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家,懷瓊院。
這裡是白昊的院落。
白昊作為白家新一代的領軍人物,被譽為新一代清風三傑,家族給予了足夠的重視,給他分配了一處不小的院落。
院落裡面有足夠的空間,各種花草樹木成蔭,有空曠修煉的場地。
白寧住處,就顯得頗為寒酸了。只有一棟簡單的住宅加上一個寒酸的小院,連名字都沒有。
此時,院落當中。
白昊端坐在涼亭之中。
在他身前,此時站著一個拘謹的少年,神色慌張,好似做錯了事情。
白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好似被毒蛇盯住一般。
少年心底泛起一陣寒意,不敢開口。
「真是個廢物,你不是說!絕對萬無一失嗎?那廢物怎麼還能活著!」白昊冰冷開口。
「昊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那個廢物怎麼會沒有死。」
原來,這少年正是在白寧成婚當天下毒之人。
本來他自信的認為,白寧只要喝下酒,就絕對必死無疑!
可是千算萬算,他怎麼也想不通,白寧竟然沒死,過了幾天,竟然還活的好好的。
聞此,白昊手中的茶碗一頓,眼中露出一抹寒意,然後死死的盯著那顫顫巍巍的少年。
少年能夠感受到白昊陰冷的怒火,不敢再說話。
「你確信你真的在他酒里動手腳了?你是不是在陽奉陰違!」
白昊眼色陰冷,但是言語間卻是老成在在,好似沒有動怒。
少年面露苦澀,驚慌的回答道:「昊哥,您要相信我呀,我對您的忠心,絕無二心!」
「至陽散的效果您是知道的,沒有煉體七重以上的修為,根本無法化解其藥力,對於他那種煉體一重的廢物來說,就是致命的毒藥,而且後期查不出什麼尾巴來。」
「我是真不知他為何沒死,要不就是他沒喝那酒。」
白昊俊逸的面容看不出喜怒,看了一眼少年後,只是微微沉思。
眼前這小子應該不敢陽奉陰違,或許是那廢物根本就沒有喝下那壺酒。
「你給我聽著,趕緊找時間解決那個廢物。」
白昊端起手中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神色平淡。
「家族馬上就會要他那廢物老爹交出戰武令,屆時,我會憑藉戰武令,前往戰武宗內門修行。」
那少年聞言,面露喜色,立馬恭喜道:「恭喜昊哥!馬上就能成為戰武宗內門弟子了!」
「為時尚早,我還需幫助父親奪得家主繼承人之位,而且我也必須奪得少主之位之後,才會前往戰武宗。」
「在我前往戰武宗之前,必須將那個廢物除掉,到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接近傾顏。」
聞言,那少年連連點頭,不敢有絲毫的忤逆。
「昊哥,你放心,我會儘快解決那個廢物!」
「昊哥,那白坤那邊?」少年試探性的問道。
白昊放下茶杯,冷笑一聲,說道:「就憑他?也想和我爭少主之位?他還不夠格!」
白家這一代,若是說有誰能在地位上和白昊扳手腕,也就只有白家三爺之子白坤了。
同樣皆為五品人靈戰魂,卻是在修為上差了一些,白坤這時候還處在煉體八重,距離九重還有些距離,怎麼和他爭?
哪怕白坤能在近期突破至煉體九重,結果還是一樣的!
......
白家靜心院。
這處宅邸比較特殊,地處有些偏僻,但卻清靜怡人,院落各處的構造有些特殊,沒有台階的存在,原本台階的位置,全部改成了坡道。
這是為了院落主人特意打造的。
而這處院落的主人,正是被譽為上一代清風三傑之首的白子尚!
原定白家下代家主,可是遭逢那次變故之後,白子尚從此落得個半身不遂。
餘生只能坐在輪椅上度過,空有一身修為,卻無任何施展餘地。
被人笑稱白家大廢物。
白寧則是白子尚之子,被人笑稱白家小廢物。
還真是可笑,為白家立下赫赫功勞的白子尚,因為殘廢,成了人人唾棄的廢物。
此時,院落中有三道身影,圍坐在一張石桌旁。
坐在輪椅上的白子尚,明明還是四十左右的年紀,就已經有了絲絲白髮,有些老態,不過從那不俗的容貌中,能夠看出,白子尚年輕時,也是個風度翩翩的俊逸男子。
另外一人則是一個老者,鬚髮灰白,是專門服侍白子尚的老人,名叫白無定,服侍白子尚已經十幾年了,親同一家。
另外那人,就是白寧了。
白寧此來一是為了給父親請安,也是為了驗證一些事情。
「小寧,那日的事情,你別太往心裡去,我沒想到傾顏那丫頭會如此任性。」
坐在輪椅上的白子尚,眼神溫和,瞳孔深處,更多的是對白寧的愧疚。
「父親,您放心吧,這麼些年都過來了,我不會太在意的。」
白寧笑著回應,神色完全看不到頹廢和失落。
但是心底卻是不會讓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你葉傾顏給予我們父子的羞辱,我會全部討回來!
白子尚點點頭,他能夠看出來自己兒子內心深處的心思,可是沒有多說。
「那就好,今日你爺爺召見我們,家族要做出一些決議,你爺爺特意叫了我們父子,隨後你隨我一同前去。」
白寧面露疑惑,問道:「這是何意?爺爺可是從來沒有叫我們參加過家族會議。」
「呵呵」白子尚苦笑一聲:「估計應該是為了戰武令。」
聞言,白寧氣不打一處來,都已經廢黜了他們父子的家族身份,竟然還要盯上父親靠命博來的戰武令!
戰武令為何物?
此物乃是戰武宗獎勵宗門弟子的一道令牌,擁有此道令牌,可以將自己後輩子弟直接送入戰武宗內門,成為戰武宗內門弟子!
能成為戰武宗內門弟子,是多麼大的殊榮。
只要是戰武宗內門走出的弟子,無一不是人中龍鳳,最後都成了響噹噹的人物,在靈武國有著不小的名氣。
而成為戰武宗內門弟子,又何其難,戰武宗外門弟子近萬,每一次晉升內門,只有寥寥數十人。
如此殘酷的晉升條件,讓人望而卻步。
而戰武令,猶如一副登天之梯,可直達戰武宗內門。
當然,戰武令也不是輕而易舉能夠獲得的,戰武宗近百年來發出的戰武令,絕對不超過十塊!
白子尚手中的那枚戰武令,是靠自己用命搏殺出來的,為宗門立下巨大功勞才換來的。
他原本是想留給白寧的,但是天不遂人願,因為那一場變故,傷及了白寧,導致白寧失去了孕育戰魂的可能。
儘管如此,白子尚一直留著戰武令,希望有一天,會出現奇蹟,白寧能夠憑藉戰武令進入戰武宗內門。
可是現在,家族終究是盯上了自己的戰武令,不希望戰武令留在自己手中埋沒。
「爺爺難道就不能管一下嗎?這般欺負我們父子!」
白寧氣不過,有些埋怨自己那個家主爺爺。
並不是說他捨不得戰武令,那東西,對於現在的白寧來說,可有可無,他有信心,若是要進入戰武宗內門,他不需要那種東西。
白子尚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爺爺保護我們爺倆這些年已經算是盡力了,不能怪你爺爺,畢竟家族不是你爺爺一人的,還有那麼多支脈老傢伙。」
隨後白寧也不再多說,在他的記憶裡面,從自己測定出無法孕育戰魂,爺爺對自己的態度也是急轉而下,雖是長孫,但並無特殊。
就在這段靜默的時間裡,白寧瞳孔中銀光悄然閃過。
父親全身經脈脈絡,以及五臟六腑,全部浮現在白寧的腦海中。
宛如一幅展開的透視圖,白寧能夠看清每一處血管以及骨骼細微之處。
很快,白寧便發現了父親致殘的主要問題。
五臟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而且無法自然治癒,還有就是父親下半身以及腰部的一些經脈,雜亂無章,根本沒有一處順暢的地方。
足以想像,當年父親遭受了多麼嚴重的傷勢,而且父親能活下來完全是奇蹟。
儘管過去了這麼多年,父親全身的損傷之處,根本無法自愈,某些時候還會引發暗傷,劇痛難忍。
想到這裡,白寧眼眶微紅。
葉傾顏,我父親為了救你父親,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你卻還要羞辱我父子。
還有母親,也是因為重傷,才導致生下白寧之後就撒手人寰了。
忽地,白寧還沉浸在悲傷的情緒當中。
自己腦海中突然銀光乍現,那張透視圖的旁邊出現一連串秘密麻麻的文字。
「經脈錯亂,骨骼逆損,五臟缺失。」
配聚骨花、烈陽草、莽牛髓、蝕陰果,凝其精,吞食,復一月,可愈骨逆損之傷。」
「施針天沖、神合、聚靈、五廟......太虛,配赤血藤、榠陽花、冰魄蠶......復七回,可順經脈錯亂。」
「取庚金藤、靈木花、青冥露、熾陽朱果、地靈乳,應五臟廟,輔天晶子、苦楊蕊......取其精,三湯傲煉,食之,復三月,可補五臟俱全!」
白寧腦海中那一行行文字,宛如至寶,激盪白寧心神。
「父親的傷勢可以救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