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和傑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林德閉眼摔倒,看著和暈倒樣的,可他倆剛跑過去,然後林德就睜眼發出恐怖至極的怒吼,也不知道說得什麼語言,反正是聽不懂,但不停重複的三個音節是一樣的。
然後也不顧躺在地上,邊喊邊瘋狂的捶地,臉色特別的可怕,眼神充滿無能狂怒。
過了好一會才非常突兀的停止,明明上一秒像個瘋子,接著就十分壓抑的安靜了。
又過了幾分鐘,林德拍拍衣服站起來,眼神依舊陰霾,配合稚嫩的少年長相,反差簡直像惡鬼,用一種聽起來及其克制的聲音說:
「我沒事了,你們倆今天什麼都沒看見,我要是聽到一絲風聲……」
因為這極端的克制,明明是很平淡的音調,卻令人心裡發寒不敢忽略。
巴克低頭起誓,傑夫也非常聰明的跟進,倆人連對視都不敢。
傑夫本來就沉浸在一無所知的震驚中。
巴克則是回想起曾經林德12歲被刺殺,和艾爾莎夫人被迫分散,身邊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他的那一次。巴克當時只是很瘦小的下等僕人,什麼都不會,能做的只是用自己的身體替林德檔了一劍,然後就被踢開,林德幾乎算是山窮水盡了,可就算那時候,雖然冷酷的感覺一如既往,但狂怒和瘋狂卻沒發生,依舊很冷靜。
也就是挺過那一次後,巴克才得到林德的賞識,成為了貼身男僕,不但被人教導識字,又加入了「侍從」訓練,他自己也爭氣,很快就進階「侍從」,雖然外表看著不太聰明,但識字也沒有拉下,擺脫了文盲的身份。
所以巴克真心想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連生命被威脅時都依然冷靜的林德會如此失態。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在回去的路上,林德不說話,巴克和傑夫也懂事的保持安靜,氣氛莫名壓抑。
林德根本沒空去考慮這些,他試圖整理情報:
除了小破球以外,經過這次重塑,不知道是因為奇妙的過程還是能量的涌動,他的「能量引導」一口氣升了兩級,到了LV3,鍊金術也到了LV4,當然前置條件也滿足了。
他現在已經正式晉級超凡一階「鍊金學者」。
屬性也有了提高:力量10、靈巧10、體質10、精神18
說實話,這屬性提高的有點超乎他的想像,除了精神提高4點,其他的也不論之前多少,一律提升到了平均水平10。
這令林德有些猜測:「也許不是每個人進階都是如此,可能我的奇怪進階才是特例。不過也有可能超凡進階的基本要求就是大部分屬性至少達到平均值,不然成功率就會下降,所以哪怕之前我的技能水平遠超普通『學徒』,卻依然需要大量經驗才能進階。」
【精神按比例轉化為精神值,開啟施法能量槽。】
【精神值:180/180(精神值恢復速度由精神屬性值、能量引導等級、當前環境、身體狀態綜合決定,當前每三分鐘恢復一點。)】
之前只是看書掌握原理,缺乏超凡力量沒發學會的技能也自動LV1,其中包括三個戰鬥技能「鍊金複製」,「戰鬥分解」和「魔法投擲」。
【鍊金複製】(LV1):
消耗精神值(最低30點)複製一個自己製作且接觸到的鍊金產品。
效果為該產品原本功效的80%,維持物品存在需每秒消耗精神值(最低5點)。
複製品使用後不消耗原產品。
【魔法投擲】(LV1):
消耗精神值(最低10點)進行無視距離的能量投擲,可無視物品重量加速。
投擲過程中可引導施法調整,引導時消耗精神值(最低1點)。
引導中斷則不可再次引導。
【戰鬥分解】(LV1):
消耗精神值(最低40點)快速製造一個可控的充能分解鍊金陣,大小由投入精神值決定,位置可消耗精神值(最低1點)進行更改。
分解物質消耗鍊金陣能量,分解能量可補充鍊金陣能量。
分解鍊金陣能量消耗完畢則鍊金陣破碎。
林德發現,哪怕進階「鍊金學者」,和職業名一樣,主要的戰鬥力顯然還是依靠鍊金術。
「魔法投擲」和派翠西亞和他說過的「法師」的「法術追蹤」很像,「法師」的技能關鍵是追蹤的法術是什麼,而「魔法投擲」的關鍵自然是投擲什麼,純能量的話那簡直和「學徒」階的「法師之手」沒什麼兩樣,傷害對於超凡者可以忽略不計,最多是個低配版的直線型「抗拒光環」。
「戰鬥分解」則是個看上去就很鍊金的盾,不過從說明看似乎對法系職業更有用。
對於「鍊金複製」,林德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窮人的技能啊,他這麼有錢有閒,根本不缺成品!
……算了,做人不要太鐵齒,畢竟總有些原材料稀缺的鍊金成品,到時候就可以玩無限X制。
此外,林德還得到一個非常特別的個人特質。
【道隱無名】:
你的命運形象始終處在一種隱態、不可察覺的狀態,無形無相無聲無因,不可名狀。
任何預言、命運、預知等能力在你身上只能強名。
強名則只能窺視沒有你的未來。
「這非常值得高興,「道隱無名」聽上去就很強,也非常像鍊金時那種狀態……至少光進階也省了好幾千經驗呢,賺了賺了。」
林德不斷這麼安慰自己,才勉強控制自己能夠做出營業笑容,保持禮貌對馬庫斯誇獎傑夫表現得很好,獎勵巴克、傑夫美酒,暗示巴克今晚先灌醉傑夫,打發走珍的擔憂和匯報,又保持正常速度吃過晚飯等等,終於得到一點私人空間。
林德沒去管自己的職業,而是不停的試小破球的能力,他發現直接製造物質,是非常消耗能量池上限的,哪怕是最普通的小石頭、小草,至少也是100點上限起跳,所以消耗能量池想著雞生蛋、蛋生雞重塑升級小破球的打算,基本告吹。
與此相對,和能量、靈魂這一類非常神秘的相關消耗,則超乎想像的低。
像之前製造出的「能量擬態」,才1點能量池上限,就可以造出一個純能量的身體,並且一旦造出再次召喚或取消幾乎沒有花費。
擬態出的能量身體和林德外表一模一樣,林德拿匕首做實驗的割了一刀,確實有血液流出,可一旦取消,就連血液都消失了,好像剛才一切都是幻覺。
他再次召出自己的「能量擬態」,之前的傷口消失了,不顧擬態身體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外表,狠狠的劃開腹部。
林德手藝不行,湧出大片的鮮血,他用手沾著血,聞了聞,味道一樣,舔了舔,也有味道。又拿手帕擦了一大團血,確定手帕的手感確實不是乾燥的。
更深入的也玩不了,畢竟他又不了解真實人體構造。
再次取消召喚。
在燈光下,他的手指潔白,口中的味道突兀的消失,手帕也從本來被擰成的濕濕一團,開始舒展,摸起來沒有一點濕潤的感覺。
這種能量擬態簡直像神跡或者技近乎道,不管怎麼形容,反正就是他目前無法理解。
按照「能量擬態」「萬物皆數」等能力的規則,應該是所有技能的製造消耗都非常高,但使用卻很廉價,唯一使用也需要消耗上限的「能量擬態」,效果也很配得上消耗上限。
永久的消耗自然就是永久的使用。
「能量穿梭」也不用說,再次實驗只提示是否使用,連消耗都沒有了。
不過他目前也只有兩個世界坐標,沒辦法實驗去其他世界是否消耗能量池,但因為消耗的僅僅是能量池,不是能量池上限,那就不關鍵。
最令他費解的是「靈魂自由」。
【靈魂自由:靈魂獨立是一個個體獨立的關鍵。主動開啟時令靈魂可以脫離肉體而存在,靈魂遭到傷害時自動開啟靈魂保護。(消耗能量池)】
林德想了想,實在抓耳撓腮,忍不住躺倒床上,再次作死的實驗了靈魂出竅的感覺。
反正能量池不夠也開啟不了。
【自動開啟靈魂保護,消耗能量池每秒1點。】
?!
林德又按照原本計劃趕緊開啟「能量擬態」,飄到擬態身體裡,連穿衣服的感覺都沒有,非常輕鬆自如就和自己原本的身體一樣,他照著鏡子,又看看自己在床上的真實肉體,連靈魂保護都沒了,似乎「能量擬態」就足夠保護他的靈魂。
所以……破案了!
怎麼想都是地球的問題!
地球得背這個鍋!
林德在這保持「能量擬態」根本沒有花費,但哪怕「能量擬態」下,在地球也要每秒300點的高消耗,純靈魂狀態根本不敢想,說不定地球根本不支持純靈魂狀態,所以小破球才以他「看一眼」的要求,造出了「能量擬態」,鑽空子的可以令他花費巨額保持兩秒……
林德突然覺得有點冷。
額、畢竟「能量擬態」僅僅是身體,他現在像個沒穿衣服非常坦誠的紳士。
從這點看,擬態身體的五感也非常真實啊,不過要是有衣服就好了……
這個念頭剛一動,他的擬態身體就出現了衣服,他再次取消又召喚擬態身體,這次衣服也跟著出來了,不過經過試驗,也就是裝裝樣子,和血液那些一樣,哪怕撕下來只要取消召喚就消失,並且再次出現還是原樣。
林德莫名有種身體存、讀檔的既視感。
他又去伸手探了探真實肉體的呼吸:「嗯、挺平穩的……像個植物人……這是什麼味?」
林德仔細一看又想罵髒話了,那些涉及靈魂出竅的小說里怎麼沒提過:植物人是自動排泄的!
說得直白點,他的身體沒了意志控制,大小便失禁了……
要不要這麼真實?
明明魔法的不得了,這方面怎麼這麼真實?
他要再玩靈魂出竅就是沙雕!
林德正在思考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是用擬態給自己洗澡?是噁心了點,但只噁心手和鼻子。
還是回到肉體自己洗?雖然會超級噁心……
可是前者說不定在洗澡期間會持續製造噁心來源,後者至少只有身上那麼多……
這個問題就是問你:吃巧克力味的屎,還是吃屎味的巧克力?
「我簡直太難了!」
正在進行終極思考的林德,還沒下定決心,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巴克非常響亮的聲音:
「誰!」
顧不得思考,林德隨手拿起剛才給擬態身體開膛破肚的匕首,就蹲下,到窗邊,鬼祟的探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