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魔主,青麟魔主已經撤回了魔域……不過,好像被一群不知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傢伙給攔住了,他們現在正在寒樹附近交手。」
如獄看著下方的那些傢伙,臉上的憤怒肉眼可見。
底下的魔族屏氣凝神,每一個敢大喘氣的,都怕被如獄發現了,隨手殺了。
「該死的東西……」
如獄口中惡狠狠的罵著,他算了那麼多步的棋,從幾十年前就開始布置這次進攻蒼雲的戰爭,可最後呢?
天神怎麼會插手凡間的事情,他們魔族明明對天神沒有敵意,那些幾萬年不管閒事的傢伙怎麼忽然出現了?
而三年前的那一幕,他仍然無法忘記。
那個一直在自己女兒身旁的男人,明明只是個人族而已,為什麼會有著那般恐怖的力量。
他算過了很多人,唯獨沒有想到池頓會有那般力量。
為什麼那樣的人,會與自己的女兒遇上。
明明只要錦鯉死在了蒼雲,這裡就會變成一片人間地獄,然後在魔族大軍的壓迫之下,人族只能夠被迫投降,成為魔族的俘虜。
為什麼?
他永遠都想不透這是為什麼。
甚至是包括人族的那個瘋女人的蹤跡,這三年音信全無,估計又是躲到虛無空間裡去了,都是該死的東西。
魔族內境被那小子攪動的亂七八糟,現在八成的魔族都沒有了進攻蒼雲的心思,甚至連最近的防禦戰,都有一些魔族臨陣倒戈,投靠到人族的陣營中去。
這樣下去,他們魔族進退兩難的情況會一直維繫,而在這前後的壓力之下,就算是他們這些剩餘的魔主,都只能夠逃之夭夭。
這個時候,都在想著自保,誰還有心思打仗?
唯一還沒有放棄的,也就第二位那個滿腦子都是吃的蠢貨罷了。
「你,去把所有的手下都叫過來。」
如獄忽然吩咐那個剛剛和他匯報情況的魔族手下。
「魔主大人,可是要……拼死一搏?」
那手下有些擔心的問,如獄冷笑一聲:「搏?你去搏嗎?他們後面站的是天神!你與誰搏,螻蟻之力,怎撼天地?!」
「你倒是清楚的很,不過……不知天高者,爾又何嘗不是愚蠢之人呢?」只是,這魔族的營地中,突然的出現了一道極為不和諧的聲音。
那聲音淡漠,冷若堅冰。
如獄猛然回頭,他看到了兩個人。
面目猙獰的如獄咬牙切齒的說:「是你!」
來人,正是池頓。
還有跟著他的沐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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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頓突然的出現,讓如獄驚慌了起來,這個人太詭異了,池頓身上的力量已經超乎了如獄的理解,那根本就不是人的力量。
「你想做什麼?」
「我?我什麼都不做。」池頓說起話來,平淡而沙啞,聲音冷的和曾經的沐磬雪相差無幾。
「倒是你,禍亂天下,害死了那麼多芸芸眾生,可想過,天會制裁你嗎?」
「天……天神不能插手凡間之事,這是規矩!」
如獄深知其中的規則,只要凡間之人沒有觸及到天神的底線,他們是不能對下界之人動手的,那就是這個世界的規矩。
池頓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沒有否認,微微頷首:「是啊,規矩……」
「但我仍然很想看見你死啊。」
池頓那般平靜的說出這句話時,如獄已經大吼著,指揮手下:「殺了他!」
他當然清楚,沒有人能殺死現在的池頓,他只想想讓這些沒用的手下給他爭取一個足夠逃跑的時間。
他的手下得了命令,但是卻無人敢動,誰敢動呀,那是天神啊。
池頓看著那些魔族,淡淡的說:「爾等之中,且有尋生者,若就此離去,世間自有生路,可想好了。」
如獄已經跑了,但他跑不遠。
因為這片空間,早已掌控在了池頓的手中。
「你不能殺我,這只是凡間的戰爭,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天神必須遵守天玄定下的規則!」如獄仍在苦苦掙扎著,他想活下去,他的野心不容許他死在這裡。
坦然的面對死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池頓,我來吧。」
沐磬雪想說,現在的她,是凡人的身份,如果由她來殺死如獄,就不算是破壞了規則。
可池頓搖搖頭,掃視一眼。
「規矩,我定的,難道連我都不能改麼?」
百萬年來的生命中,沐磬雪從未想過要違抗天玄定下的規則,可現在她才意識到,天玄……就在她的身旁。
規矩,也早已經消失了。
這裡是一個充滿了自由的世界。
「守護好這個世界的要點,就是要剷除所有的毒瘤。」池頓輕聲道,他向著如獄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過,既然是凡人之間的恩怨,那就用凡人的力量來處理吧。」
神魂雖然已經消失了,可池頓作為天玄,卻是隨時都能夠創造各種力量,他最習慣使用的力量依舊還是曾經最為熟悉的力量。
那是在成為天神之前,池頓自身的力量。
無限……防禦。
如聖者一般漫步於群魔之中,如天神般蔑視眾生,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壓迫之感,令魔族無不被嚇得跪在地上。
「攔住他!」
如獄大吼著,自己想要逃跑,可他的身上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著他。
池頓感覺的出來,這個如獄本身的力量與錦鯉極為相似,這傢伙竟然也修行過人族的功法,看來他在蒼雲蟄伏了很久啊。
天陽境,也是暗系靈術師。
力量已經無限接近頂峰,藏的很深嘛。
逃無可逃,如獄能夠想到的活下去的辦法就只有一個,殺了池頓。
他口中說:「對不起,我道歉,是我錯了,你看在我是錦鯉父親的份上,繞我一命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池頓又怎麼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毫無防備的靠近。
「死吧!」
「幽影削月!」
暗黑色的靈氣刀刃斬過了池頓的脖子,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無可挑剔。
這是一個力量堪比天陽的存在。
但很可惜。
刺!
他的身體忽然被鋒利的幽影之刃切斷。
他仍舊能夠看到池頓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為……什麼……?」
為什麼會斬在自己身上?
「放心吧,你死不了的,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池頓的手輕點虛空,一道道黑色的氣息從他額間的那道災咒印記中飄出,向著如獄蜂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