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冕下跟我說過,一個魂師最重要的是力量,沒有力量,他什麼都不是。我需要不斷變得強大,只有強大的凌白才能幫上教皇冕下的忙。過一段時間,我要去殺戮之都。」
「什麼?」比比東猛地站起來,吃驚地問道:「你要去殺戮之都?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麼?」
「我知道。」凌白平靜地點了點頭,「地獄的都城,殺戮的樂園,一個墮落之地。」
「你既然明白,就該知道去了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凌白說道:「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一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壓力是魂師修煉的催化劑,死亡峽谷和迷蹤大峽已經無法滿足我的需求了。二是找到我爸爸。」
比比東極為看重凌白,對他的家庭情況和身世經歷瞭若指掌,疑惑地說道:「你爸爸不是失蹤了麼……」
說著,她猛地反應過來,「他去了殺戮之都?」
「是的。」
比比東秀眉緊皺,「進入殺戮之都十四年都沒有出來,恐怕凶多吉少了……」
凌白淡然地說道:「我們都清楚他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可我媽媽不信。她始終堅信有一天他會回來。為此,她已經等了整整十四年,並且還會一直等下去。作為兒子,我希望她能得到幸福,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而不是在沒有盡頭的等待中痛苦度日。」
「幸福是什麼?也許在你媽媽的眼中,每天等待你爸爸歸來,就是最大的幸福。」
聽到這話,凌白一臉詫異地看著比比東。比比東有些奇怪地問道:「我說的不對麼?」
「教皇冕下看事情的角度很獨特。我覺得您很幸福。」
「我幸福?」比比東的笑容很苦澀,眼中隱藏著刻骨的恨意,「幸福這東西,我曾經擁有過。但現在,未來,再也不會有了。」
凌白不同意地說道:「幸福是什麼?也許你覺得自己不幸福,不會得到幸福的時候,其實你早就擁有了別人得不到的幸福。」
比比東怔怔地看著凌白,凌白沖她笑了笑,笑容里充滿了鼓勵和祝福。明明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笑容了,但此刻卻如陽光一般刺眼,令比比東不敢盯著多看,暗暗說道:「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
「或許教皇冕下說的是對的,等待是我媽媽的幸福,但這不是她想要的幸福,更不會是她最大的幸福。我進殺戮之都幫她找回她想要的幸福。」
聞言,比比東不好再勸了,沉默片刻後問道:「你準備何時前往殺戮之都?」
凌白回道:「我正在教娜娜一些近戰技巧,等她掌握得差不多了就啟程出發。」
「娜娜也要去?」
凌白一臉無奈地說道:「我攔不住她。上次死亡峽谷試煉沒告訴她,她生氣的要死。警告我這次要是不帶上她,她會恨我一輩子。」
比比東看了凌白一眼,有點哭笑不得,秀恩愛都秀到我這兒了,「說起娜娜,有件事要問你,你跟天水學院那個水冰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凌白坦然承認:「女朋友。」
「娜娜呢?」
「也是女朋友。」
比比東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饒是她看重凌白,也不禁暗罵一聲無恥,怒聲道:「娜娜是我的弟子……」
「娜娜知道冰兒的事情。冰兒也知道娜娜的存在。」
想說的話一下子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比比東一陣目瞪口呆,好半響才驚奇地問道:「她們不生氣麼?」
「遇到她們,我很幸運。」
比比東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人家自己都不在乎,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不過作為胡列娜的老師,比比東有資格有義務警告凌白:「娜娜是個好孩子,她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要是敢欺負她,我饒不了你。」
凌白鄭重地說道:「請教皇冕下放心。從殺戮之都回來以後我就帶她去瀚海城見我媽媽,正式娶她們進門。」
比比東的神色慢慢柔和下來,善解人意地說道:「以後不用給我當親衛了,好好教娜娜,準備好了再來找我,我送你們去殺戮之都。」
凌白大喜,「謝謝教皇冕下。」
「退下吧。」
「是。」
明亮寬敞的寢殿裡,凌白走了好一會了,只剩下比比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怔怔出神。
「好,真好啊。要是沒有千尋疾,我和小剛現在也會像凌白和娜娜一樣了吧?」
會麼?
誰也不知道。
一個月後,凌白髮覺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他從小修煉凌家鍛體式,對自身力量的掌控極為熟練,所以修煉雷勁異乎尋常的順利。而胡列娜不同,她沒學過鍛體式,凌白手把手地教了一個月,她連雷勁入門都不到。
倒是簡化版的如封似閉,因為有凌家鍛體術的基礎,加上女性身體的柔韌性,她學得很快。
胡列娜知道自己短時間學不會雷勁,不想耽誤時間,主動要求凌白提前去殺戮之都。與原著中同時期相比,胡列娜的實力強出太多了。不說其他,僅僅智慧頭骨賦予她通過感覺來釋放魅惑魂技這個能力就足夠變態了。
原著中她都能堅持到最後,沒理由變強這麼多了還不行。凌白認真考慮了一下,點頭同意了。一起去找比比東。
教皇殿,議事大殿。
比比東坐在主位上,沉聲問道:「你們真的準備好了?真的決定要去殺戮之都?」
「是的,教皇冕下。」兩人異口同聲回道。
這時,菊斗羅用尖銳的聲音勸道:「凌白,你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老師攔不住你,但我希望你獲得第五魂環以後再去,這樣生存的機率更大。」
凌白說道:「老師,魂力的積蓄並不會因為缺少魂環而停止,只不過需要魂環才能進入下一個境界的修行。況且殺戮之都內限制使用魂技,多一個魂環少一個魂環,對我的影響並不大。」
菊斗羅、鬼斗羅將目光投向比比東。比比東凝視著凌白和胡列娜,沉聲說道:「我希望你們兩個能活著回來。明天一早出發,回去準備吧。」
第二天上午,比比東、凌白、胡列娜、菊斗羅、鬼斗羅悄無聲息地離開武魂城。
比比東是教皇,久不在教皇殿容易出亂子,五人又都不是尋常魂師,趕路的速度非常快。在比比東的帶領下,五人到了一座小鎮裡。
這座小鎮的面積並不算大,周圍的氣氛有些詭異,似乎鎮裡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寒意。
鎮上有個酒館,五人徑直走進去。
酒館內的空氣十分渾濁,裡面所有的裝飾也都是黑色的,一走進去就給人一種陰冷黑暗的感覺。
此時,酒館內坐了十七個人,沒人說話,看上去很安靜。凌白五人的到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實在是胡列娜、比比東二女的相貌太出眾了。一個高貴美麗,一個嫵媚動人,同時出現在其他地方都會引起騷動,何況是這種陰暗污穢的地方。
一個面容獰惡的男人大聲吹口哨,眼神熾熱,語氣輕佻地喊道:「好美的女人,嘗過男人的滋味了麼?沒嘗過我可以幫忙。」
「哈哈。」
鬨笑聲,各種污言穢語傳入耳中,比比東、胡列娜二女臉色冷了下來,眼中殺意凝聚。
「喂,那個男的,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長得娘里娘氣的,過來陪老子喝酒。」
菊斗羅一張妖嬈的『俏臉』瞬間黑如鍋底,尖銳的聲音從口中吐出,「你找死。」
隨著菊斗羅的聲音落下,武魂奇茸通天菊浮現而出,與此同時,黃黃紫紫黑黑黑黑黑九個魂環從他腳下升起。霎時間,酒館內的空氣近乎凝固。
咕嚕,狂吞口水的聲音響起,最先開口說話的獰惡男人哆嗦著說道:「封、封號斗羅!」
比比東冷冰冰地說道:「凌白,娜娜,你們身上的殺氣還不夠,去殺了他們。」
凌白反手抽出寒銀刀,胡列娜手中也多出一把尺余長、寒光閃爍的短劍,偏頭對著凌白嫵媚笑道:「看看誰殺得多。」
「好。」
兩人一前一後暴掠而出,連武魂都沒放出來,十七個人就變成了十七具屍體。酒館內僅剩的三名服務員一臉驚恐地看著面色平靜的凌白五人,身體不停地顫抖。
「打開殺戮之都的入口。」比比東說道。
「我、我們馬上打開。」
三個服務員如蒙大赦,不知動了什麼地方的機關,吧檯在咔咔聲中移動開來。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破洞,陰冷的寒風從洞穴下吹拂而上。
「活著回來。」
凌白、胡列娜彼此對視一眼,縱身跳下,直接沒入了地面的漆黑之中。
比比東靜立良久,轉身便走。菊斗羅、鬼斗羅連忙跟上。就在他們即將走出酒館之時,三道金色流光一閃而過。血色細線出現在三個服務員的脖子上,他們的身體頓時軟綿綿倒在地上。
「武魂殿教皇冕下親自送上的祭品,希望偉大的殺戮之王能夠喜歡。他們兩個就拜託殺戮之王多多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