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閒事。」
「本座若是要動他,他安能察覺到任何異樣?」
「你以為本座會像某些人那樣不要臉,會下場與後輩較量。」
那道冷厲的聲音再度響起,冷嘲熱諷。
罵完就走。
再也不見響徹。
聽得出,他並不想和元始天尊多說一句話。
……
雷震子,已經冒出一身冷汗。
剛剛說話之人,居然真的是那位!
可問題來了。
「師祖,那下界泄露天機之人怎麼辦?」
雷震子望著天穹說道。
有些心亂。
那位不可能無故出現。
「你看著辦。」
良久,才有一個聲音傳入雷震子耳中。
聽得出,有些無奈與苦笑。
「三弟。
這麼些年過去,你還是那麼任性。
居然用身外化身偷偷收了一個徒弟,還遮掩了他的根腳與天機。」
……
徒弟?
雷震子瞠目結舌。
那位什麼時候收的徒弟?
雷震子望著齊風,毛骨悚然。
讓我看著辦,師祖你不是為難我雷震子嘛!
這豈不是截教最後的獨苗?
小祖宗?
那位已然無牽無掛,好不容易安靜下來,要是再發瘋,天知道還會做出些什麼事。
以前至少還有截教能夠牽絆他一下。
現在他可就是一個孤寡老人。
惹不起,惹不起!
還是把皮球丟給陛下吧。
……
雷雲下。
齊風眉頭一皺:
「什麼天氣,說變就變?」
「天王老子,真是個二逼。」
倒是剛剛。
他還以為師父回來了。
有種被糟老頭子偷窺了一眼的錯覺。
不過師父。
應該已經被閻王爺玩捆綁遊戲,使了一招龜甲縛,丟入油鍋炸了吧?
畢竟他罵天罵地,仿佛時時刻刻都在生氣。
一看就小心眼的很。
「齊師,剛剛怎麼了,那小丫頭為什麼氣沖沖的走了?」
蘇軾抹了一把臉上的灰。
他已經把三清觀建造圖紙弄好了。
「沒什麼,那李清照聽不了壞話,使小脾氣。」
齊風頷首。
他理解李清照。
畢竟如果有誰在自己面前說自個沒有好下場,他也會生氣。
「李清照?」
蘇軾雙眼中帶著有些疑惑。
這名字有點熟悉,細細一想……
嗯,還是想不起來。
「不說這個,你三清觀的圖紙設計好了?」
「好了。」
蘇軾立馬興奮的拿出圖紙給齊風。
齊風接過一看,頓時嘆為觀止。
露出了我看不懂,但是我很震驚的表情。
「要花費多少錢?」
「算上請工匠的費用,八千貫!」
「啊?」
齊風懵了,這麼多錢,擱這建皇宮呢!
「齊師可是沒錢?」蘇軾察言觀色。
世人都說他不會察言觀色,但他只是不屑去附和別人。
「我確實沒有太多錢,僅有一點,還是我師父留的,難道你有?」
齊風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我也沒有錢。」
蘇軾沉默。
他日子過很清貧,以前連住房,都是借他弟弟蘇轍的錢建造的。
等等。
弟弟?
我還有弟弟可以坑啊!
呸,你瞧我這嘴。
我還有弟弟可以幫忙啊!
蘇軾靈光一閃:「齊師,我有一個弟弟,我可以問他借。」
齊風瞥了一眼蘇軾:「你弟弟很富有嗎?」
「那倒沒有,他也很清貧,嫁他自己七個女兒時,都是風光大辦,早窮了。」
蘇軾也是實話實說。
「那還說什麼。」齊風聳聳肩。
他倒也沒真想要他人幫助。
「錢的事,我會處理,現在我幫你看一看病。」
「你身體不好,有很多病氣糾結,就快爆發了。」
齊風說道。
他幫自己設計了三清觀的圖紙,怎麼說也得回報他一下。
蘇軾一愣,緊接著狂喜。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就說齊師是個好人!
雖然還沒有許諾讓他跟著修行,但已經主動幫他治病了。
這是個好兆頭!
「那就多謝齊師了!」
蘇軾激動不已,他知道自己毛病多著。
但。
也就在齊風為蘇軾驅逐病氣時。
幽都。
地府。
掌管著生死簿的閻羅王天人感應,冥冥中感覺有人的命數變了。
他掐指一算,皺起了眉頭。
「這怎麼回事?文曲星輪迴身歸天的日子變了?」
閻羅王臉色一沉。
這可是既定的命數,怎麼有人私自敢為他篡改!
一般人的命數,他不會太過在意,但文曲星轉世……
「……」
總之,微微一思索後。
「來人!」閻羅王喝道。
「屬下在。」白無常與黑無常應聲。
「去人間查查,看看是哪個不識天命的人,私自篡改了蘇軾的命數!」閻羅王沉聲。
「查到了如何?」
白無常詢問。
「把他的魂勾入地府,私自改動文曲星轉世之人的命數,不管是哪方修士,都要盤問,定罪!」
「得令!」
……
「好了,少了這些病氣,你至少能多活二十年。」
齊風收回自己的手指。
這老人家體內,有南方的瘴氣,有瘟疫氣。
還有病從口入,亂吃東西來的病氣。
彼此糾纏。
不過還在他處理範圍之內。
「拜謝齊師!」
蘇軾連忙拱手。
在文壇,他是大宋的領袖,說是文人之師也不為過。
但他活在俗世里,深知隔行如隔山,也是個徒弟。
雖然現在他還不是徒弟吧。
總之,他能感受到神清氣爽,仿佛年輕了二十歲。
即便是效仿少年時一夜逛上七次花樓,也是夠夠的了。
「不用多謝,這都是你應得的。」
齊風念道,這對於他而言又不是什麼大的事情。
「天也快黑了,你休息去吧。」
讓蘇軾休息後,齊風也開始了修煉。
對於他而言,拉修行等級是一輩子都要做的事。
可這次修煉,他修著修著居然有一種困意來襲。
睡著了!
「是他沒錯吧?」白無常悄然出現在齊風房門中。
「不會錯,是他改了蘇軾的命數。」
黑無常點頭,他已經查看驗證過。
「既然如此,把他的魂勾下去!」
白無常吐著他那足有人高的舌頭說道。
然而。
才把齊風的魂勾入地府,齊風就醒了。
「我居然睡著了。」
齊風睜開迷糊的眼睛。
入目都是烈火與碧油油的天空,到處都宛如有厲鬼在咆哮。
回頭一看,還有一黑一白兩個身影。
「我在做噩夢?不然怎麼會夢到白無常與黑無常?」
齊風呢喃。
這可把白無常與黑無常嚇了一大跳。
什麼東西!
他們勾魂索束縛著齊風,他還能醒來?
擱這鬧呢?
「等等,醒不來,我不是在做夢?」
齊風皺著眉頭,幽幽的看向白無常與黑無常。
他都已經接觸仙人的世界,如果有地府的存在,也很合理吧!
「敢問兩位,我犯事了?」
「還是說,我陽壽盡了?」
齊風詢問。
……
與此同時,地藏王處。
諦聽猛然驚醒。
「諦聽,為何夢中驚醒?」
一位菩薩雙手合十詢問。
正是許下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薩。
「菩薩,聖人弟子,不小心被勾入了地府。」
聖人弟子?
閻羅王能有本事勾聖人弟子的魂?
「應該是哪位舊友來地府做客了吧。」
地藏王菩薩喃喃念道。
「不是菩薩舊友,是那位新收的小弟子。」
諦聽語氣凝重,補充道。
它聆聽三界,得知那位居然新收了一位弟子。
「那位是哪位?」地藏問。
「那位就是那位。」諦聽答。
「那位到底是哪位?」地藏再問。
「那位還能是哪位?當然是我佛如來昔日的師尊。」
諦聽再答,不敢直呼其名諱。
地藏王菩薩一愣,心跳逐漸加速。
不會吧?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