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地金光修煉容易,但是在五行大遁的修煉問題上,汪子安卻遇到了麻煩。
太難了。
這道神通完全講究的是水磨工夫,想要把練成五道遁光,最起碼也要數年光景。
而且,也需要足夠的法力來支持。
「眼下我已化氣圓滿,接下來便是要衝破囟門,與天地通,煉化天地元氣,達到鍊氣之境。」汪子安心中暗道。
煉精化氣,鍊氣化神。前者之氣是自身精元化作的氣,後者之氣則是直接從天地之間獲取。
但想要衝破囟門,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同樣需要一定水磨功夫,不斷打磨,直至心神有感,真氣圓融,才可破關。
至於怎麼打磨真氣,汪子安已經有所猜測,而在他練成了「縱地金光」後,也證實了這個猜測。
修煉神通,便是一種打磨真氣的方法。
「五行大遁太過耗時,既然如此,我先專修一道遁光,等功行逐漸提升後,再將五行圓滿。」汪子安神思清明,做下了決定。
金遁。
根據他自身天賦以及修煉之法來說,金遁才是首選,而後以金生水,水生木之法繼續下去。
「修煉五行大遁需採集五行之氣,如今我一身真氣本就金屬,便試試看,能否直接煉出「種子」。」
心中一動,引動丹田真氣,同時呼吸吐納不停,兩手捏住印訣,煉化所有真氣,手中逐漸亮起淡淡白光,目光落在其上,便覺一股銳利之感刺來,眼睛一酸,流下淚水。
白光如同螢火,太過微弱,不過卻是真實存在。
好在,這點螢火一出,像是化作一塊磁鐵,能自發引動周邊金氣吞噬壯大。
「好。」
汪子安心中一定。
張口一吸,光華落入腹中,與「金光種子」同被溫養。
「若想在短時間內將其壯大,還需尋找一些「金石」之物煉化,若是能找到太白精金等物,那就再好不過。」
不過汪子安也清楚,想要找到「太白精金」,幾乎是在想peach。
此物雖屬後天,但以此所煉的寶物,有養成靈寶的可能,可不是輕易能得到的。
走出洞府,他背著竹簍,乘雲往南面而去。
半個時辰後,他停住雲頭,抬頭細觀。
眼前橫亘著的大山山勢險峻,不見草木,表面似是鑲有無數寶石,光華閃閃,五顏六色,時不時有嬰兒一樣的啼哭聲傳來。
鹿吳山。
根據道行天尊所講,鹿吳山下的澤更水有異獸蠱雕棲息,山上則蘊有金石、寶玉,他要尋找的金石,十有八九要落在此山中。
看著山下的湍急河流,他乘雲避過,找了個沒有水流的地方,降下雲頭,落到山腰。
兩手掐了個閉氣法訣,收斂氣息。
雖說如今驕陽似火,陽氣大盛,天性屬陰的蠱雕都在澤更水中休憩,根本不會冒頭,但為了自身小命著想,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要知道,這蠱雕可最愛吃人了。
運起靈目看了看,他慢慢尋找起來。
鐵精、紫金、銅精、黃銅、靈玉、玉髓,外界難見的煉器材料在這裡遍地都是,隨手可得。
汪子安看著這一切,也不由意動,運起靈目,目光掃過,看透每塊材料所蘊藏的靈氣,時不時撿起一塊,扔到竹簍里。
眼看著太陽緩緩西沉,天邊有月牙隱現的時候,他才收手,打算返回。
山下嬰兒啼哭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恐怖的蠻荒妖氣也逐漸顯露,水中的蠱雕要出來覓食了。
看到沖霄而起的妖氣結成片片陰雲,將山腰籠罩,汪子安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沒想到,居然還有成就仙境的妖物。」
小心地看了兩眼,他正打算離開,就聽到山下突然響起一道嘹亮哭聲:
「哇哇。」
這聲音太過響亮,壓住了所有的啼哭聲,其中似是蘊藏著某種力量,讓剛剛提起真氣的汪子安丹田一震,氣息散亂。
就連神魂,都仿佛被晃動,使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兩眼迷茫。
若非是血脈傳出道道氣機將他喚醒,恐怕他就得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了。
「好厲害的音攻之法。」汪子安面色慘白,連忙收回目光,激發血脈,腳下生雲,打算離開。
「咦?」
餘光不經意地一瞥,他扭過頭來,停住腳步,再次以靈目觀看。
白氣如虹貫日,鋒芒撕開妖雲。
他還從未見到過這種氣息。
「要不,去看看?」汪子安被勾起了好奇心。
若是能得到這件東西,別說是練成神通種子,直接修成金遁也綽綽有餘了。
「嗯,看一眼,就看一眼而已。要是遇到危險,直接以神通離開就是。」汪子安心中自語,向著澤更水的方向而去。
這也是因為此地離金庭山不遠,才給了他這麼大的底氣。
從山腰一路斜下,繞到了澤更水的這面,他貓在一塊巨石下,看向了澤更水。
河流上空,數十隻頭生獨角的雕形異鳥振翅而飛,在天空不住盤旋。
而在水面上,同樣有數十隻頭生獨角、長著鳥喙,身影卻如同獵豹一樣的異獸圍在一起,衝著中間的水面發出嬰兒啼哭。
本就湍急的河流在聲聲哭喊下,湧起丈高大浪,不時拍向兩岸,好似發了洪水。
「這就是蠱雕麼。」
蠱雕並非鳥類,而是異獸,分為鳥形、豹形兩種。
「它們在哭什麼?」汪子安的目光落在了一眾蠱雕的中央之處。
那裡的水面泛著波瀾,氣息晦暗,好似潛藏著某種可怕之物。
就連他的靈目也看不到其中,只能看到那道如虹白氣。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似血殘陽終於消失,天邊有清冷月華照下,中間的水面終於起了變化,一道水柱沖天而起,托著一道身影,對著天空明月發出嘹亮啼哭。
汪子安腦袋「嗡」的一聲。
「不好。」他連忙運起血脈之力,將那聲音抵擋在外。
等異樣平息後,他才看向了那道身影。
獵豹身體、大雕腦袋,頭生獨角,兩肋下長有一對翅膀。通體灰黑,僅有一對鳥目泛著金光。
而在四蹄所踩,是一象牙白的丈長石床,表面散發著淡淡白光。
感應到其上氣息,汪子安不由大喜:
「此物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