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軍事> 執魏> 第六十七章 落定

第六十七章 落定

2024-09-30 07:37:55 作者: 沛土
  總結下來,劉盛無奈的發現,戌城要運轉,是抽不出來多少人的,他還是得從朔州要人,而這麼一來,他勢必又得給崔驤王慧龍的任務增加難度。

  畢竟,木材、皮革等材料需要人手,就說木料從砍伐、去枝、截斷、去皮........就好麻煩了。

  之後,因為不是建造房子,地基什麼的可以不需要,但起碼的木樁什麼的得弄,這一下來,幾天時間建造個萬人營沒個二三千人還真搞不定。

  「要不,搞個簡易的?」

  「或者,從部落里弄些毛氈?」

  劉盛這麼想著。

  「郎主,陳白奉命回返!」

  門外響起陳白的聲音,劉盛輕出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進來吧!」

  陳白推門而入,先是瞧了眼劉盛,再是拱手作輯:「郎主,胡人皆已被俘,現已看押在外!」

  一夜未眠,兩人的精神已不是那麼飽滿,陳白的話中帶著些許疲憊。

  劉盛揉揉了臉龐:「去彭城侯處探查的人吶?有何發現?」

  陳白猶豫了下。「侯人說......是彭城侯所造成的,並非營中人。」

  「嗯?阿粟?」劉盛眉頭一皺,扭頭問道:「是何原由?」

  陳白低頭道:「侯人言,彭城侯說是要親自向您言說,未曾告及與他。」

  「那他人吶?」

  「在城外,許是無顏見您,遲遲未曾動身!」

  「無顏見我?」劉盛搖頭輕笑:「罷了,稍後與我一同前去,且來說說,昨夜......」劉盛遲疑了下,問道:「傷亡幾何?」

  陳白面無表情的說道:「吾輩兒郎亡者三十有二,傷者五十有三,赤凰軍亡者百二十三人,傷者五百餘眾,彭城侯一部吾等不知其詳。」

  「死了一百五十五人!」劉盛長嘆一聲:「傷者務必全力醫治,營中人尚存幾何?」

  「亡者五百餘眾,傷者千人,過半重傷,餘一千四百餘眾是我輩趁其酣睡之時將其擒下,因轉移及時,這才未曾波及。」

  「嘶~」

  雖然知道昨夜一定會有傷亡,他也做好了準備,可這麼巨大的一個數字擺上來,劉盛還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傷亡怎如此之多?」

  陳白指了指臉上的灰塵,苦笑道:「郎主啊,昨夜您方將離去,營內便燃起大火,諸遭營帳皆付之一炬不說,便是營中將士也有不少葬於火海之下。」

  劉盛瞪了瞪眼:「水火無情,身在營中,遇無救之火不出帳,人皆蠢乎?」

  他實在不能理解,這都遇到大火,幹嘛還不跑?

  還有......

  瞪了眼陳白。

  我讓你善後,你就這麼善後的?

  劉盛的問話及眼中深意讓陳白很是尷尬,畢竟,劉盛可是將善後的事情交給了他,而他卻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縮了縮腦袋,辯解道:「這火起先較小,吾與眾人皆不曾重之,直至大火蔓延開來,這才意識到茲事體大,可再逃已是遲了些.......」

  「遲了些?呵......」劉盛面露苦澀,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便收斂心神,對將問道:「其頭領可曾全部捉住?」


  「回郎主言,一十六人皆已執下!」

  陳白終究還是沒有辜負劉盛的期望,哦不,或者說湯官。

  「人在何處?」劉盛問。

  「城外玄甲之中!」

  「玄甲?」

  熟悉的名字讓劉盛微微一震,不禁想起隨他一同征戰的玄甲軍,這一支部曲自狄那過後便已名存實亡,唯留下些火種隨陳白至此。

  目前的玄甲早已不是之前的玄甲,其中血液早已從胡人更換成了漢人,雖然明知道漢人射術不如胡,但這卻是無奈之舉,主要是獨孤一部無法再抽調男丁,而大營之人又非嫡部,不得信任,唯以漢人充當。

  緬懷了下昔日玄甲,劉盛不由長嘆一聲:「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哎,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啊!」

  搖了搖頭,喚陳白道:「隨我去玄甲!」

  「是郎主!」陳白拱手作輯,緊隨劉盛出了書房。

  ........

  戌城三里外,異樣的旌旗迎風招展,說是異樣,主要是旌旗上都沾滿了煙燻色。

  旌旗下,哀嚎遍地,到處都是被燒傷的人,更是有些小娘子。

  拓跋粟看著如此之眾的傷兵,心有忐忑。

  「此遭,怕是要被阿乾重責了!」

  每每想到這裡,拓跋粟的心情就有點沉重,他實在想不到,他一個好意之舉,居然會造成如此大的傷亡,臉上陰晴不定。

  噠噠噠~

  從戌城方向傳來的馬蹄聲讓他心中一緊,他知道,一定是他阿干出來了。

  回過頭,看向戌城,嘴角慢慢露出苦澀,那一身胡裘著身的,不是他阿干劉盛又是誰吶?

  片刻,馬蹄近前。

  「阿干!」拓跋粟朝馬背上的劉盛扶胸施禮。

  「大事已畢,阿粟怎不來我府上?」見到拓跋粟,劉盛嘴角上揚,一邊翻身下馬,一邊笑道。

  「阿奴,阿奴有愧!」拓跋粟低了低頭,有些慚愧的說道。

  劉盛上前將其扶起:「你我義結金蘭,生死與共,有何愧可言啊?」

  此言一說,拓跋粟更是慚愧起來,指向眾人說道:「昨夜一事,死傷之慘重,與阿奴脫不了干係!」

  聞此一言,劉盛臉上的笑意不由的加深了。

  昨夜的事情他大概明了,如果說拓跋粟對他有所隱瞞,那就說明這人有想法,所謂的義結金蘭也只是個徒有虛表的東西,但要是沒隱瞞,說明這人對他還是有人情味的。

  啪啪~

  劉盛伸手拍了拍拓跋粟的肩旁,沒有說話,朝著四方環視。

  而留守的將官們正等著他和拓跋粟的交談結束而上來見禮,這一眼下去,就讓他們知道,是時候了,於是,眾將上前。

  「拜見將軍/侯爺/可汗!」

  「諸君免禮!」劉盛單手虛托,望向分列三處的眾將。

  「謝將軍/侯爺/可汗!」

  這三處,就和稱呼一樣涇渭分明,左邊是稱他為將軍的湯官一部,中間是稱他為侯爺的拓跋粟一部,右邊則是稱他為可汗的赤凰軍諸統領。

  劉盛對隸屬湯官一部的幾位小將問道:「那一十六人何在?」

  「將軍,軍下為您引路。」

  劉盛問話,眾將不敢怠慢,當即便有小將上前,隨後,劉盛隨同小將而去。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