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植物名曰戮魂草,伴生於天材地寶之畔,其根系與寶物連接,形如野草卻有毒殺靈魂之效。同樣,也是法寶戮魂幡的主要編織材料。
而這種戮魂草便算是劉奈得到的除土行孫記憶外的第三個金手指了!
說起來,劉奈之所以對韓彩香如此果決,一部分原因是這妹紙確實行事有點女表,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算是間接害死了土行孫。
事情還要從前天說起,大概是受夠了土行孫的糾纏,韓彩香就打發他去城外鐵空山去摘花。這鐵空山的地下富含有金屬礦脈,每到雷雨天氣都有閃電如瀑傾瀉,然而造物之神奇令人嘆為觀止,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竟也開有一種名為鐵芯蘭的美麗花朵。
鐵芯蘭外形與尋常蘭花相似,但花心處卻綻放著絢麗的金屬光澤。此花花期較短,盛開之後三個時辰必然凋零,雖然沒什麼功效用途,但卻甚是得姑娘們的喜愛。
韓彩香隨口一提,這土行孫就帶著人往鐵空山趕去了。誰知道鐵芯蘭還沒有摘下來,卻在山縫之中發現了一株千年老參。早已經是傲慢紈絝的土行孫根本就沒有想過,千年老參為何會長在這種地方,興高采烈的就去摘了。
誰知道千年老參摘下,與其纏繞的戮魂草也跟著被拔起,千年老參頃刻間化為齏粉,毒氣順著鼻孔進入身體直襲靈魂。
這種毒雖然功效很奇特但毒性並不劇烈,靈魂足夠強大或者法力高深者皆可抵禦。但此時的土行孫尚未開始修煉沒得法力,其靈魂雖然強大卻也並非專修靈魂的高人。如此就有些尷尬了!
土行孫的靈魂在與毒素對抗了一夜之後,終於煙消雲散,算是為自己好色的一生付出了代價。至此也便宜了劉奈成為這具身體的新主人。
另外,這戮魂草有一種特性,那就是中過一次毒的目標就會對其產生免疫能力。也就是說,以後劉奈就是將戮魂草生嚼了也不會中毒。當用切身體會弄明白這事後,劉奈第一時間就回到了鐵空山找到戮魂草。
既然以後要走修行道路,無論是什麼方向,這法寶總是少不了的。而戮魂幡雖然在土行孫的記憶中不算啥好東西,可放在這個世界也足夠欺負人的了。嗯,就是以後可能要學學女紅……
當然,編織戮魂幡的事此時還沒法提上日程,畢竟僅僅一顆戮魂草根本不夠,他得收集草籽慢慢種植。不過出於防身需要,劉奈將草籽之外的部分都碾成粉末藏在身上,可謂劉奈防身的第二件利器。
剛剛與骸頭陀瞎扯的時候,劉奈不著痕跡的將戮魂草粉末抹在了碎片上,之後狠狠一扔,骸頭陀就中招了。
只是劉奈沒有想到骸頭陀這麼托大,如果他隨後將碎片扇到一邊或者拍碎,那戮魂草粉末就算起效也需要點時間,可這貨偏偏用手接住。
之後的情況都在劉奈意料之中,運起法力與毒素對抗的骸頭陀勢必無法跟火拳女子、灰袍青年僵持下去,拖得時間越久骸頭陀死的就越是難看。
可劉奈終究不是什麼多智近妖之輩,他算漏了人心!
骸頭陀稍稍露出一點異樣,那火拳女子和灰袍青年竟然就『謹慎』的後退一步,導致骸頭陀竟然看準了機會用骷髏巨人強行開道,逃跑了去。
劉奈當時就哭了,骸頭陀臨走時那帶著仇恨的眼神嚇得他一激靈,這是以後要報復的節奏啊!
……
夜晚,劉家大宅,骸頭陀逃跑後的第三個時辰,想他,想他死!
「倒是頭一次看你小子這麼著急。」劉老爺翹著二郎腿往太師椅上一坐,端著茶碗似乎絲毫都不擔心。
劉奈瞧瞧自己老爹這好整以暇的樣子,「事情我都跟你說了,你咋就一點都不擔心呢?」
劉老爺放下茶碗,「我這是為你高興啊!你長大了!」
劉奈古怪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半晌發現劉老爺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那個小姑娘……她叫什麼?」
劉老爺看了看她,「似乎是叫什麼曄,不過聽曲的客人一般都叫她小葉子。你能夠為她報仇說明你很重感情,這不是一件壞事,但我希望你明白,太過感情用事同樣不可取。而且,為父早就給了她足夠的銀兩,你們之間並不虧欠什麼。」
劉奈頓了一下,突然間有些彆扭的說道:「你開心就是因為我為小葉子去報仇?」
劉老爺笑的越發慈祥,「難道這不值得開心嗎?判斷一個人成熟與否並不是看他有沒有保持童身,而是看他敢不敢承擔責任!你平時胡鬧出風頭,人家都說虎父無犬子,可你看看為父什麼時候給過你笑臉?但是這一次不同,你為了小葉子的死而報復那骸頭陀,而且整個過程通過用心的策劃實施甚至還成功了,這就說明你學會了思考與衡量。雖然用毒有點卑鄙,有點無恥,且整個過程痕跡也太重,還算漏了人心,但這只是經驗缺失,需要的也不過是時間積累罷了。而給你時間成長,這是為父該做的事!」
「其實後半部分有關『卑鄙』『無恥』之類的詞彙可以商榷一下。」
劉老爺似乎說的口乾,又抿了一口茶繼續道:「你回家之後將過程和盤托出又願意與家人商議對策,說明擔心家人願意承擔責任,又懂得聽取他人意見不會魯莽的『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一下子多出這麼多的優點,為父大感欣慰啊!」
劉奈聞言張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高門大戶都是這麼教育孩子的?而且咱突然這麼多變化,這老爺子就不懷疑?還是說對土行孫太失望了,所以下意識的忽略了?
劉老爺看到劉奈那懵逼的表情直接笑噴出來,「你也不需要太過擔憂難過,如果真那麼危險的話,為父現在早就收拾行李跑掉了。」
劉奈眼神一亮,「難不成,老頭子你還有後手?」
「以前經常聽人說男孩子要窮養,但我從來不那麼認為,因為窮養很可能會讓孩子失去格局。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是天選之人,對於這修行一道為父卻是兩眼一抹黑,也不知道該怎麼養才能讓你未來成為一個修行高手。」
「所以你就放養?」(;¬_¬)
劉老爺不看劉奈,又道:「雖然為父對修行一道完全不懂,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為父卻也要儘自己所能為你鋪好路!」
劉奈有些看不懂了,這一個凡人說要為註定會成為修士的孩子鋪路?怎麼鋪?掏錢?
在劉奈看來,自己這老爹絕對是個有故事的人,年輕時候絕對是萬花叢中過、枯枝敗葉粘一身的那種浪子。不過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孽,明明十幾個妻妾卻僅僅有兩個孩子,還都是已經去世的原配所生,也就是劉奈和劉佳寧。
與劉奈的放養策略不同,劉佳寧被劉老爺嚴格管教,完全是按照大家閨秀的標準在施行。這一施行就是十二年,以至於現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怕外面都打成了一團糟也沒有見劉佳寧出來好奇的詢問一句。
當然,這些都是表面現象,劉老爺不知道,可劉奈太清楚了,劉佳寧早就被土行孫給教壞了。
「其實那扼道山雖然聽起來很唬人,可畢竟是個魔門,這齊國南部大小門派眾多,其中正道數量遠遠超過魔門,所以扼道山的人也無法真的為所欲為。只要你明天加入一個門派也就有了依靠,魔門行事雖然毫無顧忌,但有些規矩還是要遵守,也許未來會針對你但卻不會刻意對付凡人。」
劉老爺侃侃而談,確實是對於修行界的事情做了深入的了解。
「不過現在問題是,我看你對於那兩個門派似乎有些牴觸?」劉老爺說著望向自己兒子。
劉奈撇撇嘴,他知道瞞不住這個精明的老爹,那個灰袍青年與火拳女子分屬不同仙門,從他們的實力來看倒是拿得出手,可看他們那不將凡人當回事的樣子,實在有些彆扭。
怎麼說呢?現在的劉奈還處於熱血未乾的中二末期,也許未來會越發成熟,也能擁有一張虛偽的臉,但現在確實做不到。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灰袍青年的眼神,噫!
劉老爺看劉奈不說話兀自道:「我派在韓家與萬家的探子回報,那兩個高手,女的叫做虞燭,是蓮花塢的掌門二弟子,也算是位高權重。這蓮花塢多以女性弟子為主,男性弟子多身在外門,也許是蓮花塢的掌門以前在男人身上吃過虧,所以對於男性有些偏見。她們是早就看上了韓彩香,所以才這麼快的趕到。有傳聞說,蓮花塢的掌門要收韓彩香為關門弟子!」
劉老爺說著抿了口茶,「所以我不建議你拜入蓮花塢,很可能不受重視,且你現在得罪了韓彩香,搞不好會倒霉。要知道這關門弟子一般都最惹人疼!」
劉奈點點頭,毫不在意,他確實沒有想過拜入蓮花塢,只是沒有想到劉老爺竟然在韓家安插著暗探,甚至能夠探聽到這麼多的消息。
又聽劉老爺道:「那個用劍的灰袍青年叫做季威,是青華山的大弟子。這青華山可是個不小的門派,若論規模的話雖然比不上扼道山,可也僅差一線且身為正派,名聲更是遠超扼道山。你若是拜入其中定然可保安然無恙。」
劉奈揉了揉腦皮,想不到這個季威來頭還挺大,只是……那火辣辣的眼神讓他後面一緊,老話說得好,男孩子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惹不起惹不起。
劉老爺看著劉奈那不停變換的臉色,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何這麼大的牴觸,但出於對兒子的信任與溺愛,劉老爺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符紙。
「咱們家的根基終究是淺了,不像韓家和萬家背後都站著仙門。以前利益衝突不大的時候還沒什麼,可等以後利益衝突擴大,這一點就會成為致命傷。所以為父在苦苦維持的同時也在積極的與仙門聯絡。而這張紙符就是九遁玄門的通行證!」