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提純硝石和硫磺,初步提高黑火藥的威力;諸葛亮設計『諸葛炮』,一個裝在可調整發射角度的小推車上、口徑和質量都超大的前裝式圓鐵管。待雙向的試用期結束後,諸葛亮上獻黑火藥和諸葛炮,亮瞎東吳君臣的狗眼。
先不管文臣阿賢、阿明、阿智、阿仁、阿狠熱烈討論量產黑火藥相關事宜,也不管武將阿強、阿猛、阿勇、阿壯、阿莽搶著要率先在自己的部隊配置諸葛炮,得到戰爭利器的孫權樂得合不攏嘴,第一時間厚賞諸葛亮。
而諸葛亮也沒有忘乎所以,淡然地推辭賞賜,並將功勞推向自家兒子——孫權自是對諸葛亮口中的早慧孩童萬般好奇,連忙派人召見已經在家裡準備好的萊爾。
「草民拜見君上。」黃月英的世家子弟禮儀課程很到位,表面上完全看不出這是個前些天還因為老爹擅自找匠人打造出『諸葛炮』而滿地打滾的死小孩。
孫權與群臣好奇地打量著半大個子的萊爾,笑問道:「聽聞是你發明火藥和大炮?」
「草民不敢居功,草民只是閱讀家父的藏書時,發現有煉丹方士在煉丹過程中出現爆炸和彈射現象並提出設想,火藥乃先人所造,火藥的改良和大炮的設計均是家父家母的功勞。」說是完全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但打好腹稿的萊爾表現滿分,老子將功勞推給兒子,兒子將功勞推給老子,都能混個美名。
殿內眾人暗自點頭,數百年下來萊爾第一個發現火藥的可挖掘性,確實是大功一件,但在不知曉萊爾近乎固執的毅力的他們看來,若是沒有雙親的代勞,萊爾長大了便會忘記這件事,功勞最少要分一半。
心懷暢快的孫權大笑道:「哈哈,小小年紀便有乃父之風,不錯不錯……但功不能不賞,你想要什麼賞賜?」
「草民想要在君上麾下謀一個出身。」萊爾當即道,已無法靠不足夠的禮儀休養抑制內心的激動。
「咦?」孫權愣了一下,旋即與殿內眾人一起鬨堂大笑,笑著道,「呵呵,你想要什麼出身~?」
「草民想要探索大漢外面的世界!」萊爾大聲道,蓋過大殿內的鬨笑聲,「懇請君上將來組建一支海賊團,由草民親自率領,掠奪海外物資反哺江東!」
鬨笑聲戛然而止。
這並不是他們想像中的答案。
這更不是他們認為的孩童該有的指向。
孫權瞥了眼繼續雲淡風輕的諸葛亮,他總算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臣子會對其子高度評價,嚴肅問道:「為什麼要是『海賊團』?」
一個孩子想著打砸搶,怎麼看都不正常。
「若是君上願意船隊帶著滿船的珍寶奴僕,每到一個港口就贈送給當地人以換取停泊權,草民會讓君上之美名遠揚海外。」這是萊爾的真心話,他只想探索世界,不管是一路打砸搶還是一路撒幣,都完全沒有所謂。
聞此回復,孫權有點尷尬,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其實天*朝上國思想在漢朝已出現,但東漢末年的人早已失去了維持這份傲慢的底氣,更別說孫權這幾年才剛將江東境內的各種反抗勢力撲滅,現在誰提議撒幣外交都一定會挨噴。
反過來說,『組建海賊團反哺江東』這提議相當有吸引力,不說別的,就說勞動力,捉捕他國人口回來當奴隸就是一門好生意。(PS:原世界線再過幾十年,東吳開拓了國內的海上航道,在尋找徐福東渡的島嶼時還捕過奴。)
周瑜走出來,接著笑問:「為什麼是『將來』?而不是立刻組建。」
「聽家父所言,近一兩年,魏吳必有一戰。」當務之急是大漢內部的戰事,打贏這一戰,東吳才能安穩發展一段時間,最早也要等到那時候才有餘力組建海賊團,「另外,要想遠洋航行,必須改良現有船隻,專門製造海船,短期以內做不到。」
「很好。」假如說孫權的提問出於『疑惑』,那麼周瑜的提問就是出於『測試』,「你認為自己有能力統率一支海賊團?」
「沒有。」萊爾果斷搖頭道,「草民只當大方向的總指揮,閱讀大海的變化,決定何時歸航,但具體統率船員及海上戰鬥將由君上指派的將軍完成——第一名輔助者草民希望是甘興霸!」
「『錦帆賊』?倒是個不錯的選擇。」這個時間點的甘寧還沒有投江東,在黃祖麾下不受重用,可以嘗試挖過來,「即便有人輔助,你就自信能夠打贏海戰?」
「大炮不就擺在那裡嗎?草民構想此物原本就是裝在船上。」萊爾自信滿滿地回答道,「而且,從江東抵達蠻夷之地與從蠻夷之地抵達江東的距離是一樣的,誰先抵達對方的地盤,就代表著誰的海上實力更強!能擊垮草民的海賊團的只有大海,絕非那群至今在海上不見蹤影的蠻夷!」
大殿內頓時議論紛紛。
武將阿莽、阿勇甚至被萊爾以童稚的聲音喊出來的話語激起熱血,意欲加入這支暫時連一根木板都沒有的海賊團。
得到一切答案後的周瑜轉身向孫權一拜,朗聲道:「臣懇請主公答應孔明之子的請求,未來我們江東將會多一員英傑!」
「允!」此時極具雄心壯志的孫權自無二話,大手一揮,應下這代表著數年後的一項政策的請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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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有三大愛好:
第一,美女。
男人本色,後*宮數量眾多也正常,別玩酒池肉林就行了。
第二,打獵。
經常早出晚歸打獵,群臣勸也勸不住。
第三,設宴。
不管是否增進君臣情誼,孫權設宴頻繁,總有各種理由設宴。
……對,因為黑火藥、諸葛炮的上獻,孫權又設宴款待群臣了,而作為主角之一的萊爾,不管此前喝沒喝過酒,被輕而易舉地灌醉。
然後,萊爾做了個夢。
夢中有一個身穿獸皮衣的人乘坐一艘奇怪的木船沿江而下。
抵達海邊後,那個人又叫又跳,差點讓木船漂走。
後來那個人坐在海邊的礁石上,一邊從一個做得很難看的陶罐中掏魚乾啃,一邊看著傍晚的大海,不知道為何哭了出來,嘶吼著某種根本聽不懂的語言。
——夢境結束。
遺憾的是,醒來後萊爾不會記得這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