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起來一位書友,叫ID古龍大哥,應該是卡焰時候最早的書友之一,和睡冰一樣,是我老書友了。之前他說他查出來身體有恙,然後就消失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跟我互動了,還是……
凡事我不太想往壞的地方想。古龍老哥,希望你什麼時候可以再出來給我留兩句言,或者在別的地方發發言,我希望你還好好的。你看不到這段話也沒關係。我祝你好好的,也祝所有書友和我自己,都好好的。)
……
……
在皇都的街頭上,唐紙的通緝令已經撤了下來。
這是因為月伊兒的努力,她向皇帝做出的再也不出皇宮的妥協,才換來了皇帝陛下准許,所有的通緝不再放在明面上。
雖然通緝還在繼續,但是唐紙要面對的危險程度,還是降低了很多。
把唐糖送到了李劍神住的山上,月伊兒唯一擔憂的問題就不復存在了。雖然現在開明的王朝不可能因為唐紙的錯,就拿唐糖來做威脅,但放在自己身邊始終不是明智之選。
按照和皇帝的約定,月伊兒最近一直呆在了深宮中,但是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每天只想著吃什麼玩什麼,而是在很認真地暗中調查著兩件莫大的事情。
身邊最親信的劉老找來了她居住的公主殿,劉老沒有說什麼,只是將一本厚厚的《漢唐通史》親手交給了月伊兒。
月伊兒也沒有說話,對著劉老點點頭後,接過了書籍就回到了自己的寢間。
她最近沒怎麼打扮,一張可愛的臉,加上月牙一樣的眼睛,雖然還是很美,但是卻比以前要多了很多深刻的東西。
書本里夾著兩封信紙。
她打開了第一封。
信上寫著:
「卑職調查了去年五月,柳國師確實有一段時間行蹤詭異,在尊神國教的神官記錄冊上,那段時間她的行蹤全都是空白。
我找到了劉國言身邊最親近,現在已經衣錦還鄉的部下藍山,威逼利誘下,藍山招了實情。柳碎夢和劉國言之間的關係好像有些特別,總之劉國言一直死心塌地為柳碎夢服務,甚至可以為他背叛陛下。柳碎夢去年五月要求劉國言給他尋找一位心底乾淨純粹之人,劉國言將任務交給了藍山。藍山找到了唐紙的舅舅——碼頭工人陳連環,然後在去年五月時,鎖定了陳連環的消息就遞交給了柳碎夢,陳連環便隨之失蹤了。而他失蹤的時候,也是柳國師開始消失不見的時候。
去年五月,還沒過世的零山國師請天帝開眼,查找國之浩劫,這一大事給吸引王朝幾乎全部注意。所以,也沒人將一個碼頭工人的失蹤,和當今的柳國師聯繫起來。」
月伊兒蹙著眉頭,合上了信紙。
所以,唐紙的消息沒錯,他舅舅陳連環的死和柳碎夢之間的確脫不了干係。
可是,這些訊息能說明什麼?
月伊兒的腦瓜子完全無法理解,當時的堂堂國師繼承人,有什麼必要這麼機密地去殺死一位普普通通的碼頭工人。
但是她隱約覺得,事情好像不是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她蹙著眉頭將這封信壓到了床鋪下方。
這些線索她有必要留著,下次再見到唐紙,把這些訊息全都告訴給他,他聰明一些,肯定能夠明白什麼。
月伊兒白淨如雪的小手緊跟著打開了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關係到的就是另外一個王朝的驚天大秘密——二皇子李夜水的造反調查!
「關於二皇子,卑職多說兩句,二皇子派遣劉國言前往西邊軍,然而部隊卻在煉獄山脈墜落,繼而神風運輸公司太子爺也一併罹難的事情,公主您說一切都是魂法師陰萬所為,但是神風運輸公司貌似並不這樣想,他們背地裡也在開展搜尋唐紙的計劃。這是題外話。
您要卑職調查二皇子殿下,卑職調查發現,原本二皇子殿下的確在前幾個月是要去精靈王國一趟,但是隨著煉獄山脈飛鳶車墜落案發生後,二皇子便取消了這個計劃,前些日子一直呆在荊州,說是學習書畫。
但最近,他好像已經親自啟程,以與天竺佛國交流的名義,秘密前往了天竺。卑職無法從這些信息上判斷出來,二皇子是不是要造反,但是卑職並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月公主一把握住了信紙,將其在掌間揉碎。
只是這些信息,也讓她開始對自己的二哥感到不安。
二皇子也好,太子也好,都一直對她疼愛有加,雖然在面對唐紙的時候,兩位都把他當成了敵人、棋子,但是這並不足夠月公主也把這兩位親哥哥,也看做是敵人。
現在疼愛自己的二皇子可能要造反,一時之間,她也拿捏不好處理的方法。
要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勇敢到大義滅親。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月伊兒抿緊了嘴唇。
以前的她無憂無慮,短短一年下來,她要思考的問題,超過了她此前十多年總共的人生。
……
……
唐紙已經從偶像變成了通緝犯,可是他的消息還是比起他最紅的時候,還要更頻繁地出現在皇宮。
他在北方現身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皇都,傳入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里。
已經非常蒼老,正在書房裡靜靜看著書籍的老皇帝李破繭,面對前來稟報的軍情處大臣,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合上了手裡這本《國商之策》,緩聲道:「下落呢?」
大臣面色為難,道:「下落不明。」
「這麼多兵馬,讓他逃了不說,連他去到哪裡都不知道。魔鵬的身影,現在也在皇都里悄然消失。我對我王朝的力量一直有著巨大信心,但最近一兩年來,這些信心卻在一次次被瓦解。莫生,你知不知道,朕最近這段日子,是怎麼過的。」
這位名叫莫生的官員抬起頭便看到,皇帝陛下的髮絲里,華發的數量翻了一倍,臉上的皺紋,也多了好多條。
「陛下……」
李破繭揮了揮手,示意這位官員退下。
「關於找人的事情,朕不想再做更多的評價,找到的時候,再來稟報。」
他不相信,區區一個唐紙,一群已經敗退的鳥妖,能夠在這龐然王朝的巨掌之下,真的逃出生天。
最近真的太多頭疼事,太多頭疼事,他實在是不想再被這些煩心事騷擾了。
「是。」官員領命退下,房間裡很快就剩下他一個人,他長舒口氣,讓自己繼續專心閱讀。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屋外又響起來了太監的稟報聲:「陛下,月公主求見。」
自己唯一的女兒要見自己,任何的父親都理應高興,但是沒人能理解的是,李破繭臉上的愁容,反而驟然又深了一分,手中的書籍,沒有一個字再能跳進他的腦海。
「進。」
月伊兒穿著華麗的白裙,步入了殿中。
李破繭臉上的愁容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看起來非常真誠的微笑。
「伊兒,想起來見朕?」
月伊兒看著自己父皇滿頭的白髮,還有臉上增添的皺紋,臉上原本的淡淡笑容,頓時變成了擔憂。
「父皇,您,多休息……」
李破繭笑了笑,合上了書籍,「好。這次過來,又是想打聽,唐紙有沒有的下落?」
月伊兒沒有說話。
李破繭平靜道:「放心,他太厲害了,朕的人,找到了他,又讓他跑了。」
月伊兒明顯鬆了口氣。
李破繭也並沒有因為她的這個態度,而有所情緒,依然平靜,「伊兒,朕自認為大度。朕能接受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朕只有一個願景,那就是王朝安定,希望你明白朕的苦心,不要因為朕在這個問題上沒有站在你這一邊,對朕心懷怨恨。」
月伊兒連連搖頭,「父皇,女兒不敢。」
李破繭不再說話,任誰都看得出來,最近,這位年事已高的老皇帝,是何等的心力交瘁。
月伊兒垂下了腦袋。
最大的願景,就是王朝安定……
她腦中迴蕩著李破繭的話音,抓著袖口的兩手下意識地合緊。
那個讓她糾結的問題,一瞬之間,她有了答案。
二哥,對不起。伊兒覺得,你是在做錯事。
「父皇,二哥,好像要反。」
……
……
外面是風雪漫天。
在這極寒北域的山洞裡,唐紙的周圍,則是一圈水浪。
他請垂著雙目,盤膝打坐,水浪環繞著他旋轉著一圈又一圈。御水凡天訣是龍水神宗的三大絕密功法,只有真傳弟子才有機會修習,但是在現在的唐紙手中,早已經融會貫通。
環繞他的看樣子是一圈水浪,實際上,是百萬顆細微的水珠,而每一顆水珠都有著自己的律動的節拍。
這要求對昊氣的精準掌控,更要求對功法的爐火純青。
如果袁濤等這些龍水神宗的真傳弟子見到唐紙的練功的樣子,也都會大為驚嘆,因為他對御水凡天訣的掌控程度,已經超過他們這些所謂的真傳弟子。
唐紙,是毫無疑問的天才。
也是被舒一天能夠一眼選中的天才。
天才緩緩睜開雙眼,所有的水浪,也緊跟著融入了身軀之中。他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在這幾天的調理之後,已經基本好了一半了。
少年站起身來,站在洞口看著外面的飛雪,心情變得有些輕鬆,他慢慢地走出了山洞,把自己沐浴在了這場白雪裡。
「黑龍大哥……」唐紙又習慣地看著腹部,裡面的丹田裡,有一顆龍丹,龍丹里有條黑龍。
「老子大了你不知道多少歲,你管我叫大哥?!」
「黑龍大叔……主要是,我有一個大叔了。」
「……算了你就叫大哥吧,本座也不是很在乎這些。」
「黑龍大哥,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但是不知道該問不該問。神後為什麼要追殺你啊?」
「你這不是又問了?!你什麼時候說話可以停頓一下,讓本座覺得自己稍微有點被尊重?!那些狗屁天神不尊重我,你個小民也不尊重我?!」
唐紙連連擺手,「不是的,大哥,你誤會了。好吧,我下次注意。我的問題,您如果不願意說,也沒關係。」
唐紙隨手跳起來,折了一棵枯枝,在手裡隨意地揮舞著。
在他的計劃里,等到他的傷勢完全痊癒,他就要踏上去往精靈族的旅途,尋找能不能治癒自己,這段時間,這位生命正在倒計時的少年,可以稍微放鬆一些。
黑龍沉默了片刻,緩聲說道:「小子,有些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知道了,你的世界觀,會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