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文萬般無奈下定決心幫助老鎮長的時候,老鎮長也開始講述了事情的始末。
「大約十年前,我們烏璐鎮有女巫作祟,她躲在陰暗的房間中進行著血腥的儀式,根據我們當時的調查,至少有五名村民被她迷走後,慘遭殺害,而他們的身體則被女巫當做了某種儀式的祭品。」
說起這件事,老鎮長憔悴的臉上依然有著心有餘悸。
伊文問道:「還能找到當初的現場麼?」
老鎮長搖頭說:「已經沒了,當時的場面十分血腥,鮮血到處都是,人類和動物的內臟被隨意丟棄,刺鼻腐爛的臭味瀰漫了半個鎮子,為了防止出現什麼傳染疾病,就一把火將那裡燒了。」
「女巫呢?」
「女巫的力量十分強大,她雖然瘦弱卻擁有強健的身體和發瘋一樣的威懾,她殺死了我們三個警察,最後我們用槍擊傷了她的手腳,將她綁在了架子上,就著當時的那一把火,就地把她燒死了。」
伊文嘆道:「怎麼不審問一下?這什麼都不知道,有些麻煩。」
老鎮長苦笑道:「當時所有人都被嚇壞了,我也被嚇的精神十分緊張,加之影響實在太過惡劣,村民們都要求用火焰淨化那裡,淨化巫女,我當時也沒多想,就直接放火了。」
伊文能想像到當時的殘忍和人們的恐懼,示意老鎮長繼續說。
「燃燒的時候,女巫拼命的掙扎,還不斷發出恐怖的嚎叫,可到了最後她的吼聲戛然而止,反而用著那種平靜到嚇人的聲音說起話來。」
說到這,老鎮長的手掌忍不住的顫抖,呼吸都變的有些急促。
伊文將茶水遞過去,雙手握住老鎮長蒼老的手,神態認真,語氣柔和的說:「沒事,有我在。」
看著伊文的樣子,老鎮長頓時感覺到一陣安心,說:「您的善良和偉大讓我動容,如果這世界真的有神的話,我相信那個神一定是您。」
伊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善於溜須拍馬的伊文第一次被拍馬屁,感覺有些小爽。
老鎮長繼續講解說:「女巫當時用平靜嚇人的聲音說,我們的火焰幫助她完成了儀式,她即將回歸到火焰之主的懷抱,而我們這些庸人將在將來得到火焰之主的憤怒。」
說著,老鎮長又有些恐懼,但當他感覺到伊文那有力粗糙的大手不斷傳來令人安心的溫暖後,他再一次控制住了自己的恐懼,繼續說:「她還說十年後,她會再次降臨,讓整個小鎮都陷入火焰之中。」
伊文鬆開一隻手摸著下巴:「看上去似乎像是詛咒術,但看不到整體的術式和儀式,還是無法進行精準的判斷。」
老鎮長說:「事後我們沒人敢靠近那裡,甚至於廢墟都沒有人敢打掃,事情結束的兩年後,恐懼消散一些後,我們按照帝國巡查的命令將那裡清理出來,建立了一個反神秘主義的紀念碑,在清理的過程中我發現了這個雕像。」
「怎麼沒上報?」
「沒造成太大傷亡,只當做一個普通的邪教事件來處理了。我當時也接受了許多科學教育,對於這些也就不太信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如著了魔一樣把它拿回來,當做紀念品。」
「多年以來相安無事,卻在一年前我開始夢到了恐怖的噩夢,我看到了村子被火焰吞噬,所有人變成了焦炭,我手裡捏著這個雕像恐懼而無助,最後這雕像變成了恐怖的怪物,吞噬了我。這時想起來,十年快到了。」
伊文仔細打量著老鎮長,詢問:「你這些年可有過違心的事情,或者貪污的問題?」
「我上任鎮長三十年,一點虧心事都沒有,絕對沒有!」老鎮長堅定的說。
「村民如何看待您?」
「很敬重我,因為我不像其他貪婪的傢伙,我為鎮子做了許多好事。」老鎮長回答。
伊文立刻又問:「為何不把這東西扔了?」
「不知道,冥冥之中我感覺,一旦這東西離開我,村子會遭到恐怖的結果,所以這個恐怖就讓我一人看守吧。」老鎮長說到這,臉上露出了一種無法形容,卻十分耀眼的光輝。
伊文看到這,隨之瞭然,正色說:「鎮長,您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偉大之人。」
老鎮長搖頭:「我是否偉大不重要,我現在只想讓我的鎮子和人民擺脫厄運。」
了解了事情的源頭後,伊文說:「我現在要確認一下當時的原址。」
「我現在就帶你去。」老鎮長說著起身,本能中將那個雕像放在手中。
伊文正色說:「鎮長,您一定要好好保存這個雕像,不管誰,哪怕是你的孩子和妻子索取,都不能給,現在只有您能壓制住這個邪物。」
「明白!明白!」老鎮長急忙點頭,蒼老的手緊緊捏住雕像。
隨後,兩個人起身離開。
當走到樓下時,下邊的工作人員頓時一臉意外,因為他們完全不知道伊文是怎麼出現的。
老鎮長聽聞眼睛中也滿是驚奇,隨後急忙解釋,讓所有人放下戒心。
「這些人還不知道真相,知道也未必相信。」走出大門,老鎮長帶上帽子說。
伊文點點頭,抬頭看了看天空。
如今時間已經趨近中午明明太陽很明亮,但不知道為何,伊文卻感覺到一陣昏暗的感覺。
噗嗤……
外邊的路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火光一閃而過。
伊文心中逐漸小心起來,儀式的波及已經開始了,看不見的輻射正在逐漸將他也籠罩其中。
雕像代表的傢伙,似乎逐漸把他也盯上了。
「真是要人老命。」伊文心裡充滿了無奈。
隨即他向鎮長問道:「我一會或許需要許多的儀式材料,您可以滿足吧?」
「當然!當然!只要能拯救小鎮,要什麼都有。如果真能成功,我可以給您一筆不菲的酬勞。」
伊文沒有問多少,此時他正在檢索自己腦海里知道的一些相對安全的方式,想著能不能通過最安全,最有效的方法將這個該死的傢伙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