作？」
在蔣鋒的力量影響下，凡是被錦衣衛抓來的犯人都會老老實實的招供。
就這樣有抓錯，沒放過，北鎮撫司的詔獄早就人滿為患，都擴建了兩回。
菜市口也幾乎天天有人被開刀問斬，血流不斷。
北京城內，哪還有帶路黨？
「我知道你是劉宗敏。不要瞎逼逼了，有种放馬過來吧！」
城牆上出現了一個穿著高檔飛魚服的錦衣衛，一看就是個大官。
此人年紀輕輕，肩膀上還蹲著一隻正在舔爪子的黑貓，雙手背在身後，望著劉宗敏的目光毫不掩飾輕蔑。
「這廝是誰？」劉宗敏衝著蔣鋒一揚馬鞭，被蔣鋒的目光刺激的心頭惱火。
「回稟劉將軍，這人應該就是狗皇帝的鐵桿心腹，錦衣衛大都督蔣鋒。不少派到京城中做內應的義軍兄弟，就是遭了此人的毒手，被他麾下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捕去殺害了！」
一個手下仔細打量著蔣鋒，尤其是看到大黑貓後，臉色驟然一變，咬牙切齒的說道。
「原來是他，黑貓閻羅蔣鋒！俺老劉今天就要把這廝的狗頭擰下來，再把他最寶貝的黑貓燉了，當著他狗頭的面分給弟兄們吃喝，祭奠死難的弟兄們。」
劉宗敏肆無忌憚的大叫，引得左右鬨笑連連。
由於蔣鋒出現後接二連三的破獲闖軍的細作，讓李自成失去了對北京城的情報來源。
對於令闖軍情報機關損失慘重的蔣鋒，劉宗敏自然是欲殺之而後快。
蔣鋒的耳朵微微一動。
劉宗敏的話被他一字不漏的聽去了。
蔣鋒臉色猛然一變。
連大明的皇帝朱由檢在他的跟前，都是一副唯唯諾諾，巴結討好的模樣。
劉宗敏不過是李自成的手下。
他算個幾把，敢罵蔣鋒？
劉宗敏污言穢語不斷，盡顯粗人本色。
卻沒有留意到蔣鋒變得冰冷的臉龐與冷酷的雙眼。
「炮決。」
蔣鋒冷冰冰的吐出二個字，轉身就走。
很快劉宗敏目瞪口呆的看到，城牆上冒出了100根黑洞洞的炮口，全部對準了他。
「紅夷大炮！」他失聲尖叫，仿佛被一群流氓圍觀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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