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撲來的血腥氣流中隱隱似有無數惡鬼的哀嚎。
無所不在的詭異紅芒,如水波蕩漾,妖艷而詭異,危險卻又散發著致命的誘惑,令人恐懼的同時心中也掀起莫名的興奮,其無時無刻不在牽動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殺戮!
修羅路中。
灼熱而狹隘的過道橫於滾滾猩紅熔漿之上,下方的翻滾沸騰的膠狀粘稠液體,似張張血口,又如億萬蠕動的蟲豸,只待上方一前一後向那看不到盡頭的前路走去的男女掉落,將其吞噬殆盡。
「一路上平靜的有些詭異了。」胡列娜警惕的打量四周,輕聲開口。
汗水已將她那貼身戰鬥服打濕,完美的身材被勾勒的淋漓盡致,若隱若現間,那如凝脂般嫩滑動人,令人不由口舌生津的完美肌膚若隱若現。
可惜刀鋒沒空回頭欣賞。
「嗯,殺戮之王那孫子早就看我不爽了,所以肯定會搞事情,既然他現在還沒與動手,那麼肯定是在蓄力準備大招。」
「噗——」胡列娜噗的笑了出來。
「人家可是殺戮之王,你這樣說人家是孫子可太過分了。」
「我的列娜姑娘,殺戮之王都準備弄死我們了,我們難不成還有給他立塊牌子,上個香供著,天天問候他老人家?」刀鋒無奈。
「也是。」胡列娜抿嘴一笑。
而另一邊,通過特殊渠道監控修羅路中刀鋒與胡列娜一舉一動的殺戮之王那狂暴凶戾的殺意沖天而起,手中的金杯也被直接捏成一團,鮮艷的血腥瑪麗順著他的手低落。
一旁兩位妖嬈動人,面容艷美,身著清涼的女子驚恐跪伏於地,嬌軀在這恐怖殺氣中不住戰慄……
忽而殺戮之王隨手丟掉手中那捏成一團的酒杯,重新平靜的坐回了寶座,籠罩於血霧中的他嘴角浮現出絲絲冷笑。
「倒酒。」低沉的聲音於空曠的大殿中迴蕩。
「列娜,你覺得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怎麼樣?」刀鋒看著遠渺小的盡頭回頭一笑,問道。
胡列娜那無時無刻不散發魅意誘惑的眸,看向前方,轉而觀察來時,發現這個位置很微妙,轉身道。
「這個位置,進退兩難。」胡列娜的看著下方熾熱沸騰的岩漿輕魅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沉重,只要將她二人擊落岩漿中,便能直接直接消滅她二人。
「我們迅速通過吧。」
「嗯。」刀鋒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胡列娜看向刀鋒建議,卻發現刀鋒正專注的看著什麼地方。
她順著刀鋒目光看去,為汗水打濕的俏臉刷的漲紅,他,他,他在看哪裡呢?!
「不要臉!」胡列娜抱著胸,紅著臉怒視刀鋒,不過心中卻是有種莫名自豪。
這幾個月刀鋒對她沒有絲毫異樣,就連對她有意無意的試探都視而不見,她還以為是自己魅力不再,沒想到這傢伙其實還是……
「還是先準備迎戰吧,記得跟上。」刀鋒對著粉嫩妖艷的胡列娜一笑,岔開了話題。
「迎戰?」胡列娜也顧不得嬌羞,美瞳驟縮。
「嗯,還得感謝殺戮之王閣下給我們這點閒聊的時間。」刀鋒遠遠看向某隻駐紮於黑暗中,面無表情盯著這邊的血蝠。俏皮的眨了下眼。
「咔!」
殺戮之王手中的鐵杯被直接捏裂!!
是的,不是捏扁,是捏裂!
猩紅的血自酒杯裂縫中緩緩淌出……
「動手!」
殺戮之王陰冷而低沉的聲音在貫穿虛空,直達血蝠。
血蝠一雙小眼猛的睜大,臉色變得猙獰,咆哮!
尖銳刺耳的音波迴蕩於修羅道中。
胡列娜握緊了刀,警惕轉身,隱隱中感覺黑暗中似有無數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正注視著自己。
「列娜姑娘,你還站在這裡幹嘛?想辦法過去才是勝利的關鍵。」
胡列娜回頭卻見刀鋒已經走出十餘米開外,心中暗罵自己這是犯的什麼傻,這裡可不是適合交戰的地方!
擦了一把香汗後,胡列娜迅速向刀鋒那邊奔去。
就在她向刀鋒奔去之中,一道道如利矢自黑暗中掠出的紅影襲向刀鋒。
劍光亂舞,道道殘影伴隨著污血屍骸紛飛。
胡列娜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麼,那是一種扭曲的生物,有著一雙黑紅色斑駁小翅膀,身體如蛇,滑膩至極,它們沒有眼睛,可見其行動並不依靠光線,不過那一口鋒利又骯髒的利齒實在無法形容。
總之胡列娜絕不希望自己被這種惡性的生物咬到!
這種生物是修羅路中獨有的,他們以血為食,以音波定位,群體行動。
其名為——血蛭!
「保護好自己並跟上。」刀鋒的聲音傳來時胡列娜正凌空扭轉誘人的嬌軀,揮舞數刀,將自世面八方襲來的血蛭全部攔腰斬斷。
她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離了魂技便只能任人宰割的胡麗娜。
看著黑暗中不斷匯聚過來的血蛭,胡列娜知道決不能戀戰,一路清理著不斷飛撲過來的血蛭,向著刀鋒那邊靠近,試圖幫他分擔些壓力。
因為刀鋒那邊的血蛭數量太多了了!別說不能使用魂力,就算能使用魂力,胡列娜相信沒有特殊針對性的魂技的魂師都已被那滿天如飛舞襲殺的血蛭吞噬。
可是越是如此她越是絕望,看著每每看著刀鋒出手她總會這樣問自己,自己真的有資格選擇這樣的怪物作為對手嗎?
雙劍無情的絞殺的血蛭,偶爾一兩條破開刀鋒的劍鋒撲於刀鋒懷中,想要下口,卻突然發現——咬不進去!!
刀鋒:你難道不知道我這幾百金魂幣一套的白袍裡面,還有一件由上任天斗帝國匠神打造的軟甲嗎?!
為了將這套能抵擋強攻系魂斗羅重重一擊的軟甲拿到手,他不得不再次昧著良心敲了某位老實人的悶棍!
為了這套軟甲,他可是連良心都丟了!如此沉重的代價換得這種效果不過分吧?!
「跟上!」
二人並沒有因為血蛭的到來而停下腳步,胡列娜看著在被血蛭一層又一層圍殺的刀鋒,一嘆。
殺戮之王端著血腥瑪麗默默注視著刀鋒所在,他看的不胡列娜更清楚。
刀鋒之所以能做到這種程度是原因是多方面的,身體的極致開發,賦予了刀鋒無比強橫的操控力,那些正常人類無法做出的體位,在刀鋒那裡卻如喝水吃飯一般。
另外便是劍的精準度與力度,劍很鋒利,鋒利到那些血蛭碰之即死,而兩把橫飛揮舞的劍,每一件的精準度更為嚇人,如果細看那滿地的血蛭屍體,便可發現沒有一條不是在要害處被一劍劈成兩半。
力度的嚴密控制儘可能的減少了體力消耗,一場戰鬥,絕大部分的消耗都是無謂的。
直白點說刀鋒細微處的控制已經到達了極致,他——是一個極其持久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刀鋒周圍的一片區域任何風吹草動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藝術,完美的殺戮藝術。」殺戮之王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欣賞之意。
不過……
「全力圍殺刀鋒,那個小姑娘先不急。」
血蝠接收到指令後立即發出了尖銳刺耳的音波,指揮漫天血蛭集體圍殺刀鋒,至於突然壓力一空的胡列娜立即便明白了殺戮之王的意圖,冰冷嫵媚的眼中帶著焦急,修長筆直的美腿爆發出強勁的彈力,便要去增援。
然而,她暴沖的身軀。
前方那一層一層又一層的血蛭忽然齊齊癲狂起來。
「列娜,屏住呼吸。」
刀鋒的聲音傳來。
胡列娜雖然不解但是卻立即屏住了呼吸,這是一種信任。
她手持雙刀,美麗的眸凝視前方硬生生為血蛭籠罩的道路,那最中央被群而圍攻的驀然便是刀鋒。
只是本還有序無數血蛭此刻卻如陷入失控狀態,不僅逐步分散,於空中快速亂串,甚至出現了不少「相互攻擊」的情況。
「這傢伙到底做了什麼?」胡列娜目中異彩漣漣,他總能出人意料。
奇怪,身體怎麼感覺有些異樣燥熱……
時間緩緩流逝,那橫斷前路的血蛭群已徹底失控!
在胡列娜震驚與羞惱的目光中,一對對血蛭已經在空中瘋狂「廝殺」,甚至有不少還因為「廝殺」的過於入迷直接墜落進了下方翻滾熾熱的岩漿中。
在殺戮之都這麼久,胡列娜哪裡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臉上坨紅陣陣,即是羞又是惱,這個傢伙看起來挺正人君子的怎麼在身上帶那種齷齪的藥?!
他要是對自己使用。
不要臉!
胡列娜輕啐一口,嫵媚的臉上坨紅片片,風情萬種的眸中即羞惱又有種別樣笑意。
原來他喜歡這樣,好變態……
一道滿是血污的身影衝出。
「屏住呼吸,跟我走。」刀鋒感覺胡列娜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其身上散發著氣息如致命的毒般勾人心魄。
「刀鋒小弟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呢,隨身帶著這種藥是想對姐姐用嗎?」胡列娜輕撫開那為香汗打濕的金黃秀髮,一雙明亮誘人的眸帶著戲謔,玉指在刀鋒冠玉般的臉頰上輕輕划過,粉嫩溫潤的唇微微勾起。
刀鋒看著這個狀態的胡列一嘆:「我的姑奶奶,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管他什麼手段,只要能退敵那就是好手段,我們先離開,難不成你想研究這些小蟲蟲『打架』?」
刀鋒指向一對掉落在他與胡列娜腳邊的血蛭。
咦?!這種姿勢難度也太高了吧?!
刀鋒雖是隨手一指,但是還是被這種高難度的姿勢嚇了一跳。
胡列娜一看,本已燥熱的臉此刻一片滾燙!
不要臉!
她對著刀鋒冷哼一聲,紅著臉向前方一對對群魔亂舞的在空中交戰的血蛭迅速奔去。
刀鋒一笑。
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地上那一對用那種高難度姿勢奮戰的血蛭,他迅速向著道路盡頭而去。
有機會的話,可以試一試……
殺戮之王面色一片鐵青,調動大量殺戮之力加大此處的通關難度,此刻竟然被刀鋒直接用春yao輕鬆破局,這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抽在了他臉上!
奇恥大辱啊!
不過最後的那一關你會絕望的,小子!
手中血腥瑪麗一飲而盡。
「刀鋒小弟弟,這好像太簡單了吧?」胡列娜一刀斬殺自岩漿中殺出的巨蟒後,開口。
他們一路過來雖然受到了十餘波襲擊,但是都不致命。
唯一的問題是越來越熱,而且修羅路中的殺戮侵襲與負面能量的威力越來越強,她只要遠離刀鋒一些腦海中便會出現奇怪的聲音,目中出現詭異的幻想。
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刀鋒身旁便無事,但是這也讓她找到了一個粘著刀鋒的理由。
刀鋒看著突然變得喜歡調侃自己的嫵媚清亮女子,心中無奈,雖然她不避諱,甚至還不時用那對柔軟挑逗一下自己,但是他又不能真半推半就就接受。
害了朱竹清與寧榮榮他心中已是有愧,明明知道自己時刻有滅頂之災降臨,還接受這樣一個好女孩的愛意,他都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那就說明殺戮之王在醞釀大招。」刀鋒沒有去看胡列娜可以擠出的那片若隱若現的粉嫩雪白,轉身直接走去,前方是看不到盡頭的斷崖,看來是要下去。
胡列娜撇撇嘴,裝什么正經嘛!你這傢伙盯著我酥胸流口水的時候我可都看到了!
刀鋒,別隱藏內心的真實想法了,我已經看穿了你的真面目!
哼,隨身帶著那種齷齪藥的人能正經到什麼地步?
明明對自己也有意思,但是心中一定是因為那個叫朱竹清的女人有所顧忌,沒關係,我一定會讓你臣服在我裙下,最終一腳踢開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哦呵呵呵!)
胡列娜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狡黠的笑,如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跟上。
「體力如何?」刀鋒丟了顆石頭下去後,回頭問。
胡列娜嫣然一笑:「可不許小看人家哦,人家雖然沒你這麼強,但也不是花瓶。」
說完還對玉指輕點朱唇,向刀鋒送了個飛吻。
刀鋒面無表情轉身。
真想把這個在知道自己用那種藥後對自己『刮目相看』的小丫頭按在地上好好收拾一頓,讓她知道挑逗起他的『怒火』是個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