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改)
雲霄公司,COO辦公室內,沈瓊霄和呂晴還有後者帶來的一位男性金融律師,三人正在觀看一份英文合同……
「高雲資產信託合同。」
「 1、委託人自願將自己合法所有的資金用於設立本合同項下的信託財產。2、資金信託:指委託人基於對受託人的信任……」
「本協議約定的信託財產為乙方委託甲方持有的;雲起文化傳媒、雲起影視娛樂兩家有限公司人民幣20億元的股金……」
「受益人……」
男律師仔細閱讀了半天,點點頭:「沒有問題,如果沈小姐您願意接受的話,在這裡簽字就好了。從下個月開始一直到往後的六十年,您每個月都將領到這筆信託的百分之三十收益,大概在一百萬左右,有時候可能是九十多萬,這個收益是會浮動的,但不會超過合同中規定的百分之百分之九。而且這筆錢和您自身的固有財產相隔離,不受您破產、身故、個人法律身份變動的影響……」
男律師解釋了半天,又小聲道:「合同里的甲方是高先生自己成立的家族信託團隊,我認識的一位朋友現在就在那裡工作,他是前滙豐信託的高管,業內口碑很好,對信託管理非常有經驗。合同中的投資方式也是很保險的,穩定性是一流的,您完全可以放心。」
沈瓊霄微微點頭:「好的,謝謝李律師。」
「那我就先走了……」這位李律師看向呂晴。
「嗯,你回去吧。」
呂晴擺擺手,等他離開後,又拿起合同,即感慨也驚訝:「高雲居然和我想到一塊去了!而且大方的有點讓我意外,兩家公司合計百分之三十的股權,眼睛一眨不眨不就拿出來了,全分給自己女人?!」
「他說後續還會往裡注資。」
沈瓊霄自嘲似的一笑:「通過這個舉動我才敢確定,他是來真的了!」
「不是吧,難道你以前居然還在幻想他能專情如初?」
「有一點點。」
沈瓊霄扶額無奈道:「最初我認為他只是想玩玩,我也就隨他了,反正用不了多久還是要一一分手,最後……誰知道他這混蛋來真的!」
呂晴感到好笑:「最後怎樣?最後還是回歸你的懷抱?我跟你講,你要是死活不進來,他最後肯定不會選你的,所以我覺得你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抓緊消除幻想,準備戰鬥吧!」
「……」
沈瓊霄沒有回話,呂晴口中的戰鬥這兩個詞,讓她回想起老師對自己的囑咐。
這三天近千公里的旅程,李文靜和自己徒弟沈瓊霄談了很多,她們倆人都住在一個房間。除了深夜的交談外,在老太太和高雲『辯論』失敗後,又私下對沈瓊霄提出了最後的建議。
但她這次不是建議沈瓊霄離開高雲,而是讓徒弟在高某人給出承諾和足夠的保障下確定關係,儘快適應角色;
「你離不開高雲,高雲也離不開你。而以他的性格,他是絕不會放過你的,不占有你誓不罷休。另外,你們一旦徹底分開,感情問題是小,現實利益也將會受到嚴重損害,那麼你們可以試著暫時在一起。但在一起後,你必須牢牢掌握住主動權……我不說你也清楚,他是個很有魄力和遠見的一個男人,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他對自身多偶關係的後續發展已經有了非常可行的、可持續性的、清晰的計劃,這對你是不利的。」
「因為我能看出目前高雲對婚姻還是有一定嚮往的,他不論現在如何如何,最終還是想要結婚的。從我的分析來看,他是比較傾向於你。而一旦按照他的計劃來做,時間久了,他和那些女人感情深了,你和那些女人同化後,高雲對婚姻的嚮往會越來越淡,你必須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所以,當你進入這種感情狀態後,你要時刻記住一個目標,你是為了取得最終的勝利!你要笑到最後!所以就算你接受了這種關係,但在很多時候、很多事上,你不能聽從高雲的計劃和安排,你要和他鬥爭、和他的那些女人們鬥爭,保持原則,從自身吸引力和經濟地位上占據主導,成為高雲的最優選。而當你們結了婚以後,我認為情況會發生對你有利的轉變……」
心理學面前,一切行為都能被解構,解構不帶情感,帶情感就會主觀,主觀不夠客觀就難以得出客觀的結論,結論不客觀就沒有意義了。
同樣可以被解構的,還有普世道德,絕大部分道德可以用進化心理學、階級論等諸多工具「解構」掉。說白了,就是道德被抽絲剝繭分析後,會變得不再神聖。
多偶關係這種違背普世倫理的現象,在李文靜看來,也就是小兒科了。
好比醫生見多了屍體無所謂,普通人見到了卻會怕屍體,但那在醫生面前不過是骨頭和碎肉而已。
變態心理學、犯罪心理學的大腕見多了變態,見到高雲這個壓迫女性的『渣男』就不會像一般人那麼「厭惡」,這些變態在心理學家面前,只不過是教育失敗、環境負面影響的產物而已,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是可以理解的。從心理學角度分析,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壞人。
因此,李文靜教授的建議是很理性且不帶情感的。
若是換做普通人,自己一個非常親密的晚輩想要和一個男人開展多偶關係,那就是往火坑裡跳,肯定會死活阻攔的。但她沒有,在了解兩人的想法和狀況後,反而給出了建設性的意見。
不過,老太太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也是有自己脾氣的,最後對這段感情做出了評價;
「孽緣,你們這是一段標準的孽緣。」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你們倆感情極深,各自又都是極為聰慧的,所以造就了如今的田地,你犯錯再先,他犯錯再後,誰也不要怨誰,朝著你想要的幸福努力就是了,愛恨由時,行藏在己……」
沈瓊霄思考片刻,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把合同放下後,對呂晴緩緩問道:「你覺得,高雲會同意我在這個信託中投資嗎?」
「我覺得會,而且還會把你的百分之三十份額往上提!」
呂晴臉上浮起笑容:「但你很可能沒有足夠的錢,雲霄正處於發展期,你的股權信託需要董事會同意,這不能動!我可以用最低利息借給你……最多借你四億人民幣!」
沈瓊霄盤算了一下自己世界各地的房產抵押貸款預計金額,還有小金庫,輕嘆道:「不用你的,我能拿出六億,正好,二十億的百分之三十是六億……高雲給我六億,我還他六億,兩不相欠!」
呂晴眨眨眼睛:「真不用我借你?之前我說了,你投總額的一半是最理想的,否則那些女人可能不把你當回事……」
沈瓊霄瞅瞅她,道:「他給我六億,我就還他六億,我錢夠了,幹嘛要借你的錢投進這個破信託分給其他女人?那不是冤大頭嗎?!」
呂晴眉頭一擰剛想開口……
「你若真的想往裡擠,你自己可以去和他商量。」
沈瓊霄似笑非笑:「現在算我是五個人,多嗎?不多,加你一個也不多,高雲哪裡會嫌多?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十分願意其他人往信託里多投些錢,這樣我也能多分些,我能確定的是無論如何,高雲他都不會降下我的百分之三十份額。」
語氣一頓,沈瓊霄有些矜持地笑了:「這麼一看,高雲如果能多拉幾個像你這樣的富婆,這個信託的規模也就越大,我得到的利益也就越大,有意思!哎?!你猜我現在怎麼想的?」
說到最後,沈瓊霄臉色古怪……
「怎麼想的?」
呂晴有點怕怕,有點緊張,趕緊喝了口咖啡壓壓驚……
沈瓊霄的眼神竟然有些期待:「我現在特別希望高雲他努努力,爭爭氣,再接再厲,多拉幾個比你還有錢的姐妹進來。但窮的就算了,必須五個億起投!拉進一百個進來,我後半輩子真就再無後顧之憂……」
「服了!你個奸商把高雲當鴨子賣呢?」
呂晴無話可說,只能說精神病找精神病,沈瓊霄一旦真心接受了這種關係,反而特別坦然,一點沒有不自在不舒服……
啊!利令智昏了!
沈瓊霄撩了下長發,微笑道:「開玩笑的,你想想自己該怎麼辦吧,高雲要是死活不讓你進來,那我可幫不了你。」
呂晴撇嘴道:「姐妹沒得做了?這點小忙都不幫?」
幫你追我男人?
沈瓊霄憋了半晌,才道:「你這就有點過分了……」
呂晴理直氣壯:「我過分?明明是你不講感情!我剛才還要借你錢幫你渡過難關呢!」
「一碼是一碼!姐妹歸姐妹,男人歸男人。」
沈瓊霄輕哼:「而且沒有阻攔你,已經代表我很重視你我的感情了!」
「可拉倒吧!」
呂晴這時候也不想和對方討論兩人的塑料姐妹花感情了,對於怎麼搞定高雲呂大小姐早已做好了計劃。
她當著沈瓊霄的面,掏出了手機,給備註為『高狗』的人發了個微信;
「(微笑)在姐姐我的不懈努力下,成功勸說沈瓊霄同意和你正式複合了!你答應我的三人南極之行什麼時候出發?」
……
高雲家中,天海別墅的半開放式陽台上,午後暖陽不疾不徐地灑落下來,一張不大的餐桌上擺滿了珍饈美味和傳世美酒,兩副椅子緊挨著,上面各坐一老一少……正是李霄和高雲這對師徒。
「有人找?」
李霄瞄了眼高雲擺在桌角的手機,離得有點遠,只能模糊地看到來信者的微信頭像輪廓,李霄老師微微皺起眉頭,感覺好像有點眼熟……
「沒事。」
高雲看到呂晴的信息後,對其所說的沈瓊霄複合心中既喜又疑,但仍放下此事,表面興致勃勃地問道:「您繼續,剛剛說到哪了?」
李霄酒意正酣、談興正濃,也沒在意這件小事,想了片刻,道:「嗯,說到穩定性了。我通過各種方式,調查了世界各國的九十四個多偶家庭做樣本,這些家庭中有的男性最少是兩個老婆,最多的是一位奈及利亞男性,有一百零七位妻子。但其他多偶家庭,大部分是在五個老婆到七個老婆之間。」
「最後,通過這九十四個樣板數據來看,我得出一個結論,一男多女的穩定度是遠遠大於一對一關係的。但根據女性數量的不同,穩定度也有所不同……你知道我這九十四個最穩定的是幾個嗎?」
李霄還故意賣關子,高雲也捧場,仔細思考了一下,猜測道:「三個?還是四個?」
「啊,三角形在多邊形里確實是最穩定的結構,但後宮就不行了!」
李霄擺擺手:「四個也不對,人們常說一個茶壺四個茶杯,那是扯淡的,一個茶壺配幾個茶杯是不確定的!」
高雲恍然,隨即端起酒杯:「來,我先敬您一杯!」
「嗯!」
李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表情顯然十分享受:「哎呀!好酒,真是好酒!」
兩人喝的酒,是30年代的賴茅,所謂賴茅就是國酒茅台前身,存世極為稀少。早在2011年,這酒就曾在拍賣行拍過單瓶260萬元的高價。
眼下兩人喝的這瓶,是高雲三天前和李霄打電話的時候就開始搜羅的,以當初的雙倍價格買下,特意為今天所準備……
喝完酒,李霄又夾了口菜,悠哉道:「後宮,以6個女性為最佳,2到3個也比較穩定,4個或7到9個穩定度相對前兩者較差,十個以上穩定度不會發生變化……你現在有幾個?」
「四個……不,五個!」
李霄吐出一口長長的酒氣,點點頭:「可以!你可以試著再發展兩個,印證下我所說的,六個和七個的區別。而且這裡面最好有一個或者兩個女性是雙性戀,能起到非常好的調和作用……」
巧了嘛這不是!
高雲連連點頭:「這個我有!」
李霄又長吸了口氣,直勾勾地看著這小子,道:「僅次於雙性戀角色,能起到調合作用的,就是女性成員間是表姐妹、親姐妹……這個你有嗎?」
「這個沒有,但您別說,以後可以有……」
高雲看老師眼睛深處隱隱燃燒的火苗,感覺他可能是嫉妒了……立刻恭恭敬敬地敬酒:「來,老師。」
李霄瞅瞅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接下來我給你講講發展與關係長期維繫的問題……」
「嗯嗯,您說。」
「無權無錢的後宮建立周期較長,成功率一般。有黑技術也就是男性功能極強或者極其擅長影響他人心智的人,可以大大提升成功率,縮短時間周期,但副作用非常大,也維持不了多久。」
語氣微微一頓,李霄沉吟道:「像你這樣的其實發展成員倒不是難題,吸引女人直白來講就五條,長得帥、能說會道、有錢、有權、有情有義,吃苦耐勞……你全占了!所以給你講講維繫吧。」
李霄口中的後宮維繫,倒和高雲所想的不謀而合,無非是經濟支持的同時,讓女孩們有自己的事做,有自己的理想,然後他在幫助女孩們實現,給予陪伴和肉體上的生理滿足……
「但在相處的過程中,你得明白一點,一碗水端平是絕對做不到的。」
李霄道:「你也不要指望自己能做到,那不可能,而且後宮中必須有一個角色是能夠壓住其他所有女性成員,讓她們心服口服的。最理想的是,她的外貌、家室、才華、手段都很出眾,性格也得是溫柔大氣不拘小節的,因為這位女性成員扮演的就是皇后的角色,她非常重要……」
語氣一頓,李霄表情玩味:「瓊霄你搞定了沒有?」
高雲低聲道:「快了!」
「那就好!」
接下來兩人談話就是雜七雜八了,但圍繞的還是多偶這個話題。高雲一邊聽,一邊更深刻地領會,無意間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是權威級的談戀愛技能在緩慢增長……
這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還沒結束,高雲沒喝多少,只是陪喝,但李霄是真沒少喝,一瓶賴茅下肚,又來了一瓶八十年代的五糧液,這導致他眼下甚至有些失態,臉紅脖子粗,聲調也高了,說話也沒頭沒尾了;
「馬克思認為婚姻的意志不是夫妻的個人意志,而是關乎子女、家庭、財產的『倫理實體』。婚姻的本質是『倫理實體』,對於不需要『倫理實體』的人來說,婚姻沒有存在的必要,即會解體……」
「說白了,還是基因作祟,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壓抑了男性的多偶天性,這沒辦法的,它代表了代表了秩序和大多數人民的利益。不過生產資料的占有率決定一切。有錢有權者三妻四妾那是常態,因為這確實更利於個體生命的延續,沒有男人能忍的住這種誘惑。」
「坦白講,我要是年輕的時候有阿雲你十分之一的身家,也是要三妻四妾的!前半輩子,不知道多少好女孩讓我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