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女僕和保鏢們再次進入莊園,很快杜克和莎洛姆的屍體就被清理出去了。
餐桌上只剩下餘燼、赫伯特和納特三人了,能胃口大開的人也只有餘燼了。
由於完全找不到線索還一直死人,赫伯特和納特也產生了退意,不過他們也看到了圍牆外的保鏢,所以現在表情有些凝重。
看著不大開心的兩人,餘燼問道:「你們怎麼不吃啊!」
赫伯特癱在椅子萎靡道:「今天晚上可能就是我們三人的死期,我自然沒有心情吃。不如說看到你還吃的下,我還比較好奇呢。」
既然已經預知到危險不更應該補充能量,保存好實力嘛。
餘燼不懂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這兩人卻不知道,當然他也不會去勸說,別人的生命與他無關。
就這樣白天在一種沉悶的氣氛中度過了,第三夜來臨了。
三人再次來到書房,餘燼仍然在看書,但是赫伯特和納特已經相對無言了。
夜晚非常漫長,就在輾轉反側之間,赫伯特和納特靠著椅子睡著了。
許久之後赫伯特睜開了眼,他轉身看向窗外發現現在還是深夜。
他又轉頭看了一眼書房,他立刻意識到現在書房裡只剩下兩個人了,餘燼消失了。
「難道他已經死了?」赫伯特立刻清醒了過來。
「要不要出去查看一下?貿然出去說不定會死,不過根據以往的情況看,一般死一次人就不會再有事了。」赫伯特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赫伯特看到了旁邊的納特,於是便想叫上他一起查看:「納特!納特!醒醒!」
可是無論他怎麼推納特都毫無反應,突然赫伯特在煤油燈昏暗的燈光下注意到了納特的臉色死一般的慘白。
赫伯特顫抖的把手伸到了納特的鼻子下面,過了一會他又把手伸向了納特的脖子,果然還是毫無反應。
餘燼不見了,納特死了,也就是說這個屋子只有他一個人了。
赫伯特無力的後退了幾步,靠在了門上,慢慢滑在了地上,他有些絕望了。
「這門怎麼是熱的!」赫伯特又立刻站了起來,回頭看著房門。
他把手放在門把手上試探了一下。
「好燙!」
這時他又發現門縫下外面光芒閃爍,還傳來了霹靂啪啦的木材爆裂聲。城堡失火了!
嗒!赫伯特背後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他轉身一看,頓時頭皮發麻、全身冷汗直冒,原來納特的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並向赫伯特走了過來。
「我該怎麼辦?」
這時一股刺鼻的味道衝進了赫伯特的鼻孔,大量的煙霧從門縫裡溢了出來。
前面是猙獰的屍體,身後是濃煙滾滾的火場,他必須做出選擇了。
赫伯特多年的私家偵探不是白當的,他一躍而起,然後騰空一腳直接把納特的屍體踹了出去。
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了書房窗戶,這裡只是二樓,只要控制了落地姿態最多斷條腿而已。
但是顯然赫伯特忘記了杜克是怎麼死的,空中的赫伯特只感覺一股巨大力量按在自己的身體向下壓去。
啪嘰一聲,地上又多出了一具屍體。
一樓大廳里餘燼正盯著牆上的一幅巨大的掛畫看。
畫上是一個男人,看樣子應該是雷克里斯的祖先之一。
剛剛在赫伯特跳樓的時候,餘燼在畫上面感受到了一縷轉瞬即逝的深淵氣息。
「果然同樣是深淵來客嗎?」
昨天在杜克墜樓的時候,餘燼就察覺到了一樓出現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今天便在另兩人睡著後來一樓蹲守,果然有所收穫。
他終於確定了那個「鬼魂」應該就藏在面前的這幅畫裡。
至於怎麼讓這個「鬼魂」出來嘛,餘燼已經有了想法。
他打了一個響指,一縷魔鬼之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餘燼把這一縷火焰拋在了畫上面,一息之間火焰就吞沒了整幅畫。
神奇的事情出現了,雖然火焰很大,但是不管怎麼燒畫上都不見有一絲焦黑。
餘燼到也不驚奇,要是隨便就能燒死那「鬼魂」他才奇怪呢。
很快畫上的魔鬼之焰就自己消失了,而畫依然在那裡。
「沒有反應啊。」餘燼走上前去,仔細查看著畫。
突然畫咻的一下變大了,再然後餘燼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當他的意識恢復之時,他已經來到一片陌生的天地了。
這裡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遠處還有一座山一樣巨大的黑色金金字塔,黑色金字塔頂端有一根巨大的鎖鏈。
鎖鏈的一個環直徑估計就有接近百米,就是由這種巨大鐵環組成的鐵鏈一直延伸到雲層里。
順著鎖鏈看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雲層里有一個巨大的陰影,似乎是鎖鏈鎖住了那個巨大陰影。
除了這一根鎖鏈可以看到周圍還有十二根巨大鎖鏈連接著雲層和大地之間。
除此之外地面上沒有任何其他東西,地面上全部是由沙石熔融又冷卻後形成的琉璃狀物質。
這片死寂的平原一望無際,就像深淵一樣。
突然一聲巨大的斷裂聲傳來,那根巨大鎖鏈轟然斷裂了,緊接著又是十幾聲雷鳴般的響聲,剩餘的鎖鏈全部斷裂了。
雲層中的巨大陰影迅速消失了,烏雲轉眼之間也散開,太陽的光輝再次照耀大地。
那黑色的金字塔和殘餘的鎖鏈一遇到陽光就像冰塊遇到火一樣,剎那間便已經全部融解消散。
「這是一個爪子?」這時餘燼低頭一看,看見了腳的旁邊有半截動物的爪子。
爪子一半被冷卻的熔融質包裹著,一半露了出來。
餘燼一摸才發現,這裡似乎是一片虛幻的世界。
「原來我也被拉進了幻境之中。」
既然是幻境他也就不擔心了,不過他嘗試了幾次也沒有破開幻境,只好站在原地等待著,等待著創造環境的存在漏出破綻。
周圍的環境繼續慢慢的變化著,巨大的平原一點點風化著,地面上開始出現一些塵土,只是仍然沒有生命的跡象。
又過了很久很久,地面上已經完全被沙土覆蓋了,地面上也長出一株株野草,野草上也出現了一些蟲子。
又過了很久很久,無數次的草長鶯飛,無數次的風霜雨雪過後,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森林,各種動物都在這裡出沒。
又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餘燼的意識已經快要消失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在了他面前。
男人拿著一個小鋤頭在地上挖來挖去,最終在餘燼腳旁的土裡挖出了一個爪子形狀的紫色石頭。
那曾經確實是一截爪子,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石頭。
男人興奮的把石頭放進了身後背包里,接著餘燼發現自己周圍的幻境開始跟著男人變化起來。
石頭被男人帶回了自己家中,然後他把石頭碾碎磨成粉,最後調成了一罐近乎妖艷的紫色顏料。
男人是一個遠近聞名的畫師,只要讓他看一眼便能原原本本的畫出來。
不久附近莊園裡的貴族大人就找了過來,命畫師畫一幅肖像畫。
貴族大人恰好穿了一件紫色衣服,男人便用了那罐紫色顏料。
畫用了一個月終於完成了,而此時畫師的家中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在把畫交給貴族大人後,畫師瘋了,自此不再畫畫。
肖像畫來到了貴族的城堡之後,怪事就發生了,每年都會死十三個人。
當然貴族大人並不在乎一些賤民的生命,只要自己沒事就行了,每年他都會等人死夠才入住。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年,資本家聯合起來起義了,帝國和爵位制走進了歷史課本,城堡也就空了下來。
最後,在百年之後貴族的子嗣又把這荒廢的城堡買了回來,並找來了施工隊開始修繕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