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齊不禁詢問。
陳行萬點了點頭,他自然是記得的。
畢竟昇龍房可是第一大勢力,即使是貫清宗,也不敢觸其霉頭。
「我們貫清宗早在半月前,便接到了昇龍房的消息,說是不日便會有昇龍房使者駕臨貫清宗。本來貫清宗準備焚香結彩地歡迎一番的,卻被告知一切從簡......」
陳行萬回憶著。
總之,他只能夠確定對方是乘坐著昇龍房的儀仗而來的,但是卻並未有機會得知前來之人是誰。
「此人地位不低。」
「但卻不願輕易露面,也不知是天生低調,還是在有意隱瞞身份。」
「既然能夠動用昇龍房儀仗,想來他的行為是被默許了的。就算不是如此,也是過了明路的,昇龍房的高層未必不知他的目的。」
方顏幾人分析了起來。
這人究竟是誰,暫時還沒有結論。
但一旁的陳行萬,在聽到方顏他們的一番分析後,眼眸不禁微微閃爍,隨後開口道:「或許,我知道這人是誰了。」
見到三雙閃亮的眼睛看向自己,陳行萬心中也有些發虛:「不過,這也是我的推斷而已,但我覺得也起碼有五成把握肯定就是此人。」
「此人正是新晉崛起的昇龍房弟子,替代了簡華章成為昇龍房下一任掌門許央青的嫡傳弟子的呂正!」
陳行萬此言一出後,方顏等人都有些茫然。
沒辦法,姓呂之人何其之多,他們自然不能夠一下子就聯想到某位來自靈界之人。
而且,他們這些在寧沽大陸來說,屬於無門無派的散修,哪裡有機會得知這些事情。
一般來說,這些消息傳逐漸傳達到他們耳中,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
因此,對這位呂正方顏等人都是一臉茫然。
陳行萬似乎也想到了這點,於是耐心地解釋起來:「說起來,呂正也是一個奇人了。」
大約二十多年前,呂正加入了昇龍房。
這個時間也只是陳行萬結合傳言之後的估計,畢竟呂正此人十分神秘,他到底是何時加入昇龍房的,也是處在迷霧一樣的保密狀態的。
唯一可知的是,在加入昇龍房之時,據說他還只是金丹期的修為,短短几十年一下子便成為了一名通玄期修士。
聽到這裡的時候,方顏下意識地看向了燕休,畢竟燕休也有此經歷。
方顏從未聽說過,有誰真的是僅僅靠著幾十年時間,能夠跨越數個大境界的。想必呂正也和燕休一樣,曾經便是一名修為不弱的修士,只是因為一些緣故,看起來僅僅只有金丹期修為而已。
不止是方顏,就連劉修齊,甚至是正在講述的陳行萬,也不由得將目光投向燕休,似是想到了一塊。
「而那位簡華章簡道友被除名後,一直空懸的下一任掌門的嫡傳位置,便由這位呂正頂上了。據說,呂正所受到的重視程度,可遠非之前的簡華章可比。昇龍房下一任掌門許央青,幾乎是將其視為最心愛的親子般疼愛。天天看小說 .
呂正的權柄之大,影響之大在整個昇龍房的下一任掌門嫡傳當中,也是前所未有的。」
陳行萬說到這裡,也不由得感嘆呂正之好運。
「而呂正此人,也十分有手腕,宗門內一些洞天真人,都對他頗為討好......」
方顏等人聽完了陳行萬的講述,也不由得對呂正這個人羨慕萬分,這樣的好運實在是世所罕見。
不知想到了什麼,方顏的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沉吟當中。
而這時,燕休的臉色也有些變化,劉修齊則是若有所思。
「陳道友,若說著呂正其人,咱們確實不太了解,不過我們三人卻曾經和一位呂姓修士打過交道。」
「燕道友的意思莫不是你說的那名呂姓修士,和這位呂正是同一人?」
「我不能肯定,但我覺得兩者還真的可能有所關聯。」
燕休說著,便將幽泉谷當中的事情說了出來,而且對於呂姓修士是從靈界而來之事,也一併道出。
「如此說來,這兩人真的很可能便是同一人了。」
畢竟這位呂正真實修為絕對不低,而且手段也很非凡,再加上豐富的見識和閱歷,成為昇龍房爭相討好的存在也是情理之中。
至於為何他不改換姓氏,仍然沿用呂姓,只能說明他十分有自信,絲毫也不怕有人將其聯繫起來。
不過,呂正此人還真的有這個資本。
他的手段之高,竟然連燕休也不曾看出。
聽完了燕休和陳行萬的分析後,方顏心中一沉,感覺前路更為坎坷。
渾天碎日缽不但被呂正掌握在手,對方還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洞悉了自己等人身上的秘密,可謂是對自己等人了如指掌了。
本來自己等人,便與對方有著極大的差距,之後若是再相遇,對方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將自己等人碾死。
方顏、燕休、劉修齊三人心中直直往下沉,他們知道和呂正和解這條路是一定走不通的。
畢竟三人身上的寶物,就是靈界大能也很難不心動,再加上與方顏的糾葛,怎麼看他們也是被對方列為了會掉落寶物的獵物了。
更何況,對方現在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了昇龍房炙手可熱的存在,擁有極高的權柄和可供驅使的眾多力量。
「陳前輩,我們和呂正之間的齟齬,已經是不可調和的事實了,想必對方定然不會放過我們的。你也知道,我們與之對上,用以卵擊石都是抬舉了。而呂正與你卻沒有什麼仇怨,你和我們繼續在一起沒有任何好處......」
方顏想了想,便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可沒曾想,方顏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陳行萬打斷了:「方道友、燕道友、劉道友。三位道友的好意,陳某心領了。但陳某絕對不會離開的,這並非意氣用事,而是在下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三位道友也知道,陳某現在已經不算是貫清宗之人了,只是一個散修而已。因此陳某現在有著從未有過的自由,能夠憑藉自己的意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之前因為貫清宗的緣故,陳某不得不有所顧忌,無法和無瑜站在一起,已經是一樁永生都無法彌補的缺憾了,現在的陳某隻想隨心而行。」
「若此劫我們平安度過,陳某還想要厚顏跟隨方道友前往鳳安洲,見識一下不一樣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