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不給我解釋一下筱雪的事情嗎?」
面對飛羽冰冷的質問,伊誠輝瞪視著對方的視線不免低落了幾分,他難得的垂下了視線,「那件事只能說我很抱歉,當時我也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以為一句無能為力就夠了嗎!」
飛羽諷刺的聲音中夾雜著幾欲噴發的怒火,壓抑在內心深處已久的憤怒終於現形,握住的拳頭攥緊起來,力道之大發出「咔咔!」的骨頭擠壓聲。
「還記得當初你和我說了什麼嗎?我是扎基的繼承者,只能給身邊人帶來災禍,連一個理想的未來都沒有,留在筱雪身邊只會害她而已,所以她去了東京我也沒有跟過去,可你呢?」
當初筱雪為了不想讓飛羽擔心,隱瞞病情去了很遠的東京實則是為了治病,飛羽聽信了伊誠輝的話沒有跟過去,選擇了遠離和放棄,而這也是飛羽一生以來最為錯誤的決定。
因為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將會是他見到筱雪的最後一面.....
而伊誠輝卻跟著去東京陪伴她,可結果呢?這個人什麼都沒有做到、什麼也沒有改變、這場悲劇的誕生無法避免。
如果自己在的話,絕不會讓筱雪眼睜睜的在眼前逝去而無所作為!如果自己在的話,又怎麼會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被迫泯滅了人性、慘痛的殺害了故友、甚至放棄了自我,終於得到了全宇宙最強的力量。
可那又如何?
那時飛羽得知了全部的真相,趕到醫院中之後,聽到的卻是伊誠輝當時那句「你來晚了」,這直擊靈魂的絕望話語對飛羽而言簡直如同天崩一般.....
從前為什麼能夠擺脫那副恨命運不公的樣子?因為遇見了溫柔的她。
從前為什麼要保護城市?因為她在這裡生活。
從前為什麼想要變強?因為太過弱小沒法保護她。
從前為什麼要努力活下去?因為必須活著回去才能見到她。
所有的一切在筱雪離去的那一刻通通撕碎,一切的努力都化為泡影,他幾乎失去所有才成就了最強的自己,最後連最為愛慕的人都救不了。
在生死邊緣一直苦苦奮力掙扎,最終又換來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
所以,就算把整個世界作為賭注也無所謂!飛羽寧可戴上一個虛偽的面具也要篡改這個悲劇。
「這是兩回事!!!」
猛然間低喝出聲,伊誠輝毫不迷惘的重新抬起銳利的視線,回瞪向飛羽那冰冷的視線。
「筱雪的事情我也很悲傷,但那絕對不是你作惡的理由!你到底清不清楚你毀滅了多少星球文明!讓多少宇宙種族無家可歸,導致宇宙中秩序大亂、戰火接連不斷!這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現在你連曾經生活過的地球也不放過,你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才甘心?骯髒的惡魔果然才是你的本性!」
「這也都怪我,我忘了你可是黑暗扎基的傳承者,惡就是惡,終究本性難移!你一直是在偽裝是吧?我竟然曾經還對你抱有希望,真是可笑,你又何必用這冠冕堂皇的藉口——!」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在偽裝、我就是惡魔,隨便你怎麼想,不過....」
飛羽微微眯起眼睛,反問道,「惡就是惡?我既然是惡,那麼你認為你的所作所為就是正義?」
「沒錯!」伊誠輝的聲音斬釘截鐵。
飛羽眼眸閃過猩紅的光澤,不知為何發出低沉的笑聲,頗為陰森,「所以你天真的想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來打倒我這個毀滅世界的魔王?」
「不是以為可以打倒你,是一定會打倒你!!」伊誠輝毫不示弱的回應過去。
「等、等一下!阿輝,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在旁邊聽的一臉懵的蘇小雅見氛圍越發緊張起來,趕忙拽住了前面伊誠輝的手臂。
伊誠輝微微扭頭瞥向了身後的少女,「小雅,你先離開這裡,要是等下把你卷進來就麻煩了。」
「離開?可是....」
蘇小雅目光游移向飛羽,飛羽冰冷的樣子讓她感到害怕卻又對其擔憂。
在她身後的春木已經走了過來,他有些小心的看了飛羽一眼,然後拉起蘇小雅的手。
「小雅,他說的對,快走吧,等下就真的來不及了!」
「可是....」
蘇小雅還是猶豫不決,她如何能放下心來,雖然不會很明白,但飛羽和伊誠輝明顯矛盾激化,這樣下去是絕對不行的。
春木見此沒辦法,只能化作一道黑光將蘇小雅強行籠罩住,然後帶她一起飛走。
見此情況,飛羽的目光一動,他可沒有放棄要帶離蘇小雅的念頭!
只是剛想要上前追去,卻注意到了伊誠輝踏前一步攔在前面,飛羽視線變得極為冷冽。
「伊誠輝,給我滾開!!」
「別想追上去!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再傷害任何人!就在這裡,讓我們之間的恩怨來個了斷!扎基!」
伊誠輝伸直抬起散發著金光的進化信賴者,那雙凌厲的視線與飛羽的冰冷視線相隔對碰。
「既然這樣,就把你的命留下吧!諾亞——!」
飛羽漆黑的雙瞳閃起紅光,渾身當即爬起荊棘般的黑色紋路,好像魔化一般,隨即化作一道沖天而起的摻雜著黑色閃電的血紅光。
「bing!」
伊誠輝當即拔出進化信賴者的鞘部,比之太陽還要閃耀的金光在進化信賴者上散發而出,猛然化作一股耀眼的金色光芒沖天飛起。
代表光明與黑暗的兩道光直衝天空,於高空中逐漸形成兩個巨大的身形,無比驚人的能量氣場當即席捲開來,隨即顯露出了兩個相隔近千米,遙想對立的黑血色與銀白色的身影。
這一刻,天色大變,風捲殘雲,雷光閃爍。
恐怖的無形颶風從下方的大地吹拂向天空,人類盤旋的戰機當即被吹亂開,原本充滿廢墟的地面開始產生抖動,宛如大地震來臨的前兆。
這片萬米內的廢墟區域中,無數細小的碎石塵埃失去重力般浮向天空,隨著的是爆發起颱風般來襲的狂風趨勢。
高空中,黑暗扎基與諾亞奧特曼的視線正直視著對方,血色與金色的視線互相看見了對方的決意。
決戰開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